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傀儡受驱拟人形(第7/10页)
凌九重道:“我与他相距不远,根本上那个房间就不大,如果是有人出手睹其他,我怎会全然没有感觉?”
老大道:“这正是问题的中心,以凌公子的功力,纵然是体积极微细的暗器,也不能瞒过你的耳目无疑。”
凌九重道:“是呀!”
老大道:“那么我们把这个问题反转过来,即是说曾崎并没有遭遇暗算,便又如何?你可猜想得出?”
凌九重道:“我猜不出。”
老三又咆哮起来,道:“这小子说谎!”
老大已接口说话,不让凌九重有机会与老三斗嘴。他道:“我告诉你好不好?”
凌九重登时忘了回敬“老三”之事,道:“好!”
老大道:“有两个解释,一是你根本没有说出实情,由于我们棋在远处,是以无法得知。二是你与房中之人,根本就是串通一气,从灯光的明灭,远至那个大汉子的昏卧路上,都是你们的计策。”
凌九重不态反笑,道:“随便你怎样想吧!你不妨视在就划下道来。”
老三猛可伸手向凌九重抓去,指力激射,劲厉之极。口中同时怒喝道:“该死的小畜生……”
凌九重翻掌一拍,震开对方的手臂。但觉此人力道强绝,手臂坚硬如钢,假如被他的双臂箍住,相信任何人都无法挣脱。
老三只震开手臂而已,身形纹风本动,足见他内外兼修,下盘之稳,实足惊人。他又咆哮一声,挥臂猛扫。
凌九重一看此人记记都是强攻硬打的手法,可就不敢让他施展开,赶紧运足全力,出掌硬架。
“砰”的一声,两人都退开一步。
只听“老大”喝道:“等一等。”
凌九重和那老三一齐退身停手,不再发招。
老大他徐徐道:“凌公子,你家学渊源,不比等闲,难道还看不出老三的武功,乃是越斗越强的那一类么?”
凌九重心中着实有点害怕了,这个“老大”时时都表现他的智慧过人,也非常神秘莫测。因此,他的手段,也将是神秘得叫人害怕。
他连忙道:“我本来就没有骗你。”
老大道:“你先听听我把你处死的方式好不好?”
他根本不等对方表示意见,已接着说道:“我将使用一种手段,令你的性格和情绪的反应,发生剧烈的变化。然后,你将不由自主地杀死许多与作关系密切之人,也可以说是你所‘爱’的人。这时候,你这个人在别人眼中,已经贱如畜生,一钱不值,谁都可以取你性命。”
凌九重道:“你真是天下最恶毒可怕之人,但我却很喜欢你,甚至崇拜你。”
老大发出冷笑,道:“但你不妨先失望一下,因为我决不会反遭你的毒手。而且当我一旦取去头面上的黑布,换回衣服,你见了我躲都来不及。”
凌九重不管他这话是真是假,心中一味想到对方所说的手段,大为震骇,终于降心低首,道:“我当真实话实说,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奉告了,但愿你们相信。”
老三怒道:“不,这小子没说真话。”
老大阴森地道:“是的,他没说实话。”
他举步向凌九重行去,凌九重身子向左一晃,似是要向右方跃去。但事实上他却恰恰如闪雷般左纵数尺。
猛觉眼前人影一花,那个老大已拦在他前面,身法之快,判断之难,当真远胜一般的高手。
凌九重金笔疾点,科腕泛现三点金光,罩射对方胸腹间“神封”、“期门”、“阴都”三处死穴。
老大一掌拍出,劲力如山,迫的凌九重金笔招数不能使尽,疾忙侧跃。
但这个对手宛如鬼魅一般,总是恰到好处的移到他面前,封挡住他的去路,真是快得使人连念头也来不及转。
凌九重完全找不出应付之法,手中金笔本能的攻去,使出家传绝学,一招“神枪问路”,取敌“玉堂”大穴。
他这一招仍然被敌人强绝当代的掌力,硬给追回去,仍是徒劳无功,因此,他只好又跃开数尺。
这一趟仍不例外,“老大”还是早一线拦在他前面。使他非出手攻击不可,不然就稳不住自家的身形了。
凌九重终是机智过人之辈,手中金笔虽已发出,但已醒悟无济于事,赶紧撤回,趁势连退三步。
老大站在原处,凌厉的目光,罩定了他。
凌九重喘一口气,道:“你可是六指鬼王魏湘寒?”
老大冷哼一声,道:“那是家父,他老人家的名字,岂是你叫得的么?”
凌九重道:“对不起在下是一时情急,冲口说出,心中并非没有敬意,这样说来,你竟是魏公子了?”
老大道:“不错,本人魏平阳便是!”
凌九重道:“魏公子的武功,胜我甚多,在下甘拜下风。”
魏平阳道:“事实如此,你甘心与否,都不关重要。现在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想多吃苦头,那就束手就缚。”
凌九重道:“这也是没有法子之事,谁叫我技不如人?但假如魏公子许我投效出力,在下岂不是更有用些?”
魏平阳道:“你天性反变无常,自私心重。只须于己有利,随时可以变卦,似你这等人才,我还真看不上眼。”
凌九重自出娘胎以来,今日之辱,实是平生得未曾有。可是他的确打不过人家,唯有徒呼负负。
魏平阳迈步上前,凌九重登时感到对方涌过来一阵凶厉刺骨的气势,显然人家已施展真功夫,如若反抗,必如对方所警告的,多吃点苦头而已。
他估计自己顶多支撑个三五十把,终归要败,何况对方尚有一个同伴在侧窥们,未曾动手?
他深深叹一口气,突然转过身子,双手反背,表示束手就缚之意。
忽觉一缕劲风,袭到腰间,登时失去知觉。
也不知隔了多久,凌九重悠悠回醒,转睛一看,四下沓无人踪。
他仍然躺在大路上,残月在天,星斗已稀,大约是快天亮的对候了,凌九重没有动弹,只默默探测四下情势。
这等反应,乃是修习武功之际,同时训练出来的。无论在什么时候,一睁开眼,便先默察身外的情况。
凌九重确定四下无人,当下坐起来。但觉头脑微微晕眩,腰部脊骨好像被捶击过,隐隐作疼。
此外,他口中还有一股异味,是香是臭,一时竟分辨不出来。但总之这一股异味,使他感到很不舒服。
他用力地甩甩头,顺手把那支金笔捡起,看了一下,插回袖内。由这一支落在地上的金笔,使他依稀想起了一点影子。
原来他回醒之后,所有的动作,皆是出自本能。脑子里空空洞洞,什么都想不起来,但现在开始想到自己何以会躺在此地?心头依稀泛现出两人的影子,但着意追想之时,这些如真似幻的影子马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