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冬天的百合花(第7/7页)
柏姬泰愣住了,仿佛被谁用刀子戳了一下,然后又慌张地向四周看了一圈,发现身旁没有其他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将明端详了一番:“无论你看见过什么,银弓已经死了,我现在是柏姬泰·塔荷琳,就是这样。”她的嘴唇扭曲了一下,露出一副嘲讽的表情。“该死的柏姬泰·塔荷琳女士,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这么叫吧。接受这种称呼就像在母亲节亲吻一头绵羊一样无聊,但我已经懒得理这种事了。那么你到底是谁?你总是像舞女一样炫耀大腿的曲线吗?”
“我是明·法萨维。”明答道。她真的是银弓柏姬泰,上百个传说中的英雄?这个女人怎么满口粗话!她为什么说银弓已经死了?她不就站在这里吗?而且,她的身上闪烁着那么多幻象,它们飞快地变幻着,让明几乎无法看清。但明相信,那一定是无数次冒险的经历,任何人也不可能在一生的时间中完成那么多次冒险。奇怪的是,那些幻象里有许多联系着一个比她年长的丑陋男人,其他幻象则联系着一个比她年轻许多的丑男人。明知道,那是同一个男人。无论她是不是传说中的英雄,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度让明非常气恼。“伊兰、艾玲达和我刚刚约缚了一名护法,”她不假思索地说,“如果伊兰正在为此事庆祝,那么你在闯进去之前最好多想一想,否则吃亏的可是你。”这足以让她再想到兰德,那股炽烈的火焰仍在燃烧,没有半点减弱的迹象。但感谢光明,他已经不再……血液涌入她的脸颊。他经常会躺在她的臂弯里,他们也总是在一团狼藉的床上气喘连连,但现在的感觉实在太像偷窥了!
“他?”柏姬泰轻声说,“吃你娘的奶!她可以爱上一个小偷或者马贼,但那必须是她在清醒时做出的选择。在我看来,那个男人太俊美了,这对任何女人都不会是好事。不管怎样,她必须停下来。”
“你没有权力这样做!”艾玲达仍然面带愠怒地说着。柏姬泰勉强压下火气,露出一副有耐心的样子。
“她就像是个陶穆尔女孩,但陶穆尔女孩不管怎么胡闹,也不会把自己送上断头台。我相信,她有足够的勇气再去这样做,然后忘记这一切,回到我的脑子里。该死的,我不会再忍受这种事了!”她挺起胸膛,显然是准备好要和伊兰好好谈一谈。
“就把这当作一个善意的玩笑吧。”艾玲达恳求着,她竟然在恳求!“她只是对你开了一个善意的玩笑。”柏姬泰抿起嘴唇,表明了她心中的想法。
“伊兰告诉过我一种方法,”明一边说,一边急忙捉住柏姬泰的袖子,“那个方法对我没用,但也许——”然后她迅速向柏姬泰说明了那个方法。
“她还在,”过了一会儿,柏姬泰愤怒地说,“让开,明·法萨维,”她将手臂从明手中挣脱开来,“否则——”
“澳丝楷!”艾玲达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绝望了,她甚至开始不停地绞拧着双手!“我有一些澳丝楷!如果你喝一些……求求你,柏姬泰!我,我发誓我会遵从你,就像学徒对导师那样,但请不要打扰她!不要让她承受这样的羞耻!”
“澳丝楷?”柏姬泰嘀咕一声,开始揉搓下巴,“那就像白兰地一样吗?嗯,那个女孩做的事情实在是丢脸!不过她大多数时候还是很正经的。你说,她只是开了一个玩笑?”她突然露出笑容,张开双臂。“带我去喝点你们澳丝楷吧,艾玲达,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会怎样,不过我打算好好喝上一顿……嗯……然后脱光衣服,在桌子上跳个舞。只喝一点可不过瘾。”
明完全不明白面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艾玲达要盯着明,又突然笑着说这是个“精彩的玩笑”。她只知道,伊兰会因为什么而丢脸。或许伊兰已经对此习惯了?她脑海中那个充满情感的硬球又一次喷出烈火。“我们现在就去喝澳丝楷吗?”她问道,“我想醉得如同一只淹死的老鼠,现在就要!”
当伊兰在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卧室冷如冰窟。凯姆林下了一场小雪。兰德已经走了,只留在她的脑海里。这样就好。她笑了笑,虽然那只是很浅的笑容,现在只能这样了。她疲倦地在毯子下伸了个懒腰,回忆起昨天半日整晚的放荡。她几乎无法相信那会是她!以前想到这种事情,她的脸颊会像太阳一样红,但现在她只想和兰德继续疯狂。她觉得自己不会再因为他而脸红了。
最让她高兴的是,他留给了她一件礼物。她一醒来,就看到自己的枕头旁边放着一朵盛开的黄金百合,柔嫩的花瓣上还能看到清亮的露水。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在这样的隆冬季节找到这朵花的。她立刻围绕它编织出持续术,又将它放在墙边的小桌上,让自己每天早晨醒来时都能看到它。这个编织是她从魔格丁那里学到的,它能让这朵花永远地盛开下去,花瓣上的露珠也永远不会干涸。她要永远记住那个将一颗心给了她的男人。
她早晨得到的第一个讯息是艾丽维娅在昨晚消失了,家人们认为这是一起极为严重的事件,她们因此陷入一片骚乱。随后又是翟妲前来表示抗议,因为奈妮薇并没有依约去给亚桑米亚尔上课。伊兰这才知道,奈妮薇和岚也全都离开了王宫,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没多久,她得知在她们从艾博达带出来的所有法器和特法器中,最强大的三件法器和另外几件不见了。她相信,丢失的那些特法器中有几件,只有随时可能遭到至上力攻击的女人才用得到。而奈妮薇在临别时潦草地写了一张字条,藏在剩下的法器和特法器里,这只让伊兰感到更加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