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6/6页)

司马瑜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道:“惠姑!你是故意打翻菜的,为了什么呢?”

马惠芷道:“那几样晕菜上,无一不染着麻疯病毒,我怕你不知道,糊里糊涂地吃了下去!”

司马瑜不信道:“那有这事……”

马惠芷道:“你没有看见那个侍女想趁我捡拾碎瓷时偷袭我吗?结果我把残肴塞在地的手上,她立刻惊跳起来……”

司马瑜立刻道:“正是啊!倪春秀也立刻动手将她杀死,我到现在还不明白!”

马惠芷笑道:“那鸡肉上全是疯毒,沾上就无法可救,所以那侍女会如此惊惶,倪春秀大概是怕她泄露机密,才出手将她杀死!”

司马瑜骇然咋舌道:“危险!危险!所以我说那是一场断肠宴,真是一点都不错—…

咦!惠姑!你不是也沾到那鸡肉了,难道你不怕受到传染!”

马惠芷笑笑道:“我从小就浸淫医道,全身都用一阵药水浸过,所以不怕任何病毒侵犯……”

司马瑜想想又道:“倪春秀也有麻疯症吗?”

马惠芷摇头道:“没有!”

司马瑜摇头道:“这就奇了!她吃的东西也染有疯毒,难道……

马惠芷笑道:“我有领防的方法,她自然也有,这些不关重要的问题,还是留着以后再谈吧!现在我们该决定怎么付眼前的局势?”

司马瑜道:“归路已断,只有前进了,但不知前面也有什么?”

冷如冰轻叹一声道:“艰险不问可知,你这一多问,把大家都在苦了!”

司马瑜引咎自责,不敢作声,擎着火把向前走去,洞越来越宽,一路行来,倒没有遇到什么险阻。

又行片刻,眼前突然一宽,却已走出了山洞。

天上繁星闪烁,斜月媚人。

地下却是一片令人无法相信的恐怖情景!

一片广阔的空原,中央驾着一个高达数丈,宽长各有两丈的木台,木台的正中又安放着一个高长宽都只有两尺的方石台。

木台下围着许多人!这些人因为都被白纱蒙着头脸,看不清面目,也分不出男女,仅只知道他们是人而已,甚至连死活都无法判断,因为这些人都像是泥塑木刻一般,半天也不见移动一下。

木台的正后方是一座大铜像,高与台齐,形相与外貌所供的雪山大神一般,只是因为比例放大了,看来更为狰狞……

这一切都是见过的,何以司马瑜与同行的四个女子会感到惊心怵目,毛发倒立,恐怖之至呢?

问题的答案仍是在本台上,在本台中央的小石台上。

那石台的宽窄仅可容一个人站立,而石台上也站着一个人,一个全体赤裸的年青女人,她之所以能显示年龄与性别,只因为她有着长长的头发,一身美好的肌肤与玲珑分明的身材线条,她的双手各持着一柄发亮的匕首。

这些似乎也值不得恐怖,恐怖的是她的动作……

司马瑜等人在出洞的时候,即已将火把弄熄了,所以他们能看到台上的一切,而台上的人却没有发现他们。

而且他们出洞时,那女子正开始她第一个怖人的动作。

她高兴起手中的匕首,凌空飞挥了两圈,然后以激动而响亮的声音叫道:“至尊至尊的神啊!掌握着命运的神啊!求你继续赐福给我们,为了感谢你已经所赐的恩惠,我们谨献上卑微的祭礼……

“首先献上哺育生命的泉源……”

她左手的匕首往下一落,寒光掠过她的前胸,将一支尖耸的乳房切了下来!而右手的匕首以轻快的动作刺了过去,刀尖刺进切下的乳房,挑送着朝前一抖。

乳房飞进神像狰狞的大嘴中……

那女子全身都好像麻木了,割了乳房后,居然毫无痛楚的感觉,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脸对着神像。

过了片刻之后,那神像开始有反应了!

先是将头点了几下,铜块摩擦的声音十分清脆而刺耳,然后那两支灯笼般的眼睛忽然地转动起来,射出灼人的碧光……然后那狰狞的大嘴开始咀嚼……

那女子这时才发出一阵兴奋的欢呼:“感谢你,万能的神啊!

感谢你接受我们的祭礼……现在我们再献上另一道哺育的泉源左右两手动作互易,割下了另一支乳房,像上次一般地掷了过去!

这次那神像仿佛已迫不及待了,居然伸出一条丈许长的大手,接住乳房,放进口中去咀嚼……

那女子连割两支乳房后,已不如先前那段精神,可是她的声音却充满了更多的兴奋与激动……”

“庄严的神,伟大的神!请你再接受我狂热的心……”

匕首一落,插进她自己的前胸,弦了几绞,再拔出来时,刀尖上果然又挑着一颗血红的心。

神像的长臂伸了过来,在刀上摆去了人心,贪梵地吞了下去!

女于的声音也开始转为微弱,只有兴奋之情不灭:“神!我们的主宰,请你饮我生命的酒,用我的生命之粮……”

先前她割乳,剖心的时候,身上居然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这时才像是泉一般地喷射出来,射进神像的口中。

神像的巨目中光华更盛,张口承接着那道血泉,直到那女子的身子快要倒下来的时候,它才伸出手臂,握住女子的细腰,往口中送去。

这神像与人类身材的比例大概是十多倍,因此第一口就咬下了她的头,第二口吞下了她的上身,第三口后,那女子整个地消失了……

神像吃饱了,满足了。

高展开她的长臂,伸了一个懒腰!

张开它狰狞的血盆大口,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它巨目中的光芒渐渐地转为微弱,终于淡然隐去!它的姿势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神安息了!

血淋淋的活人祭典完成了!

木台上面那些被白纱蒙裹的人们同时伏了下去,作了个膜拜的动作,这是司马瑜等人所见的第一个动作。

从这个动作上,证明他们都是活人,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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