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7/9页)

那女子又是一声冷笑,将头连连扰动,牵得金蒲孤东倒西歪,根本无法控制身形,心中又惊又怒。

怒的是这女子将自己视同玩具一般,惊的是这女子居然能将内力连用到头发上,那缠在手腕上的发梢固然无法摆脱,而她摇动头部时的劲力尤其深厚,自己尽了最大的努力也无法立定身形!

那女子牵着金蒲孤前后撞跌了一阵,发梢的压力更形加强,像是无数细韧的钢丝,深嵌进他的肉里,几乎将他的手腕都要割断下来,他只好咬着牙苦撑着,不叫手中的刀掉下来,那女子见金蒲孤如此顽强,只好头颈旋转起来!

金蒲孤控制不住身形,双腿悬空提起连着那股长发,绕着她的身上打转!十几圈后,头脑已微有些晕眩之感!

不过他心里是明白的,这个女子把内力用足在头发上仍是无法近使他丢弃手中的短刀,所以才利用这个方法,一来是想把他转昏,二来是利用他身子的重量来加深腕间的压力。

越转越急,腕间的痛感也愈深,金蒲孤心中忽地一惊,他想起自己有个不能流血的怪病,再僵持下去,不必等手腕被切断了,只要有一根发丝勒破了皮肉,自己立将流尽血液而死!

看来只有放手弃刀一条路了,可是他实在不甘心如此失败在一个女子手中,又转了几圈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伸出另外一只手探进怀中,取出另一柄修罗刀,对准长发上割去!

刀锋割过发丝,立有一种断裂的感觉,那女子也发觉了,立刻将头朝上一摔,金蒲孤的身子就像是一块石子般地向天空她去,直等抛力到连顶点,又开始向下坠落。

他的头已转得极度是旋,根本失去了自主的能力,因此在下坠时也无力提气挺身,毕直落了下来!

那女子跑前数步,伸出两手,轻轻地捧住他的身子,又轻轻地将他放在地上,这个举止使得那些使女们都呆住了,阿芳低声上前道。

“季姑!这家伙对你如此冒犯待婢子杀了他!”

那女子冷冷地一摇头道:“暂时不忙!”

阿劳征然适:

“季姑!你一向自尊自贵,连男人看你一眼都列为忌章,这个男子居然割断你的发……”

那女子笑了一下道:

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我不想马上杀死他,你们想普天之下,有谁能伤我一根毫发?”

阿芳莫明其妙地道:“婢子实在不懂……”

那女子脸色又转为冷竣道:“不懂就少问!”

阿芳噘起嘴来走到一旁,诧异地望着她,那女子对金蒲孤端详了片刻。又从他手中取下一柄修罗刀来玩弄了一阵然后发出一声轻叹,伸手拢起自己的长发,用那柄修罗刀齐则处割断了下来!”

阿芳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道:

“季姑!你怎么把头发割断了?你练了多年的柔发神功,眼看着就要成功了……”

那女子叹息一声道:“柔发神功已经被他破去了,留下那三千烦恼丝又有何用J”

阿芳极为惋惜地道:

“就是不用它们来练功,你也不必要割断呀,这么长的头发,要多久才能长成……”

那女子寒着脸道:

“从今我再也不留长发了,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失败,我不能容许那败绩留在身上!”

阿芳道:“你并不是失败在功力上,这家伙的刀……”

那女子怒声道;“不管是什么!反正失败是事实!”

说着盘腿坐在金蒲孤身边,收拾起割下的长发,缓缓地编结成一条辫子,那几个使女都不解地望着她的动作!

金蒲孤渐渐地清醒过来,睁目见自己平卧在地上,正想挺身跳起来,那女子一振手腕喝道:“躺着!”

铁指带着长长的指甲,直对他的胸口抓来,大概是想闭住他的将台穴,金蒲孤本能地一侧身于,避开了她的手指,却不想对方的动作快的出奇,穴道虽然未划点中,那锐利的指甲却别过他的肩头,割破了他的衣服,割破了他肩上一块浮皮!

金蒲孤低头一看,破处已有渗的鲜血涌出,不禁心头一凉,眼前突感一片黑暗,他生命已到了尽头!

这要命的血水症,只要皮肤上有一点破损之处,他的血就会不停地流,一直到流干为止!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为他止血,那是他的师父的挚友耿不取,可是耿不取现在不在这儿,他完了!

金蒲孤无惧一死,他知道不管自己多小心,要想不弄破皮肤是很困难的事,何况自己又学会了武功介入了多事的江湖,虽然他随时都在准备一死,然而死在此时比地以及这种莫明其妙的情况之下,却是他难以瞑目的!

想到这儿。一向坚强的他也忍不住流下了几滴无可奈何的英雄虎泪,那女子见他忽然流泪了,倒是一怔道:

“你这人也是的,我只是叫你静静地躺一下,并不想要你的命,否则我趁你昏迷的时候就可以杀你了,你干吗要躲呢!而且我只误伤了你一点皮,怎么你就痛成这个样子,连眼泪都掉下来了……”

金蒲孤瞪了她一眼,连话都懒得多说,闭上双目,只想等待一个静静的死亡。

那女子见得不到他的回话,也自有点生气,但她见到金蒲孤肩上殷红血迹时,又惊叫起来道:

“啊呀!我只轻轻地碰了你一下,你怎么伤得这样厉害,看你这么雄壮的身材,比我们女人还要骄弱呢!你别动我给你止血……”

说着温柔地用手按他的伤口,金蒲孤一肚子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了,厉声大喝道:“滚开!”

飞起一脚,正好踢在那女子的小腹上,由于双方的距离很近,那女子也想不到他会释然发动一时不及防备,被踢个正着,身子平空朝后跌去,爬起来时,脸色已转为铁青,厉声道:“混帐东西,你真不想活了!”

金蒲孤由于用力之故,血流更速,可是他咬紧嘴唇,一声不响,那女子站了片刻,大概金蒲孤那一脚踢得很重,使她痛得直皱眉头,阿芳等女见状大惊,有四个人抢过来扶她,阿芳却怒声道:

“季姑,这个家伙简直像条疯狗,你好心替他治伤,他却对你暗施偷袭,待婢子结果了他给你出气……”

说着走过去伸掌待劈,那女子厉声喝止擅:“住手!谁要你多管闲事!”

阿芳征然道:“季姑……”

那女子寒着脸道:

“我活到这么大,还没有一个男人敢多看我一眼,这匹夫不但割断了我的头发,还踢了我一脚,我不能叫他这么容易死去!”

说着走了过来,提脚就对金蒲孤身上踢去,金蒲孤已十分虚弱,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虽然那一脚并不太重,却也将他踢得翻了几个身,肩头的鲜血喷洒在草上,形成一条殷红的血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