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风流寡妇仙人剑(第6/10页)

一个侄子猛抱她一巴掌,发出清脆的呢啪之声。

石轩中这一怒非同小可,鼻孔中哼了一声,人影闪处,已经站在韩家少妇旁边;那两个侄子方自一惊,石轩中徐徐一伸手,就把那少妇夺下来,让她也站在地上。

那三人根本没看出石轩中怎样移动的,大感惊骇,韩二伯经验较丰,抹头就走。

石轩中怒声道:“不论你们韩家之间的是非如何,单说今日之事,己足以显出你们平日为人。我石轩中平生不忘开杀成,今日也不破例,但一生活罪,也就足够你们去尝受。”

话说到此处,那韩二伯己奔逃了三丈左右,石轩中运起是气奇功,遥遥一指点去。正在奔逃中的人突然跌倒在地,口中哼哼叨卿不已。那两个年轻侄子突然也仆倒地上,那少妇只看得目瞪口呆,不会言语。

石轩中转眼望着那少妇,道:“他们不会死,但在他们的一生中,一个月当中总得瘫卧在床上一二十日,我想他们再也无法作恶了。”

那少妇双颊上指掌之印清晰可见,唇角血迹尤在,确实狼狈可怜。

她叹口气,道:“虽然如此,我伯也无法在曲塘村容身了。”

石轩中何等聪明,口中哦了一声,道:“那么他们适才指责你不守孀节之事,竟是不虚了?”

她似乎想不到石轩中问得这等突然和尖锐,怔了一下,不知如何作答。

石轩中顿一顿脚,心想这事真糟糕,这些人竟是没有一个可以偏帮的。他的面色不知不觉中沉下来,开步向村外走去。

那韩家少妇喋若寒蝉,不敢出声叫他。石轩中脚下甚快,眨眼问已出了曲塘村界。

但他心中渐感不安起来,心想那韩家少妇若不是为了帮忙自己,这祸事不会发作,而她也就可能苟安居住下去。

但目下那韩家三人吃了大大的苦头,韩家之人还肯容她安然住下去么?照情理推想,只怕她连村子也走不出,就得让韩家之人逮住。

想到这里,心念一转,便突然返身走回村中。那少妇恰好惊惊慌慌地跑回家,石轩中跟着走人堂屋,她嘻了一声,道:“相公可是漏了什么东西?”

石轩中摇摇头,道:“我回来看你作何打算。”

她黯然垂头,道:“我只好回到江南去,家父以前本是江南道中人,姓江名健,我原名是一个停字。六年前我跟韩三郎相好,我父亲大不赞成,把我赶了出来。但现在他老人家竞已弃世。”

石轩中疑惑道:“那么你回江南投靠什么人?”

她道:“我有个师兄刘刚,他一直都很喜欢我,也许会收留我:“

石轩中道:“就是人称蛇钩的江南巨盗刘刚么?他的名字我倒是听过,据说近几年名声不太好。”

江亭幽幽道:“我也早知道他这个人性好渔色,坏心眼极多,所以自从韩三郎三年前去世,韩家之人都瞧不起我,又想侵占三郎名下的一份产业,但我仍然留在这里,宁可搬出韩家大宅,就是不愿回到刘刚那里去。”

石轩中这时才感到事情辣手,他明知江湖诡诈阴险非常,假如这个有几分姿色的少妇独自流浪在江湖上,最后的结局,免不了涵于烟花场中。就算她找到师兄刘刚也不会有好收场。

这个少妇本身却也没有严谨的操节,夫丧之后,大概曾经忍不住空伟之苦而做过出墙丑事。

因此他自觉简直帮不上忙,叫她回到江南盗穴,于心不忍。要收容她,则又无处安排,尤其是这种女人。

她迅速地把细软收拾一下,打了个包袱,便和石轩中一道走出村子。许多村人都目逆而送,竞以为江停乃是和石轩中私奔。

走到官道上,石轩中实在心急得很,他明知此刻就算全身功力俱在,加急赶路,今晚子时以前,仍然难以抵达襄阳菩提淹,何况目前功力只剩下一半,又不能立即赶路。

走了一程,耽误的时间更多。江停也觉察出他的焦灼不安,便道:“石相公你先走吧,我会照顾自己的。”、石轩中道:“你以为韩家之人会轻易放过你么?他们也许以为我会妖法,所以不敢露面追上来。我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上来啦。”

江停道:“那怎么办?相公你身有急事,耽误了也是不妥。”

正在进退两难之际,突然一阵急骤筛声,送入耳中。

石轩中暗暗纳闷,忖道:“这匹马脚程之快,当真是我平生罕见,蹄声才送人耳,就已驰近了数里。”

这时江脖还没有听到蹄声,见他皱眉凝思,还以为他是为了自己的难题而伤脑筋。

眨眼工夫,蹄声已相隔不远。石轩中回头一望,只见数里之外大路上尘头飞扬?再一眨眼,那股尘头已到了十丈之内:石轩中眼力何等锐利,早巳看清马上之人,不觉暗暗一凛,想道:“他赶来干什么?”

风驰电掣中的铁骑突然煞停,大片尘沙被那一骑的风力卷刮过来,登时使得石轩中和江停两有如处身在浓雾之中。

江脖呛咳不已,突然听到面前有人沉声道:“对不起,这股尘沙把姑娘呛着了。”

她抬头一望,只见那人身量雄伟,面方口阔,气度威煞慑人。说话时口音极为沉著有力,不觉怔一怔,竞不会出言回答。

石轩中朗声道:“荣总管亲自离京,可是发生了事故?”

那人原来就是领袖大内群雄的荣总管,他微微一笑,道:“没有事,兄弟一来试一试这匹御赐大宛神驹的脚程,二来姑且看看能不能碰上你。”

石轩中打量那头良驹一眼,只见那马全身俱是青色柔毛,颈上特长的鬃毛却是白色,四蹄之间也各长了一环长长的白毛,生似是套上四个白色毛环,看它顾盼自雄的神气,就算不会相马之人,也感觉得到此马非凡种。

荣总管道:“既然幸而碰上石兄,兄弟心中有个疑团,非请教不可,那就是琼瑶公主虽在兄弟手下安排了奸细,但能起什么作用?她不有窥伺宫禁之心吧吧;“

石轩中笑道:“总管忠心耿耿,因此反而想不出其中端倪。兄弟听说琼瑶公主有一种奇药,若平时服下,在一定的份量之内,毫无异状。但若是一旦遇上奇热奇冷与及令人震恐的环境,药力就会发作,那人武功登时失去。”

荣总管心头一震,道:“这药居然具有这等奇怪的力量,只不知服下此药的人,事先有什么征象?”

“此药之厉害就是在此,事先毫无迹象。”石轩中肯定地回答,这时为了节省时间,连忙简扼地把自己适才的遭遇说了出来,跟着又用传声之法,把自己所感到的为难告诉荣总管。

荣总管略一沉吟,便转面向江停问道:“曲塘韩家在京师的人是不是韩文通?他也不过是个户部待郎罢了,回头我得教训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