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回 恶道人两次搜苗宅 苗振东举家离蓬莱(第4/7页)

“如此多谢房爷了。”“不用谢,我这个人施恩不望报。这事说成了,就是一家人,还谢什么!好了,你们暂等一时,让我先给我小兄弟打个招呼。”

房书安来到前厅,一见白春就说:“小兄弟,恭喜恭喜。”“房大哥,我们被困在这儿,心如油煎,度日如年,还恭什么喜呀。”“小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别忘了因祸得福、否极泰来呀!这句话就应在你身上了。你今天是红鸾星高照,有人向你求亲了。”白春马上预感到是怎么回事,脸一红,说道:“房大哥,此事万不可行。你我是偷着来到小蓬莱的,再要私自招亲,二罪并罚,还受得了吗?快别往下说了。”“小兄弟,你睁开眼看看目前的局势,对咱可是十分不利呀。苗老剑客愿意把孙女许配给你,这个苗灵玉你也见过,人样又很漂亮,你有什么不乐意的?只有这样,人家才能一心一意地帮助咱脱离危险!你若说个不乐意,老苗家也不用收拾咱,只用把你我赶出门外,就性命难保呀!为今之计,还是答应为妙。至于你说的那两条,现在顾不到那么多,只能到时候再说了。”白春想了想,道:“即使我同意了,我爹不答应,我叔不乐意,也不好办哪!”“这些事你不用管,有我呢。”“既是这样,你看着办吧。”

房书安高高兴兴来到后院,见着苗家父子就道喜:“老剑客,房书安给你们道喜了。”“房爷,白春同意了?”“那是当然,苗灵玉长得那么漂亮,他会不同意嘛!不过我小兄弟说了,还有三件事要讲在明处。”“哪三件?”“第一,我们是偷着出来的,说不定回去就要受惩罚;第二,临阵收妻,有违军纪,也会受点处分,到时候你们可别埋怨。”“不埋怨。第三呢?”“第三,婚姻大事,应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回去之后,要经过老人点头,才能定论。”“那是当然。房爷,这件事还望你多多周旋哪。”

“没说的,都是一家人嘛。”

这件事定下来了,苗家老少都很满意,姑娘苗灵玉也暗暗高兴。苗振东吩咐:除他们一家祖孙六口外,再随去十五名庄客,六名丫环,余者留下看家。全家人忙碌了一阵儿,行李尽量少带,不到天黑就准备好了。众人吃过晚饭,到了定更天,苗振东等人各带兵器,一同抄小路来到海湾。到近前一看,他们家的三只小船还在这儿停着呢,众人分别跳到船上。苗振东告诉房书安和白春:你们俩躲在船舱里,千万别露面,无论遇到什么情况,自有我们对付!二人答应,钻进了船舱。苗振东一声令下,三只小船离开了海湾,一进入水面,像离弦之箭,向东海镇驶去。他们正在走着,突然前面灯光一闪,接着一梆锣响,再看前边,驶来了无数船只,挡住了去路。正中央的大船上,船头站定一人,在火把照耀下,看得明白,此人正是金灯剑客夏遂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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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回 昆它僧恶语激白春 笑天王船头震敌胆铁爪神鹰苗振东带着全家人,暗藏着房书安和白春,乘三只小船,离开小蓬莱,打算到东海镇暂避一时。谁知在水面上遇到了无数船只,把他们给挡住了。对面中央大船上,站着一人,正是金灯剑客夏遂良!苗振东脑袋“嗡”的一声,就知道事情有点不妙。

他摆手让小船停住,向对面招呼道:“对面可是金灯剑客吗?你们这是到哪儿去了?”

夏遂良的身后,站着阴光大法师古月和尚,还有昆仑僧、计成达、肖道成等等。三才道人诸葛亭没等夏遂良答话,先开腔了:“不错,正是我等。苗老剑客,三更半夜不在家睡觉,带着这么多人,要往哪儿去呀?”苗振东不慌不忙地道:“最近岛子上不是有点乱吗?我打算找个地方暂避一时,等岛子恢复平静了,再回来。”“老剑客,您要搬家,怎么不打个招呼呢?我们也好给您帮帮忙。另外,白天怎么不走,要在夜里冒风险呢?”

“嗳,我这个人想哪儿就办到哪儿,天黑以后才想起来,所以现在开船。”“噢,是这么回事。老剑客,您搬家,我们没说的。刚才您也说了,岛子上不太平静,确实是这样。

就说昨天吧,潜上小蓬莱的两个奸细,房书安和白春,到现在还没有找着。我们不是对您怀疑,因为这两个小子诡计多端,怕他混在你的船上,逃回东海镇。老剑客,咱们也别伤了和气,您呢,让我们过去看看,没这两个人更好,有这两个人,就把他抓住,您再开船。怎么样?能答应吗?”“哈哈哈!听话听声儿,锣鼓听音儿,你这话的意思,还是说我夹带的有房书安和白春。诸葛道爷,这两个人我根本不认识,我同开封府又毫无关系,带他们干啥呀?真是天大的笑话!诸葛亭,咱不用斗心眼儿了,你若不放心,就过来搜一搜吧!”“老剑客,您同意我们搜船?”“同意!过来吧!”夏遂良把手一挥:“准备小船,过去搜!”“且慢,我们不能搜。”昆仑僧赶忙给拦住了:“金灯剑客,你看对面那些人的架势,一个个横眉立目,掂着棍棒,我们要一上船,准得吃亏。

贫僧有个主意,不用搜,就让他们自己走出来!”“高僧有何妙法?”“你在这儿等着瞧吧。”昆仑僧把肚子一腆,对着小船就骂开了:“房书安,白春,你们算哪路英雄好汉!像耗子一样钻在船舱里不敢露面,真是一对饭桶!把开封府校尉队的人都丢净了!

房书安,你小子再不出来,我就骂你八辈祖宗!”房书安在船舱里暗笑:昆仑僧,你这激将法在我面前不好使,就是骂上三天三夜,房爷也不上当!你要在外边骂我,我就在里边骂你,谁也不吃亏。昆仑僧骂了半天不见动静,知道骂的还不狠,肚子一腆,又骂开了:“房书安,你小子别装狗熊,听到假作没听到。我知道你小子最不是个东西,出卖绿林朋友,给包黑子当了爪牙!凭着你那一张臭嘴,到处冒坏水,武林人都把你恨透了!一会儿抓住你,非给你扒皮、抽筋、抠眼珠不可!”

昆仑僧的话越骂越难听,房书安没什么,白春气不过了,非要出去不可,硬让房书安给拉住了。昆仑僧骂得口干舌燥,仍不见动静,也有点泄气了。又一想:哎呀,我不该骂房书安,这家伙少脸没皮,你就是骂他三个月,他也不会露面!我得骂白春,这小伙子年轻气盛,受不了别人骂,再说他们老白家都是麦秸火脾气,一点就着,骂他准行。

于是他把话头一转,又骂开了:“白春,你小子也挺不是东西呀,你们老白家个个是英雄好汉,怎么生下你这个胆小鬼,窝囊废?躲在船舱里不敢露头?噢,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是白家的后代,白芸生长年住在开封,和他妻子老不见面,怎么会生下你呢?你是个野种啊!冒充白家的后代,把姓白的几辈子的人都丢尽了!白春,你听着,你要是白家的后代,就站出来!要是个野种,就躲着别动!”白春听到这儿实在受不了啦,抓住大棍往舱外就闯,被房书安死死抱住了,说什么也不放手。白春急了,用力一推,把老房推倒在船板上,一下子就蹿到了船头:“凶僧休得恶语伤人!你家小祖宗在此!”昆仑僧一见,这个高兴劲儿就别提了。心说:有白春就有房书安,你要再不出来,我还接碴儿骂。谁知没等他张口,房书安就跳出来了,脚跺着船板,蹦着跳着,比他骂得还凶:“昆仑僧,你个婊子养的秃驴!算个什么东西呀!你一贯行凶作恶,不干好事啊!远的不说,就说最近吧,是你这小子出的孬主意,把潘秉臣弄成残废,还要嫁祸于人,真是丧尽天理、猪狗不如啊!你已经恶贯满盈了,房老爷这一次就要抓你归案,将你扒皮抽筋点天灯!”房书安越骂越难听,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别看昆仑僧也坏,但要和房书安斗口,还真斗不过老房!老房在这儿揭昆仑僧的底儿,尤其说他在三教堂那一段不光彩的事和残害潘秉臣的事,他可受不了啦,气得头上青筋暴涨,大眼圆翻,哇呀呀叫着,就想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