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事不堪回首(第7/9页)

开山月想了一下道:“金人、白驼都留在一个地方,去取来的话最少要两三个月……”

蒙面人连连摇手道:“不必要!我知道你那两只东西都留在北天山,早已着人代你取来,一月之后,我们在大散关上见,那时候我们人比人,驼比驼!好好地决一胜负,看看我们两块驼令,那一块可以继绩存留于世!”

关山月不禁一愕,可是也被他这一提议激起了豪兴,大声道:“就是这么办,不过关于双英镖局的镖银,我已经答应人家三天之内取回,你最好作个明白交代!”

蒙面人哈哈大笑道:“本来我与终南门下,另有一段过节,但是看在你的份上,暂时拦下算了,镖银原封不动留在院子里,算是捧捧你这明驼令主的场!”

说完身形一闪,便告消失,等关山月跑到窗口时,蒙面人已经不见了,院中留着两对银箧,旁边站着一个端菜的伙计,手上还捧着一盆热腾腾的鸡汤,却已被制住了穴道。

群星闪铄,淡月蒙胧!

关山月从窗子跳出来,伸手一拍那名伙计,原是想替他解开穴道,谁知那名伙计应手痛叫一声,反而向地下倒去!

彭菊人也赶了出来,见状神色大变,这时关山月正待继续施救,已被她喝止道:“使不得!

这是七毒手法!”

关山月不禁一怔,连忙问道:“什么是七毒手法?”

彭菊人暂时顾不得解释,只是朝张菁菁道:“姑娘!你父亲的冰麝全命散还有没有?”

张菁菁在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了一粒丸药交给她,彭菊人接药在手,便塞在那店伙的口中,然后再伸掌由相反的方向,朝上推一阵,那店伙渐渐地能动了。

彭菊人才深吁一口气,关照刘三泰道:“他需要半个月的休养才能复原,这半个月中切忌食鱼虾等腥物……”

刘三泰道谢着答应了,一面着人将伙计抬走,一面又请诸人回座,孙七却忙着去检视镖银……

关山月回到座上,忍不住急问道:“这七毒手法怎么会如此厉害?”

彭大娘轻叹一声道:“这一来把我的想像整个地推翻了……”

关山月微怔道:“什度想像?”

彭大娘神色庄严地道:“有关于飞驼令的想像,本来我以为这飞骆驼一定是……”

关山月连忙道:“是孔玲玲!”

彭大娘望他一眼道:“你也想到了?”

关山月点点头道:“方今武林好手不多,而且以这种心性行为,除此女外别无他人,可是我刚才见到飞骆驼之后,那个假设已经推翻了,飞骆驼一定另有其人,而且此人武功之高,恐怕尤在孔玲玲之上!”

彭大娘点点头道:“是的!这个人精擅七毒弹穴手法,假若真是那个人的门下传人,恐怕会成为你最大的劲敌……”

关山月满脸疑云地道:“大娘!您究竟说的是那一个!”

彭大娘脸色一怔,以怪异的声音问道:“你现在老实回答我一句话,独孤明究竟死了没有?”

关山月神色一动道:“恩师当然是死了,大娘何以会出此一问!”

彭大娘哼了一声道:“公子!老身对你可谓仁至义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跟着你奔波江湖,你怎么连一句真话都不跟老身说……”

关山月惶恐地道:“大娘这话叫我如何担得起!”

彭菊人微怒道:“独孤明要真的死了,七毒弹穴手法绝不会出现江湖!”

关山月满脸疑色中透着万分作难,举目四顾,刘三泰连忙道:“令主若是需要有所避忌,在下可以走开!”

关山月摆摆手道:“不用了!祗要刘兄答应不把所听到的事传出去,便留在此地也不妨,你是此间主人,我们总不能喧宾夺主……”

刘三泰明知自己应该是退出的好,可是他实在舍不得,因为这几个人的谈话中,可能会揭出一个绝大的隐秘,身为江湖人,他不能不动心,是以立刻指心发誓道:“令主请放心,在下若有半点露,定遭人剜心而死!”

关山月沉吟片刻,才轻轻地道:“我恩师的确没有死,不过也跟死了差不多!”

彭大娘立刻道:“怎么!他的武功失去了?”

关山月摇头道:“也没有!不过恩师是再也不会重履人间了,他在将明驼令交给我时,即交代我说他要赴一个约会,然后就永远地归隐了,所以才要我宣布他的死讯,而且警告我绝对不宣此事,若不是大娘那样说,我是……”

彭菊人再问道:“他到那里去赴约呢?”

关山月双手一摊苦笑道:“这个我的确不知道,恩师什么话都不瞒我,惟独这一个约会,我事先既不知道一点消息,事后我再三追叩,他也不露一点口风!”

彭菊人的脸上流露出一种从所未有的神情道:“这就对了!独孤明终于找到归宿了,我真佩服他,居然能忍受这么多年的痛苦煎熬,才毅然作此决定!”

关山月却不禁神色一动问道:“大娘!莫非您知道我恩师的去处吗?”

彭菊人点头道:“是!举世之间,大概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那去处……”

现在轮到关山月激动了,忙问道:“在那里?”

彭菊人的眼中显出一片茫然道:“那我可说不上,我只知道他跟谁订的约会,以及一个叫小西天的地名,可是我闯了那么多年的江湖,就不知道小西天在那儿……”

关山月微觉失望,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那么我恩师是跟谁订约,这中间又是怎么一段内情呢!”

彭菊人继绩摇头苦笑道:“独孤明本人不告诉你,我更不能告诉你了……”

说着看见关山月的脸上有不满之色,连张菁菁都准备开口似欲有所言,不禁叹了一口气道:

“这不是老身故意矫情,实在是我们当年都受到一种严厉的誓言约束,纵然我可以拼着性命不要,把事情说出来,可是那后果责任却不是我敢负的,否则独孤明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为什么要等这么久才去赴约呢……”

关山月整个被她弄迷惑了,彭大娘的言词闪铄,甚至于前后茅盾之处甚多。

从她先前的感慨中听来,好像恩师多年来,一直为一件事痛苦着……这倒不假,打从自己被独孤明收录到门下后,常见他一人独自长吁短叹,永远被一股忧郁笼罩着,尤其是最后将明驼令主的身份转交的时候,更是像易水赋别,慷慨就义的样子,可是彭大娘却说师父是得到归宿了,一个怎样的归宿呢……

彭菊人见他皱眉深思的神情,不禁又叹了一口气道:“公子!老身再给你一点暗示吧!

独孤明的形踪,与那个飞骆驼大有关系,你若能在那场比斗中击败他,一切都没有问题了,不过你若是还想重见你师父一面,最好还是不要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