第五章 超人魅力(第8/9页)
吕权冷嗤一声,道:“早知尿床,你就一夜都不睡觉最是妥当,这有什么好早知的。”
青霞羽士真要被他活活气死,但口舌上又斗不过他,只好乾瞪眼吹胡子,毫无办法。
吕权又道:“你们都听着,如若乖乖过来,让大爷点住穴道,便可饶去毒刑一关。至于最后作何处置,那就是老庄主的事了,你们最好商量一下,不要碍于面子而坚拒不从,这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癞僧晏明怒骂道:“放屁,放狗屁……”
关彤也厉声道:“吕权你也算是一号人物,怎的说话全不思量?我们这儿那一个不是经过考验的人,岂会惧怕什么毒刑么?”他说得凛然生威,果然有一股震撼人心的英雄气慨。
吕权拱拱手,道:“兄弟果是失言,诸位俱系铁铮铮的好汉子,兄弟也很感到佩服。不过事实也是事实,你们反正无法逃生,何不光棍一点,让在下制住穴道,省去无数麻烦?而且相持之下,兄弟自然积恨于心,到时一定会拿诸位出出气,毒刑好受,侮辱难当,你们想想看是也不是?”
他忽而硬,忽而软,当真狡猾无比,江湖阅历略少的人,单是他这么一下手法就受不住了。但关彤等人却都不理睬他,秦霜波突然向奚午南道:“你到那边的铁栅守望,有事才可回来告诉我。”
奚午南衔命去了,她才向吕权说道:“既然你这样说,我倒是赞成,料那严无畏也不敢对我怎样。”她先背转身躯,贴看铁栅,又道:“你过来出手吧!”
吕权迟疑了一下,始终不敢迫近,说道:“你可有运功护身?”
秦霜波哂道:“难道你想教别人替你动手不成?”
吕权应道:“别忙,待我想想看。”他倒是经验极丰而又武功高强之士,灵机一触,道:“请姑娘把长剑解下,丢到我这边来。”
要知大凡是使某种兵刃著名之人,他的兵器乃是他全身功力之所聚,尤其是听潮阁以“剑”著称,后临天下武林。他若是能使她解下长剑,就等如减弱了她大半威力。
秦霜波徐徐转回身躯,微笑道:“我舍身虎,却还不能感悟于你,那就算了。”
吕权哈哈一笑,道:“我可不会这么容易上当,其实肚子里闹什么鬼我都晓得,早有布置,你一定逃不出我的掌心,咱们走着瞧吧!”
秦霜波道:“你唯一可以捉拿我们的法子,不外是断绝水粮,使我们失去抗拒之力而已,这一点我早就晓得啦!”
吕权道:“不错,但有一点还不晓得,那就是我将延长时间,平常只要十天八天之久即可,但对付的话,立意延长到一个月或在两个月之久。我相信功力绝世,定可比别人支持得久。因此,诈死也好,真死也好,反正我不到期限,决不轻试。这还是其中的一个步骤而已,事实上我还有别的手段,却不便先行奉告。”
秦霜波道:“你不必卖关子了,我替你说吧。到时命一个手下独自进来查看。他进来之后,外面每条甬道的铁栅都锁起来,以防万一我还能出手的话,最多牺牲一个人的性命,对也不对?”
吕权不能不点头承认,却冷笑道:“你知道又有什么用处?你有法子可想么?”
秦霜波道:“当然有法子可想啦,我学你的样,传送字条出去,要你的手下立刻前往禀告严无畏,说是我被陷此地,谅他们也不敢不照办。”
吕权不禁面色一变,但旋即道:“若然是老庄主释放你,你焉能加害于我?”
秦霜波道:“他释放我之时,如若不曾先行讲起不得杀你,我自然不提起,这样事后就可以取你性命了。但假如他提及,我却非坚持此意不可。哼!哼!他为了独尊山庄的基业,只怕非牺牲你不可啦!”
吕权想了一想,面如土色,急急忙忙奔回牢房,一会儿之后才出来。秦霜波道:“你此举全无用处,你可是写下命令放在送饭进来的洞穴内,等外面之人取出之时,晓得你下令不准任何人惊动上头,一切后果由你负责?是不是下了这个命令?若然我猜得不错,那你就完蛋了,试想我早就料到你这一着,如若无法可施,何必提醒你呢?”
吕权耳听对方把自己的行动和心中打算都一一说出,不觉呆了。假如敌人乃是希望自己这样做,自然有某一步料想不到的杀手间。他茫然应道:“不错,难道秦姑娘竟认为在下做得不对么?你想惊动老庄主,但此路已被我封住了,我还有那一处失算?”
秦霜波平静地道:“你现在不必着急,这个答案很快就能揭晓。”
她微微一笑,转眼向癞倡等三人说道:“有劳三位的大驾,在这儿看守着,切勿被他闯出遁走。”
吕权冷笑一声,心想我除非是发疯才会开启铁栅,企图遁走。眼看秦霜波已隐没在甬道尽头,心中却又不禁忐忑起来,心想她莫非真有什么绝世手段,能把铁栅弄毁?但如若她能毁去铁栅。何不先毁这一边的,等杀死自己之后,方始再毁而出?
由此可见她并无毁栅之力,他自慰地透一口大气,突然嘿嘿冷笑数声,忖道:“我这是怎么搅的,枉自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居然被一个女孩子骇破了胆,尽在疑神疑鬼。”
他在床榻上躺下来,舒舒服服地哼着小调。他须得准备耗上多日,因此不必浪费任何精力。秦霜波走到第七条甬道,但见那奚午南站在当中的铁栅旁边。她命他到第八甬道去,吕权如若有任何行事,便过来通知她。
奚午南领命而去,她独自立在栅边,默默地站着不动。过了好久,她仍然显得很有耐心,和很自信的样子。奚午南走了之后,迄今没有出现,可见得吕权毫无动静。又过了好一会工夫,一阵低微的步履声传入她耳际,使她精神一振,凝眸向甬道末端望去。
果然一条人影出现,步履潇酒地走过来。这人正是相貌俊逸的彭典。他一瞧见隔在甬道当中的铁栅,便恍然地笑了笑,道:“无怪在下等了许久,尚未见姑娘回转。这一重机关是家师精心设计的,觉得还不坏吧?”
秦霜波道:“佩服之至,不过我向来不打诳语,假如不是有你在外面,我决不会上当入壳。”
彭典露出难以置信而又不便驳斥她的神情,淡淡一笑,道:“莫非姑娘已动了疑心么?”
秦霜波道:“我当时心中生出警兆,后来一想起你,便心安神泰,可知救星在你身上。”
彭典道:“原来如此,在下实在不忍坐视失陷此间,自然要把姑娘放出来。”
秦霜波道:“那就谢谢你啦!”她竟不说一句其他的话,好像彭典非释放她不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