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探拜书生识蟒客(第5/7页)

丁天厚笑一下,才道:“有烦甄姑娘去瞧一下。”

甄小苹应了一声,却不移步。

了天厚道:“你可是想听完我的猜测才去对证么?”

甄小苹见阮玉娇对他那么恭顺,故此她内心尽管不拿他当一回事,表面上却不露出来,应道:“是呀,假如丁二先生的猜测,与众不同,那就有趣不过。”

丁天厚道:“我的猜测果然与他们不同,这个答案,你满意了没有?”

甄小苹听了之后,不须他催促,放步飞奔而去。

阮玉娇、林元福都惊讶不已,阮玉娇道:“如果陈仰自居然潜逃了,因而证明他不是地道的书生,那么我和朱一涛便都走了眼啦!”

林元福道:“倘若连你们两位都看走眼,这个陈仰白一定是个非常高明的人物。”

了天厚道:“陈仰白虽然很高明,而且还料到咱们会回头找他,所以潜逃无踪,但他却万万想不到咱们仍然会利用他。”

阮玉娇讶道:“如果他已经潜逃无踪,我们还怎能利用他呢?”

丁天厚道:“这是因为他潜逃之事,只有咱们几个人晓得之故。别人不知内情,不难中计人殷。”

阮林两个都对这个智慧门的高手,打真心感到敬畏。但觉他的话总是奇峰层出不穷,令人无法测度得透。

不久甄小苹已经回转来,众人一瞧她的面色样子,便知答案。

甄小苹一面摇头,一面摊开双手,道:“陈仰白已不见影踪啦!”

阮玉娇跌足道:“这真是叫人感到难以置信之事。”

丁天厚不以为然地道:“为什么你认为这是难以置信的事呢?”

阮玉娇道:”第一点是朱一涛已试探过,认定他的出身来历,全无问题。朱一涛用的试探之法,除了其他方面之外,还使了一记至为高妙的绝招。”

林元福催间道:“他用的什么绝招?”

阮玉娇道:“他在秘寨双绝关死牢中,问知陈仰白乡试得中.已是举人身分,马上就问他乡试的题目.而陈仰白能随口答复。”

她用心注视丁天厚的神情道:“据朱一涛说,陈仰白如是伪装,不管他设想得多么周密,可是这等乡试的题目,不是真正应考之人,决计不会记在心中,亦不会想到这一点。”

丁天厚颔首道:“他的话很有道理。”

林元福实在困惑不已,问道:“二先生敢是赞同朱一涛的看法么?”

丁天厚道:“是的,他没有错。”

林元福道:“既然如此,陈仰白便是真正的读书士子了。可是现在看来,他却不是简单之辈。”

丁天厚淡淡一笑道:“朱一涛的想法,本来完全正确,后面他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陈仰白并不是自动地改变身份,同时制造情况,使秘寨把他关起来的。”

阮玉娇道:“二先生这话,我实在听不明白。”

丁天厚道:“简单的说,陈仰白是奉命伪装,经过别人的布署,才被秘寨抓去。而且他们算得很准,设计严密,陈仰白一定被关进双绝关死牢之中,得以与朱一涛碰上。”

阮玉娇倒抽一口冷气道:“什么人有如此神通本事,能使陈仰白顺利地关人秘寨的死牢之内呢?”

丁天厚道:“秘寨乃是职业凶手集团,只要有钱,就可以雇用他们。由此知这个幕后之人只要舍得花钱,自然也能使秘寨之人,答应把陈仰白关在指定的地方了。”

林元福道:“当这个幕后人指定要把陈仰白关在双绝关死牢中时,朱一涛已在牢内,秘寨之人对这个特别的指定,不会感到怀疑么?”

丁天厚道:“这一点我解释了,就等如揭开整个事件的秘密了。”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以孤剑独行朱一涛的机苔和本事,你们可曾想至过,单以秘寨之力,如何能够擒获得他?”

阮玉娇道:“敝府曾经出了高价,秘寨之人为了巨额的酬劳,冒险行事,却侥幸得手,这话说得过去吧!”

丁天厚道:“朱一涛遍天下都有仇家,故此他时刻提防。秘寨之人,岂能侥幸得手。故此我相信这是一个圈套,换言之,朱一涛乃是在设计过的情况下,让秘寨擒获的。由于一切情况都极为自然逼真,所以连秘寨的头子俞百乾,也上了一个大当。故此他最后的下场,大家都看见了。”

林元福道:“二先生会不会把朱一涛他们估得太高了?试想朱一涛纵是神通广大,武功高绝一代,然而被囚在秘寨的双绝关死牢中.可也不是闹着玩的事。”

丁天厚道:“你这种想法,人人皆然,故此俞百乾会中什上当。”

他向阮玉娇望去,又道:“朱一涛后来对付俞百乾时,你等如参与其事,你对他的作用,等如是一个证人,使俞百乾深信他尚在此一客店之中.因此虽曾对假扮毒郎君冯不良的朱一涛,发生怀疑,最后还是认定他真是冯不良。这一着之差,遂令一世英名,灰飞烟灭了。”

阮玉娇一面回想,一面轻轻点头。可见得丁天厚的推论,已经使她渐渐信服了。

丁天厚又道:“由于朱一涛是经过周密设计而被擒的,所以陈仰白的这一宗,便能早在朱一涛被擒之前,就安排好。也就是说,指定陈仰白必须囚禁在死牢中的约定,乃是在朱一涛被擒之前,故此秘寨绝对不起疑心。”

这么一分析,果然合情合理,许许多多以前认为没有问题的事,现在都变成了有计划的行动了。

阮玉娇想了一下,问道:“照二步生这么说来,安排陈仰白的幕后人,事先与朱一涛必有联络。可是这么一来,又有了问题啦,请间既然朱一涛已得知行动计划,他何须多方刺探考察陈仰白的身份?”

丁天厚道:“这一点的确较为赏解,假如朱一涛只是假装刺探考察那陈仰白的身份,当然无话可说了。问题是朱一涛何须作此假装之举,他装给谁看?陈仰白又何须伪装?他装给谁看呢?”

他自己提出了难以解答的问题,林阮等人更觉迷惑,自然也无法解答。

丁天厚又道:“这一点我反复想了很久,仍然没有确切的答案。只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个安排陈仰白人牢之人,与朱一涛之间.决不是仅仅同谋的关系。其间定必尚有其他的情况,才会出现陈仰白伪装的局面。”

阮玉娇道:“老实说,二先生这么一解说,反而使我更为迷惑了。幸而陈仰白的问题,与我们没有什么相于,不然就更伤脑筋啦!”

丁天厚道:“不,陈仰白是一个关键人物,从他的身上,不但可以发掘出种种秘密内幕,并且咱们正要利用他,诱使朱一涛自投罗网。”

林元福道:“朱一涛根本不理睬陈仰白,如何能诱他人网?再说咱们用什么罗网才可以稳稳擒下来一涛,亦大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