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风雨如晦黯云生(第7/12页)
众人此时都默默付思,过了不久,天已近午,厅中摆起运席、众人入座开始饮啖。
上了七八道菜之后。铁衣柏秋道:“荆兄既知那魔王对头势力雄厚强大,不知是否已有准备?”
荆登龄道:“诸位部不是外人、兄弟也不须相瞒,敝庄早在数年以前。已经秘密训练人手,数年下来,以至今日,总小有成就,除了本庄几个晚辈子弟之外,另有二十八个精明勇猛的好手,是为敝庄的二十八星宿。此外尚数有十庄丁,个个头脑身手都不弱.此刻全部均出外分头办事,兄弟对此事严守秘密,是以江湖上迄未有人晓得。”
铁衣柏秋没有做声,风门和尚道:“刚才那位勇猛大汉大概就是二十八宿之一了?”
荆登龄道:“大师法眼如电,那一个正是二十八宿之一。”
铁衣柏秋开始与桓字攀谈.尽力套他的来历身世、桓宇都巧妙地避开他的圈套。铁衣柏秋跟他扯了半天,结果仍然不晓得他的底细,连他从什么地方来也不知道。
他们都亲眼目击这个俊美少年解围之时,功力深厚,手法奇奥,所以人人对他都大感兴趣,另一方面也对他甚是疑惑,怕是那魔王派来的奸细。因此郁健及雪浪禅师也帮起柏秋发言,没法刺探。
不消多久,桓宇就铵他们巧妙的言词迫得无法招架,剑眉一耸,朗声道:
“诸位不必疑心在下,我桓某年纪虽轻,但数年来曾经为国家流血流汗,出生入死……”他突然敝开衣服,露出胸膛,只见胸前及肩腹等处,都有伤痕。
在这些大行家眼中,一望而知这几处伤痕,当时都十分严重,每一处皆有性命之扰,因此郁健和雪浪禅师都顿时怔住。只有铁衣柏秋神色不变,目光仍然冷冷地注视着这个俊美少年。
桓宇接着又道:“在下背上以及臀腿等处.尚有许多伤痕,都是当年在万马干军之中,冲锋陷阵时受的伤。凭这些伤痕,诸位大可以相信在下不会是敌人奸细了。”
荆家二老都流露出安慰的神色,郁健抱拳道:“想不到桓兄曾经是捍卫国土的英勇将土。真是失敬了……”
铁衣柏欲冷笑一声,道:“兄弟并非不相信桓兄的话.不过如果单论身上这种伤痕的话,敌人的将士们也未尝找不出浑身受过伤的人……”
桓宇勃然大怒,举掌一拍桌面,发出“砰”的一声。接着站起身躯,厉声道:“姓柏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铁衣柏秋神色丝毫不变,冷冷道:“桓兄以为有什么意思?”
他这样反问一句,极老谋深算,不论桓宇如何回驳,他都可以否认,或者看看势色于自己有利的话,就加以承认。
桓宇怒哼一声,道:“我桓宇数年来出生入死,为国效力,却被你胡言诬辱,咱们到外面去分个高下!”
铁衣柏秋岂能当众示弱,当下站起身,冷冷道:“原来桓兄要打架,兄弟自然奉陪……”
席中诸人虽然觉得柏秋的话实在太过侮辱桓宇,可是却不能说他没有道理。是以对两边都不能不帮,当下站起了荆登龄、雪浪禅师两人,齐齐劝阻。
正在不可开交之时一个满头大汗的人进来,却是那司徒登瑜,他那匆忙的神志使得众人忽然都寂静下来。
司徒登瑜身为龙虎山庄三老之一,身份不同寻常,因此他表现得如此匆忙紧张,实在教人惊讶。
荆登龄沉声道:“三弟发现了何事?此处都没有外人,不妨说出来……”
司徒登瑜道:“本庄东南十五里处,生了一件凶杀案,我赶到现场看过,一共死了五人,从他们的兵器及身材相貌上,可以认出其中有两位均是五大门派之人……”
众人都肃静无声,等他再说下去。司徒登瑜抹一下额上汗水,接着道:
“这两位都是当今武林杰出人物,一位是黄山派的天蜈蚣李国星,他的天蜈钩及一身黄衣一望而知,另一位是江右武功山的子母金梭孟辰雄,这位孟兄我们见过面,决不会认错。其余的三位都是年青人,大概是黄山或武功山的门人弟子。”
荆登龄沉声道:“三弟在现场可曾发现其他线索?还有那位与孟辰雄兄多年来形影不分的神弹三娘孟夫人没有现身么?”
司徒登瑜道:“孟夫人毫无踪影,似是不曾与他们同行,以小弟判断,这五位被害的时间大约是在一个时辰之内。现场附近甚是凌乱,血迹处处,可见得这五位被杀之际,曾经有一场浴血激战,敌人方面伤亡也不少……”
荆登韶怒哼一声,道:“好张狂的凶徒,居然胆敢集结多人,在本庄附近行凶……”
荆登龄缓缓道:“二弟务必要沉住气,看来对头们已经开始发动攻势,迟早免不了一场大战。我们目下当急之务,便是布置灵通耳目。同时派人分头去通知华山派及江右武功派……”
铁衣柏秋沉声道:“荆兄预作布置,诚然有此必要,但如果黄山李兄及武功孟兄乃是碰上玉龙山花玉眉那妖女,以致丧命的话,这番举动未免变成错将杭州作汴州了……”
桓宇想起花玉眉昨夜说的一番话,可知她也开始注意到外寇有意将势力侵入中原之事,因此也可以推测出她不会无故击毙正派高手,替敌人增长气焰。此念一生,忍不住朗声道:“花玉眉她们不会做出此事,必是那魔王下的毒手……”
柏秋阴阴一笑,道:“桓兄出言庇护那个妖女,不知有什么证据没有?”
桓宇被他驳得无言作答,但觉此人阴险深沉,似乎处处都想加罪名在自己及花玉眉她们身上,心中火起,难以抑制。砰一声把持子踢开,厉声道:“姓柏的你敢不敢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众人都起身拦阻,司徒登瑜站得最近,伸臂拦住桓宇,趁众人话声震耳之际,低低道:“兄弟知道桓兄之言不假,但暂时还不能宣泄,桓兄不必生气……
……”
桓宇一怔,转身把椅子检回来,于是眼看免不了的一场拼斗又告平息。
酒席散后,这些客人们都各有地方歇息。桓宇被司徒登瑜亲自带领到左边跨院内左上首的一个房间,两人刚刚落座,那荆登龄荆登韶两人便走进来。
荆登龄道:“花玉眉姑奴目下已在敝庄之内,桓兄可要去见一见她?”
桓字面上泛起嫌恶之色,摇头道:“不,兄弟不要见她……”他停了一下,接着解释道:“女人总是难惹难缠,特别是长得漂亮的……”
三老会意地相视一笑,荆登龄道:“老朽先把花姑娘如何回到敝庄之事奉告,然后说想听听桓兄怎生知道她不会是凶手的高见。早在酒席未开时,我们接到报告,说是花姑娘们停在西北三十里处的一个村镇,因此老朽就请三弟亲自加急赶去,把她们请了回来。回途中三弟接到消息,才又急急到凶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