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岸上风云起(第11/12页)
沈玉门左顾右盼道,“喂!第一件他怎么没说?你为什么不问问他?”
石宝山朝对岸即将消失的人马一指,道:“第一是咱们自家的事,他不说属下也知道。”
沈玉门又道:“那么第三件的陆少卿,又是何方神圣?”
石宝山瞟了水仙一眼,道:“那是青衣第二楼的陆楼主,是当今武林使剑的绝顶高手,当年大公子就曾在他剑下吃过亏,所以二公子最好多加小心,非到必要时。尽量避免跟他动手。”
水仙也迫不及待道,“对,据说那家伙的剑法邪气得很,在你的功力完全恢复之前,千万不可去招惹他。”
沈玉门叹息一声,道:“老实说,我最讨厌动刀动枪,也从来不想去招惹任何人,可是以我目前的立场,我不去招惹人。人家就肯放过我吗?”
水仙摇头,忍不住也跟着叹了口气。石宝山却哈哈一笑,道:“二公子太多虑了。依属下看来,他们也未必能将你怎么样。”
沈玉门怔了怔,道:“咦?这次他们不全是冲着我来的吗?”
石宝山道:“没有那么严重。陈士元乃一代枭雄,是武林中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怎么可能为了替他一个儿子报仇,便调动全帮大批人马,与正道人士决一死战?”
水仙讶声叫道:“对啊!这件事的确有违常情。以陈士元的老谋深算,不应该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才对。”
沈玉门浑然不解道:“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石宝山道:“属下认为他不过是假借复仇之名来扩张青衣楼的地盘而已……因为他实在不能再等,再等下去只怕他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沈玉门道:“为什么?”
石宝山道:“第一,他的年事日高,刀法虽称天下无双,但体力却日渐衰退,终有一天会被二公子这等年轻高子追赶过去……”
沈玉门急咳两声,道:“还有呢?”
石宝山道:“第二,青衣楼各楼之间时有冲突发生,而且还有愈来愈激烈的倾向,为了平息这股纷争,他非得找件合力对外的事教大家做做不可。”
沈玉门想了想,道:“嗯,有道理。”
石宝山继续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理由,他得替他属下的年轻高手安排出路,能够被他拐进青衣楼的年轻人,大都是桀骜不驯、野心勃勃之类,长期让他们压在那些老人下面,日久非反不可,所以除了扩充地盘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沈玉门道:“照你这么说,咱们只要把他们挡回去,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就行了。”
石宝山道:“也不行,如果不能早日将他们消灭,江南武林的情况会比现在还惨。”
沈玉门忙道:“那么依你看咱们应该采取什么对策呢?”
石宝山目光匆匆四顾一眼,低声道:“设法挑起他们的内扛,让他们自相残杀,才是上上之策。”
沈玉门摇头苦笑道:“你想兵不血刃,就把青衣十三楼搞垮,谈何容易!”
石宝山道:“也并不太难。想当年号称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就是那么垮的。”
沈玉门不得不侧首凝视着他,道:“你有把握?”
石宝山道:“有没有把握,就得看二公子怎么做了。”
水仙也插嘴道:“不错。这种事,除了少爷之外,别人是做不来的。”
沈玉门登时停住脚,怒叱道:“你们疯了!你们以为我是谁?”
水仙立即道:“你是金陵的沈二公子啊!”
石宝山也紧接道:“也是当今唯一可以影响四派三门二会的人。只有你的决定,他们才会通行。”
沈玉门愕然道:“什么四派三门二会?”
石宝山道:“四派指的当然是少林、武当、青城和刚刚现身的峨嵋……”
沈玉门打断他的话,愁眉苦脸道:“石宝山,你的头脑清醒一点好不好?少林、武当、青城三派过去跟沈家或许有点交情,倒也说得过去,但峨嵋和咱们毫无渊源,人家凭什么要听咱们的?”
石宝山笑笑道:“咱们跟她们没有渊源,但解姑娘有。”
水仙也已迫不及待接道,“而且关系可能远比我们想像中来得深远得多,否则她们也不会不远千里的赶来保护她了,你说是不是?”
沈玉门急忙将头朝石宝山一歪,道:“说下去!”
石宝山道:“三门指的便是咱们金陵的虎门、五湖龙王孙老爷子的龙门,以及以毒药暗器驰名天下的蜀中唐门,”
水仙马上哧哧笑道:“唐门和咱们的交情可非比寻常,我想我不说少爷也应该知道。”
沈玉门急咳两声,道:“二会呢?”
石宝山朝对岸一指。道:“所谓二会,就是颜家的紫风旗和与二公子关系最密切的金刀会。”
水仙突然叹了口气,道:“不错,金刀会的程总跟少爷的交情实在没话说,恐怕到了紧要关头,真正肯为少爷舍命的朋友,也只有他和孙大少两人而已。”
石宝山道:“那也不见得。我认为像京里的阎四爷、华山的黄少侠、池州的鲁氏兄弟,都跟二公子有过命的交情……”
沈玉门似乎已不想再听下去,低着头就往前走。石宝山和水仙也不再开口,默默的紧跟在他后面。直走了大半条街,沈玉门才突然转回头。道:“好吧!你仍说,咱们该从哪里着手?”
石宝山指了指岸边道:“看样子,咱们也只有从这里开始了。”
话刚说完,从低低的河岸下已窜出个船伕打扮的老人,道:“站在上面的可是金陵沈府的石总管?”
石宝山蹲下身去,道,“在下正是石某,你老人家是来接我们的吗?”
那老船夫道:“不错,我们三爷很想跟石总管聊聊,特派小老儿相请,务请石总管赏光。”
石宝山眉头—皱,道:“我跟刘奎有什么好谈的,你告诉他,我没空。”
那老船夫踮脚往岸上瞧了瞧,道,“请问沈二公子有没有来?”
石宝山冷冷道:“来是来了,不过我们二公子是何等身分,怎么会跟刘奎那种人打交道。我看多言无益,你老人家还是请回吧!”
那老船快对石宝山的傲慢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依然客客气气道:“我们三爷说如果二公子无法移驾也没有关系,但有样东西务必要请沈二公子过目,这件东西对沈二公子好像十分重要……”说着,已从怀里取出一只扁平的小包,恭恭敬敬的交到石宝山的手上。
石宝山还以为是什么珍贵之物,谁知打开一看,竟是一块折叠得四四方方的破旧蓝布,而且布上油垢斑斑,还带着一股汗臭味道。他原来递出去的手不禁犹豫下来,怔怔地望着沈玉门,道:“这是什么东西,二公子可有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