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死亡涧(第10/11页)

小魔女说:“怪不得化功丹的秘方落到了锦衣卫人的手中,原来他们是蛇鼠一窝的奸险伪君子。什么名门正派,什么一派宗师,他们才邪得不能再邪了,是挑动武林仇杀的元凶巨恶。这事我不知道罢了,既然知道了,我就绝不会放过他们,浑人,我们下去,看看他们怎样说。”

子宁—怔,忙说:“燕燕,我们千万不能轻举妄动,我总感到这里面有古怪,我们看看再说。”

“浑人,这有什么古怪的了你是不是念在他是你的大师伯,不愿出手?别说你现在已不是玄武派的人,就算是,你也不能认他为师伯,你应该挺身而出,为玄武派清理门户才对。”

“燕燕,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以我们两人日前的武功,单是一个华慕飞,恐怕我们就不易取胜,何况他们还有两大高手相帮。”

“这有什么可怕的?浑人,你先去对付那姓华的老贼,让我来打发韩飞林和王清贼道,料理了他们两个后,我们再合力来对付姓华的,我不信我们胜不了他们。”

小魔女这—对敌战略无疑是正确的,可是刹那之间,山神庙内又出现了一件令他们感到惊讶和愕然的事情。只见两个贼人从神座下面提了一个浑身血污的人出来(原来神座下面竟然是一个关人暗狱),这个人的面貌,显然与韩飞林一模一样,所不同的,—个衣服光鲜,目光有神,一个衣服破烂,目光黯然失神。一个是座上客,一个却是阶下囚。不但子宁感到惊奇讶然,连小魔女也看得愕然了,问:“浑人,谁是真的韩飞林?”

“我也分不清楚,我们听听他们怎么说。”

假黑蝙蝠华慕飞说:“韩掌门,你何必这样?只要你将秘方说出来,你不但生命无忧,仍然是玄武派的最高掌门人。这事除了我们几个人知道,谁也不知道。对你的名望,地位毫无损害。”

显然,浑身血污的人是真正的韩飞林了。小魔女暗想:那个坐着的与韩飞林一个模样的人又是谁呢?他们为什么这样相似?难道他们是一对孪生兄弟?可是在江湖上从来没听说韩飞林有兄弟的。

贼人们见韩飞林默然无语,对华慕飞的话似乎充耳不闻,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瞧也不瞧他们一眼。玉清说:“飞林兄,我们这次来看你完全是一番好意,其实那张秘方,我们早已拿到手了,你说不说都是一样。”

韩飞林“哼”了一下,仍不出声。

玉清微笑道:“你不相信?那份秘方你不是收藏在‘凌霄阁’老君座下的暗匣中么?”

韩飞林初是—怔,目光闪动,凝视玉清问:“是不是那聋道人告诉你的?”

“是谁告诉我们,你就不必问了!我们这次来……”

韩飞林一口怒痰,直向玉清面上吐去:“奸贼!恨我有眼无珠,错认了你。也恨我不能亲手杀了你这奸贼,为武林除害。”

玉清大怒:“你!”他用袖力拂开了飞来的怒痰,便想出手。在一旁貌似韩飞林的人说:“道长,想取他的性命,又何必要你出手?”

玉清恨恨地说:“姓韩的,你以为我们非你不可吗?你看看,这是谁?他才是当今武当派的掌门人韩飞林,他哪一点不象你?我们化装改容术不错吧?你死在这里,谁也不知道,就当这世上没有你这个人—样。而他,将掌管你的门下弟子……”

“卑鄙!无耻!”

“不,这是你太不识时务的结果。”

华慕飞说:“韩掌门,你这时与我们合作还未得及,你将秘方交出来,我们半点也不会难为你。”

“秘方你们不是拿去了么?还来问我干什么?”

“姓韩的,你别装糊涂了,你藏在老君神象座下的秘方是假的,你以为我们不知道?”

韩飞林听了不由一怔,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不错,那是假的,真的我早已烧掉了,你以为我会交给你们么?”

假韩飞林平静地劝说:“韩掌门,我劝你还是说出来的好。”

“呸!要命倒有一条,想我韩某将秘方交给你们去残害武林人士,别发梦了!”

小魔女尽管对韩飞林没有好感,但听了这一段话,也从心里敬佩韩飞林的刚直和为人,是条不怕死的硬汉,不愧为武当派的掌门。但她心下又疑惑:难道姓华的真的拿到了一份假的化功丹秘方?还是上了自己圈套而不知道?

这时山神庙又进来两个佩剑的汉子。华慕飞挥手叫人将韩飞林带下去,对来人说:“你们怎么现在才到的?”

“这——”两个佩剑的汉子不知怎么说明才好。玉清却说:“华前辈,算了,以他们的轻功,这时能赶来,也算不错了。”

华慕飞不出声,转头对假韩飞林说:“常队长,其他事你来处理吧!老人不敢越权。”

与韩飞林面貌一样的常队长说:“前辈言重了。”他登时对扫帚眉四个贼人沉下脸喝问:“你们知罪不?”

扫帚眉麦五顿时愕然:“队长,卑职……”

“还不给我跪下来了我问你们,将草店的五个少女弄到哪儿去了?”

“这——”

“你们不想说?弄去哪里了!?”

扫帚眉磕头说:“卑职该死,她们先后都撞墙跳崖死了。”

“该死的东西,叫你们来这里办事,你们竟然敢胡作非为,强抢奸淫少女,弄得草店人上武当山告状。知不知道,你们犯了什么罪?”

“求队长饶恕,卑职今后再也不敢了。”

“你们还想有今后么?不杀你们,怎么对得起那五个枉死的少女?不杀你们,又怎么以平民愤?”

“队长饶命,卑职们再也不敢了。”

“你们赌钱,我可以不怪你们。就是你们将花楼的婊子带来这里,我也可以饶恕你们,但这件事,我怎么也不能饶恕。”常队长说完,只见他手中寒光—闪,扫帚眉顿时人头飞起,尸体翻倒,吓得其他三个贼人面如土色,连叫饶命。

常队长收剑入鞘,对那两个佩剑的汉子说:“将他们拉出去砍了。”

“是!”

玉清轻咳两声,示意慢动手,说:“常统领,为首的已经杀了,这三个人嘛!是不是看在东厂王公公情分上,饶他们一死?”

常队长顿时色变,冷冷地问:“我常某一向只知秉公执法,不敢徇私。道长为一派宗师,素以侠义自居,试想如见了歹人为非作恶,奸淫妇女,逼死人命,能袖手不理么?”

“这——”玉清顿时语塞,强笑一下,“常统领,恕贫道一时不白,多嘴了。贫道只怕……”

“请道长放心,要是王公公以后怪罪下来,自有常某一人担着。”常队长说完,朝两个佩剑汉子喝道:“还不给我拉去砍了?”

三个贼人见状不妙,想拔脚而逃,谁知两个佩剑的汉子出剑不俗,刹时之间,就将他们全挑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