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问罪+惩罚+新镇长(第2/5页)

“唔,说证据就在你刻的碑上?”阎君吩咐扈从:“去拿来看看。”

扶苏默默的回忆法碑上刻的东西,那上面很简短:【斗殴不许放火】【生前的瓜葛全部斩断,君臣父子夫妻尽归于无。】这好像没什么,更要紧的是上面制定的惩罚规则,犯了什么错要被罚多久不能出门,从一年到一百年,自从写出来基本上就没执行过。

他不专门研究法律,大概看了一遍就罢了,没有注意到《阴律》和《礼记》上写了,除了阎君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私自拘禁、肉刑。

校尉们很快就拿了两张拓片回来:“阎君,我们本来想拔碑,后来想想没必要。抄了一份,又做了拓片,不知可否?”保证是真的!

碑大多有一人高,不过帝镇的碑不像是人间那些雕刻花卉神兽的碑一样精致,刘盈当初刻了半条龙就累了,就哐哐哐刻了两片云纹,完事儿,假装龙躲在云后面。碑正反两面都写了东西。

校尉们把拓片铺在地上,阎君们趴在桌子上仔仔细细的看,第一段写了规矩,五亩宅地;太后皇后可以自愿留下;缴税按生前税率;死后血脉断绝,不认就没关系;神鬼名单。

第二段:关于出入的竹符,谋逆百年出不去,盗窃十年出不去,乱扔垃圾五年出不去。

第三段:帝镇公约。

看完之后纷纷皱眉,这上面有和阴律相冲突的地方,不算严重但这不好:“这些都是你写的?”

扶苏点点头:“是我写的。”

这些都经过深思熟虑,很严肃的考虑了量刑,不苛刻也不宽纵,以他的观点来看,算是很公允。

“乱扔垃圾五年不能离开帝镇,这规定因何而来?”

阎君们心说这和秦律上在路边倒灰就砍……砍鼻子吧?反正罚的挺狠的。

在阴律上对于乱扔垃圾根本就没有惩罚,要是被人逮住打一顿就完事。

扶苏:“以前还不熟悉,邻居与我不睦,经常在我门口扔果核灰土和残渣”

阎君:“你说的就是刘邦吧?”感觉刘恒都干不出这种事。

“是,刘彻也扔过数十次。”指望皇帝一死就学会垃圾分类处理是不可能的,吃完了随手一扔,碎木头随手一扔,废纸破竹简随手一扔。帝镇到后来才发现把生活垃圾扔在坑里会自动消失,而纸张竹简和木头块都能拿去烧火。

阎君沉吟良久,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算小,他们对《阴律》引以为傲,如果好好讲道理可以稍加改动,但像现在这样不打招呼直接自成体系的,不好。帝镇的确不大,他管的也还行吧,没出什么事,也不知道如果是别人管会怎么样,但这的确是篡改法律,不论如何也该拿来向我们请示啊。

“第五条,偷税漏税。哦,你不用交税,直接作为镇长的俸禄,这事他不知道。划掉。

第六条,夺人妻子,你抢走了司马懿的妻子张春华做厨娘,之后还干扰他的家事,抢走了他软禁惩罚的司马衷作你的奴仆?”

扶苏确定了,这就是司马懿写的:“并非如此,张春华与司马懿情断义绝,与张嫣是同姓,就结为姐妹。司马衷被放出来之后,给他挑水砍柴,很少给我做工。”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张春华负责烹饪你家的饮食么?”

“……是负责烹饪。”

“司马衷被关在监牢中,是你命令司马懿放他出来?这样一个昏君,你救他做什么?”

扶苏为司马衷解释了一下:“司马衷只是懦弱没有主见,并不是蠢,也很诚恳的认错。他终生任人摆布,司马懿所怪非人,他理应责怪司马炎夫妻,还有贾南风。”

阎君非常不赞同这种说法:“他并非真正的傻子。一个成年男子,既没有被软禁,又没有被殴打,明知妻子做的事不对,却听之任之。夺权了自己乐享其成,失败了将责任一推,好似全然无辜。”

“司马衷的确难审,他有勇气亲征,也曾任人摆布。不知道其心如何。”

“嵇绍倒是常常想见他,奇怪。”

阎君们前段时间为了司马衷到底是装懦弱还是真懦弱吵的互掷荷包,后来就没时间吵了。

“第七,帷薄不修,颠倒阴阳。你怎么说?”

颠倒阴阳指的是和男鬼成婚,这在地府不算是事。

扶苏简直要气成河豚,他自从到地府之后,连自己舒缓都没有过,那法门拿在手里始终没有修炼,就怕修炼成功之后得面对和刘盈的关系这个大问题。现在俩人有时候睡在一起,像亲兄弟、像两个婴儿一样单纯。前面几个问他心虚,说到这里,就理直气壮起来:“绝无此事。”

阎君们看他的气在这方面很纯净,也觉得没这事儿,念了念名单:“除了刘盈之外。吕雉,张嫣,赵飞燕,赵合德,刘箕子王嬿,郭圣通,张春华,这几名女子经常与你关起门来私会密谈。”

扶苏脸都红了,不知道是羞是气,他拿出了如山铁证:“我至今没有修炼那法门。”

且慢刘箕子和王嬿的名字为什么一起出现?

不不不我不想知道,想起刘欣和董贤以及董贤之妻,我懂了。

“那个法门?”

“行房的那个法门你没修炼??”

“难怪气息中没有半点□□!我还以为是修炼的好。”

“对。可以检验。”扶苏心说,正因为没有修炼那个法门,男鬼和女鬼一样纯洁,他才能在张嫣闭关时进她的小楼中放新买的衣服。

阎君们好奇的忘掉了正经事:“为什么不修炼?”

“地府这么无聊,没有这事儿你拿什么舒缓压力?”

“修道也不耽误房中啊。”

“对啊,死后比生前爽,死后不会累!”

“难道是婚事不顺心?”

扶苏巨尴尬,他能说什么?说他不想纠结于要不要尝试那个未曾探索的领域?为了更稳定的关系?这种私密之事还是别拿出来说比较好。

“帝镇中皇后太后太多,瓜田李下,理应避嫌。我早料到会有人以此误告,预留一招。还可以静心读书,各自安心。阎君,扶苏此来为谢罪,这件事?”

“哦我们问到哪儿了?”

“第八条,挟私报复。他说你每日用长矛去戳司马炎,可有此事。”

“有。”

“《阴律》上写官员不能对普通幽魂恶意殴打寻仇,违者受罚。”

镇长也是官员,位同判官但仅此一人,最清闲最快乐。规定过官吏不能挟私报复,寻仇。之前阿薇找项羽寻仇,被揍了之后还被罚了。而且帝镇的皇帝们打架他不制止也是不符合阴律的。

扶苏只得下拜:“是我出于气愤,伤了他几个月,扶苏有罪。”

这种时候说我爹让我打他并不合适。我忘了我还算是官员呢。不是心里头阎君,主要是太久不见面,有些想不起来自己还是官员。给别人扯后腿,带动懈怠慵懒的风尚时,自己也难免收到影响,变得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