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最后一战(第11/72页)

当然,麦特只是随便骗骗那个传令兵。麦特曾经在那个叫赛宾耐尔的小镇里要塔曼尼帮他赢得两个酒吧女招待的好感,塔曼尼则建议麦特装成在战争中受伤的样子以博取她们的同情。

聪明的家伙。那些龙也许看起来模样凄惨,但它们还能作战。这也是麦特可以利用的一个优势。除了他和亚柳妲以外,没有人知道这些龙到底是怎样战斗的。该死的,这也让麦特总是在担心,当这些龙吼叫时会不会把它们的火焰喷向错误的地方。

五六头龙就能实现麦特的目的。麦特已经通过神行术把它们运到安全的地方。亚柳妲将那些龙安置在浅滩以南,正对着高地。麦特会好好使用它们。而这里的间谍会以为那些笨重的家伙都被摧毁了。当然,塔曼尼会照顾好另外那些劫后余生的龙,让它们再次成为麦特的战力。

但是,当我出手的时候,麦特想道,狄芒德一定会全力以赴将它们摧毁。所以,时机格外重要。该死的,最近他要做的事情似乎只有寻找最正确的时机,但他实在已经没有多少转圜的时间了。暂时,麦特只是命令亚柳妲用那六头龙轰击河对岸从高地西南山坡下来的兽魔人。

亚柳妲的位置距离高地很远,而且她还会不断转移阵地。所以狄芒德要想攻击这支小部队是有一定困难的。战场上的硝烟将为这支部队提供良好的掩护。

“麦特,”王座上的伊兰再次开了口。麦特早就注意到,为了座椅的“舒适”,伊兰让柏姬泰将她的王座垫高了几寸。这样,她的位子就和图昂的一样高了。麦特觉得他的指挥所也因为这件事而变得有趣了不少。“麦特,求求你,你能不能至少向我们解释一下你在干什么?”

但也不能让那个间谍知道啊,麦特一边想,一边向周围瞥了一眼。那个间谍到底是谁?是那三对罪奴和罪奴主中的一对吗?有没有可能某个罪奴是暗黑之友,但她的罪奴主并不知道?或者恰好相反,罪奴主是暗黑之友?那个头发上有着缕缕白丝的贵族女人看起来就很可疑。

或者是那些将军?加尔甘?泰莉?旗将格莉丝?现在那名旗将正站在房间一侧,瞪着麦特。这些女人!格莉丝有个漂亮的屁股,不过麦特向她提起这一点的时候,只不过是要向她表达纯粹的友谊。他是个已婚男人。

进出这个指挥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麦特相信,如果他把一口袋粟米洒在这里的地板上,到晚上的时候,他就能收起一袋粟子粉来了。但这些人都绝对值得信任,不可能做出背叛女皇的事情来,愿女皇永生。如果间谍能随意在她身边晃荡,那她当然就不可能永生了。

“麦特?”伊兰又问道,“我们需要知道你到底在计划什么。如果你死了,就只能由我们来完成你的计划了。”

没错,这是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麦特自己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在确认过他刚刚发布的命令都得到执行后,麦特走向伊兰,同时还瞥着房间里的其他地方,向房间里的人不断地投去纯洁的笑容。不需要让他们知道他的怀疑。

“为什么你对所有人都是这么嬉皮笑脸的?”伊兰低声问。

“该死的,我没有嬉皮笑脸。”麦特答道,“我们出去走走,我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诺塔翼?”图昂站起身问道。

麦特没有回头看她。他感觉到图昂那种能够穿透钢铁的目光射在他的背上。不过他只是悠闲地走出指挥所。片刻之后,伊兰和柏姬泰也跟了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伊兰低声问。

“那里耳目太多了。”麦特说。

“你怀疑指挥所里有间谍……”

“等等。”麦特抓住伊兰的手臂,把她拉到一边,然后向几名视死卫士点头致意。他们低声向麦特表达了问候。对于视死卫士而言,这几乎相当于普通人做了一番长篇大论。

“你现在可以随意说话了,”伊兰说,“我刚刚编织了一个防止偷听的结界。”

“谢谢,”麦特说道,“我希望你离开指挥所,我会告诉你我的打算。如果我出了事,你就要再找一位统帅。”

“麦特,”伊兰说,“如果你认为这里有间谍……”

“我能确定指挥所里有间谍,”麦特说,“而且我打算利用这个家伙。相信我,这样做会有用的。”

“是的,你很有信心,所以你制定了一个备用计划,以免你会失败。”

麦特没理睬她,而是向柏姬泰点了点头。柏姬泰不以为然地扫了他们一眼,又转头去监视所有过于靠近他们的人了。

“你玩牌玩得好吗,伊兰?”麦特问。

“玩……麦特,现在不是赌博的时候。”

“现在正是赌博的时候,伊兰。你有没有看到敌人的力量比我们强大多少?当狄芒德向我们发动攻击时,你有没有感觉到大地在颤抖?他没有直接用神行术来到我们的指挥部,把我们一扫而光,这已经是我们的运气了。我怀疑他没有这样做是因为害怕兰德正藏在这里,等着对他发动伏击。该死的,他实在是太强了。如果不赌一把,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只能等着被埋进墓里去。”

伊兰陷入了沉默。

“而且,牌和骰子不一样,”麦特竖起一根手指,“玩骰子的时候,你想的是每一把都要赢。扔多少把,赢多少把,这都是随机的,明白吗?但玩牌不一样。玩牌的时候,你要让其他人下注。想赢大钱,你就要让其他人先赢一点,就算是先让他们赢很多也可以。

“现在要这样布局并不难,因为他们本来就具有彻底压倒我们的力量。所以我们想要赢的唯一办法就是抓住正确的时机,一次赌上我们的一切。玩牌的时候,你可以输掉九十九把,但只要赢了一把,你就赢了。这有两个前提,一是敌人开始不顾一切地下注,二是你能承受得起最后一把之前的损失。”

“这就是你正在干的事?”伊兰问,“你在假装我们已经输了?”

“该死的,不是,”麦特说,“我不能假装这种事。他一眼就能看穿。我的确是输了,但我也在观察,保留最后一把的赌注,等待把一切都赢回来。”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采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