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白龙道人飞剑夺命(第5/7页)
自此以後,康熙把宫里的旗女全丢在脑後,逼著小如意带他出去玩儿,小如意那敢违背,这一玩又玩出了毛病,康熙在骡马市大街看见一辆驴车,车里有个少妇,这位少妇使得康熙惊为天人,吩咐小如意无论如何今夜也得把这个少妇弄进宫去。
小如意自不敢说个不字,打听了半天打听出来了,少妇的丈夫姓卫,在骡马市大街开了一家布庄,那少妇是归宁去的,小如意灵机一动,买通了那个赶车的,答应给他个小差官做,要他把车赶进宫去,就这样那个少妇进了宫。
康熙如获至宝,当夜绛雪斋临幸,隔没几天,姓卫的布庄不开了,当上了御前侍卫,那少妇也被封为卫妃,当然,他夫妻俩瞒著康熙也常见面,不到七八个月,卫妃生了个孩子,肥头胖耳,啼声洪亮,康熙乐得不得了,取名胤祯,也就是四阿哥,後来的雍正皇帝。
康熙当时便有意立胤祯为太子,可是卫妃以为康熙儿子众多,将来弟兄争位,自己的儿子又不是“龙种”,万一将来被查出来连她都要跟著倒楣,却求康熙早立胤祯为太子,康熙嘴上答应,心里却打算等胤祯大一点儿再说。
等到康熙杀了骄狂跋扈的顾命大臣鳖拜,就想到自己应该早立太子,免得日後受大臣的欺弄,他想起了卫妃的话,又想起自己有三十五个儿子,倘立胤祯,怕众皇子不服,依理该立胤仍,却因宠爱卫妃,不忍不听她的,想了半天,灵机一动,拿了两笼“暹罗国”进贡来的白老鼠赏给老二胤仍,老四胤祯,然後派心腹内监去打听结果,结果是二阿哥看一笼老鼠可怜,打开笼子把老鼠都放了,而四阿哥都把一笼老鼠分为几队教它们打仗,不听号令的就杀,玩了一天,一笼老鼠全给他杀光了,康熙一听就厌恶上了胤祯,乃就打算立胤仍,传大学士明珠进宫一商量,明珠居然竭力怂恿立胤仍,於是乎胤仍就成了东宫太子。
八阿哥把话说完,燕翎这里正打算接话,一名黑衣汉子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八阿哥当即喝问道:“什麽事儿这麽慌慌张张的。”
那名黑衣汉子到了亭外打了千,恭恭敬敬的说了声:“回您的话,是,是……”
目光一扫燕翎,迟疑著没说下去。
燕翎还能不懂这个,含笑站起,道:“八爷,我……”
八阿哥抬手拦住了他,望著那名黑衣汉子道:“这儿都不是外人,有什麽话只管说。”
那黑衣汉子恭应一声道:“禀您,白回回那儿让人挑了……”
八阿哥脸色一变,霍地站起,道:“怎麽说,白回回那儿让人挑了,是谁干的?”
那黑衣汉子道:“是个道士,叫‘白龙道人’,据说是四阿哥重金聘来的好手。”
八阿哥脸都白了,两眼杀机外射,咬牙道:“好,好,好,好个老四,居然先下手动我了,告诉他们,给我多带人去,今儿晚上三更以前,我要白龙道人的人头,另外还得给我挑他一处机关,去。”八阿哥道:“还站这儿干什麽,还不快去。”
那黑衣汉子苦著脸迟疑著道:“您不知道,那个白龙道人是个好手,听说会放飞剑……”
八阿哥一拍石桌怒声说道:“我是不知道,我不管他会不会放飞剑,我只知道我养你们……”
燕翎忽然说道:“八爷,你能否暂息雷霆听我说句话。”
八阿哥霍地转过脸来道:“王楼,你听听,这怎麽能叫我不生气,我养著他们不是净让他们给跑腿报丧的……”
燕翎道:“八爷,这位没说错,白龙道人单枪匹马一个人,挑了你一处机关,足见确是个好手,既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好手,那就不是等闲身手所能敌的,去了是白白送命……”
八阿哥道:“那你说我该怎麽办,忍忍算了。”
燕翎道:“没人让您忍忍算了,这不是忍让的事儿,也不能惯了他们的下次,我请令,我初进您的门儿,这算我给您带来的礼,行麽?”
八阿哥呆了一呆道:“怎麽说,你要……”
燕翎笑笑道:“我进门就要这一功,还请您成全。”
八阿哥迟疑了一下道:“那还有什麽不好的,只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而你不过是刚进……”
燕翎道:“没什麽两样,八爷,士可以为知己者死,投缘一面也就够了,蒙您厚爱,空著手进门无以对您的知遇,再请您成全。”
八阿哥微一点头道:“好吧,那就累你一趟吧,也只有累你一趟了,你拿著这个……”
他探怀摸出一块两指见方的银牌递了过来道:“这是我那儿的腰牌,凭这个你可以进内城通行无阻,我不在这儿等你了,办完事儿你直接到府里去见我好了。”
燕翎道:“谢谢您成全。”接过那面腰牌往怀里一放,转望那黑衣汉子道:“可知道那个白龙道人现在在那儿?”
那黑衣汉子忙道:“知道,在……”
“行了。”燕翎一招手道:“带我到那儿就行了。”转向八阿哥跟玉伦欠身道:“八爷,格格,我去了,要出不了您这口气,我提著这颗头到府里见您去。”他转身要走。
只听八阿哥道:“慢着,玉楼。”
燕翎转回了身。
八阿哥道:“这儿的人任你带……”
燕翎倏然笑道:“不用,八爷,人家是一个人,咱们怎能倚多为胜,那胜之不武,您说是不,就连这位带我到了那儿之後,我也会让他先回去。”他转身出亭走了。
那黑衣汉子忙跟了上去。
望著燕翎出了“春花园”,玉伦娇靥上带点忧虑,道:“他一个人行麽?”
八阿哥淡然说道:“虽然他跟玉铎动过手,可是玉铎那两下子不行,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他有多大功夫,让老四的人替我试试他不挺好麽。”
看来这些阿哥们每一个都很够狠,格格们都够娇嫩的。
玉伦道:“万一他要是不行……”
八阿哥道:“那我不就省了一顿粮饷了么。”
玉伦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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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春花园”,燕翎道:“我叫白玉楼,请教。”
那黑衣汉子一怔道:“南七省的白爷。”
燕翎道:“好说,正是白玉楼。”
那黑衣汉子神情倏地一震,急停步抱拳躬身:“原来您是白爷,孙奎真是有眼无珠。”
燕翎伸手拉著他就走,道:“这是干什麽,既然进了这个门,吃上了这碗饭,谁不一样。”
孙奎忙道:“话可不是这麽说,白爷您纵横南七省,黑白两道,谁不心仪,谁不尊仰,就拿我来说吧,对您仰慕已久,但恨只恨福薄缘薄!”
燕翎笑道:“孙兄,我这点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