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假面真人戏群邪(第9/11页)
她闪眼一瞧,口中呀的一声道:“怎的都拿着刀剑呀,你们哪里是买花呢?”
朱一涛浓眉一剔,冷冷道:“你篮中的花,要多少钱才肯买?”
那少女嫣然一笑道:“你先承认不是存心买花,我才告诉你。”
朱一涛道:“笑话,这小小的一篮花,就算你随便开出价钱,我也买得起。”
俞百乾道:“朱兄岂可独占此花,分点儿给我如何?”
朱一涛道:“那得瞧瞧人家出什么价钱?”
那少女道:“你们不用争啦,人家还没有答应卖给你们呢!”
朱一涛道:“你如是不肯出售,为何刚才又扬声叫卖?”
俞百乾道:“姑娘这花究竟卖不卖?如果不卖,那就侠离开,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
那少女道:“我想喝杯酒挡挡寒风。”
她袅切地走到当中的一副座位,把花篮往桌上一们,娇声道:“酒保,你们卖不卖酒了?”
一个伙计应道:“来……来啦……”
朱一涛一声断喝,震得人人耳鼓作响,只听他道:“哪一个敢移动,先吃我一剑。”
那名伙汁果然不敢出来,敢情这个人,正是已被掉包的其中之一。
美貌少女提起花篮道:“咦,你这个人是怎么啦,为什么不让伙什取酒?”
朱一涛还未做声,俞百乾已阴声一笑道:“你不卖花,他就不许此店卖酒,这不是很公道么?”
少女道:“唉,我为什么会碰到你们这种不讲理的人呢?我送点儿花给你们好了。”
她伸手去取花,朱一涛厉声道:“老俞,她一拿起花朵,咱们就一齐杀上去,务必叫她血溅当场。”
俞百乾应声道:“当然啦,咱们也得捞回一点儿本钱,对也不对?”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美丽少女一手抓起了一把各式各样的鲜花,向来一涛洒去,篮中的另一半,则挥篮向俞百乾泼出。
花朵像激箭般射出。
朱俞二人比她的花朵快得多了,一眨眼间,已各个从门窗问跃出店外,而且一到了外面,马上就趴伏在地上。
他们刚一躺下,便听到轰轰两声巨响,霎时硝烟弥漫,砖石棱飞,鳖座店铺倒塌下来。
一片巨响中,朱一涛已贴地蹿出数丈,跃上屋顶。放眼一看,在店铺后面稍远的屋顶上,现出俞百乾的人影。
可见得他也是同一想法,尽可能居高临下,监视台尚在倒塌的店铺,看看智慧门之人,怎生逃出爆炸现场。
这一场惊人的爆炸,起因不必细表,自然是那一篮鲜花无疑。
朱百俞所寻找答案的问题是:“那个少女,是不是用同归于尽的办法。不惜以生命相殉,企图一举炸死他们而人?抑是另有防身之法,不致丧命?”
此外,其他的人,生死又如何?这都是俞百乾和朱一涛所想知道的。
但见一片哗啦啦扇塌声中,烟尘四起,一道人影闪人了隔壁屋子里。这一间也是店铺,但屋顶被炸穿了。
四下的邻居都纷纷出来,嗜声四起。
朱一涛收起软剑,飘身落地,迅快奔向街道另一头,在转角处靠墙站着。
市镇上迅即出现了无数的人影,纷纷赶向发生爆炸的地点,哗叫嘈吵非常,步声纷杏,到处一片混乱。
片刻工夫,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飘过墙角.由于此人一直向前,所以没有发现在转角处贴墙面立的朱一涛。
朱一涛仍然不动,但见这道人影一下子出去了两三丈,他才闪出来,恰好看见此人奔到另一道巷口之时,突然停下脚步。
这道人影,正是刚才那个美丽但危险的少女,她手中还提着空的花篮,头上和身上,都有不少灰土。
她停步之故,敢情尾巷内有人发出冷笑,使她转眼瞧看,发现了身穿兮衣、体材高瘦的俞百乾。
她当然知道此人是谁,故以现在逃跑已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索性就停下了脚步。
俞百乾招手道:“到巷子里来,不然街上之人都看见你啦!”
那少女迟疑一下,举步行人去。
俞百乾收起月牙刀,一面向后退,口中道:“继续进来一点,瞧,我已收起兵器,你可以放心。”
少女果然跟他去了六七步,突然停住,回头一望,只见巷口没有人影。这才稍微放心,回过头来说道:“你是俞百乾,也就是普天之下公认的最神秘之人,是也不是?”
俞百乾道:“正是区区在下。”
“现在我已瞧过你了,但你本来面目,一定不是这个样子的,对不对?”
俞百乾道:“对,我的本来面目,不是这样。”
少女道:“但你仍然要擒杀我的,不管我如何听你的话。”
俞百乾讶道:“为什么呢?”
少女道:“我纵然乖乖有间必答,使你感到满意。然而你不可能放过我,因为我已瞧过你的身材,听过你的口音。下次再碰见你,纵然面貌改变,我还是认得出你,所以你定须杀我灭口。”
“这倒不见得。“俞百乾道:“我原来的身材和口音,亦非如此。”
他吸了一口气,忽然矮了大半尺,身子也就跟着比以前显的肥胖。他又道:“你瞧,我可以变化啊!”
这句话的口音,完全与先前的不一样,腔调亦截然不同。
少女道:“这就好了,我至少还有逃生的希望,对不对?”
“如果你肯合作的话,我决不为难你。”
“你想要我做什么?朱一涛死了没有?”
“他死了没有,你也不知道么?”
“不知道,因为我忙于躲避火器的威力啊!”
“那么我告诉你,他死不了。这个人连智慧国师也一时奈何他不得,何况是你。”
俞百乾说到这里,向前跨了两步。那个少女机警地退了两步,以便保持一定的距离。
俞百乾道:“你可是奉命炸死我和朱一涛两人?”
“是的。”
她接着反问道:“朱一涛真的没有死么?”
“他死了又怎样呢?”
“那太可惜啦,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长得这么帅,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男人的味道。”
俞百乾哑然失笑道:“他纵然听到这话,也下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我不相信。”少女道:“男人对女孩子,总会客气通融一点儿,除非他徒有男人之名,而无男人之实,这才不肯对女孩子卖帐。”
俞百乾阴笑道:“你不妨把我和朱一涛,都列入有名无实的男人一类。总而言之,你不论是碰上我或他,都休想逃脱。”
少女道:“你与他又不是好友,相反的却是死对头,你怎知他必定如你所说那么冷酷无情?”
俞百乾道:“唉,你当真这么蠢笨么?假如是朋友的话,我也许还有些地方不了解他。正因为是死对头,我才深悉他的一切,连他的性格思想等等,无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