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第11/14页)

铁笼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手提自动步枪的男子站在了外面。

“嘿!神枪手。”唐飞笑道:“真奇怪,你大可在五十步外瞄准好了射击。又何必来靠我那么近?”

“我只是想来看清楚E科的清场人是什么样子。”那男子笑了笑,他手上有一处刀疤,身形非常强壮。

“普通人的样子而已。”唐飞站起身,摊开手掌缓步上前道,“你是作哪一行的?我是E科的杀手。”

“私家侦探,很多年前我应征过E科,可惜没有被录取。”刀疤男笑了笑,“无所谓了,今天如果能杀了你。至少证明我不是弱者。”

“杀人的就是强者?若是如此,教师、医生、科学家、艺术家,又都算什么?”唐飞对对方的说法嗤之以鼻。

“但无论如何,这里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去。从前听人说,中国功夫到了最高境界就像魔术一样。就让我看看,究竟是我的子弹快还是你的功夫快!”刀疤男扣动扳机,子弹呼啸射向唐飞。

枪声响起时候唐飞已经不在原地,他身形一转,纽扣由手指飞出,那纽扣一颗以弧形转向刀疤男的太阳穴,一颗则是直线打在他的喉结上。但就在唐飞出手的一瞬,角落中的女人也动了,她受伤的腿仿佛瞬间好了,整个人突然落在唐飞身旁,藏在袖中的匕首勐刺唐飞后颈。

间不容发之际,唐飞奇迹的一个转身,手指将匕首夹住。但他只是封住了对方的动作,并没有继续出手。“你们是一起的?”他问,他猜测到对方会动手,但还是忍不住要问。

“是……”那女人苦笑回答。

唐飞目光在一旁昏迷的罗灵儿身上扫过,有抬头看了看空中的大挂钟,多少个小时了?“你说的对,我的确不是善良的人。为了我自己和我的朋友,我什么都可以做!”说完他咬牙将匕首向前一送,那女子应手而倒。

唐飞缓缓回到罗灵儿的身边,筋疲力尽的坐到地上,轻声道:“好了,灵儿亲爱的。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该等故事的结局了。四十八个人,只有我们还活着。而且我并不觉得……周围的一切只是他们让我们产生的幻觉。我确确实实地杀了人,我很清醒。”

夜空下,伦敦圣保罗大教堂忽然沸腾起来。

伦敦E科的人,欧洲黑暗议会的人,以及白先生带来的地狱兵团充斥了整个教堂。

“这样的气氛真叫人怀念。”白先生看着四周的一切,感叹道。

“真是让人觉得应该大干一场!”丹尼·肖恩拍着白先生的肩膀,大笑道,“查理,我们也好久没见了!我想你!”

白先生瞥了他一眼,很嫌弃的退了几步。他发现肖恩似乎有点“老”了。

“丹尼,你来这里做什么?”英诺森大主教皱眉道,他当然也认识E科三大元老之一的丹尼·肖恩。

“看热闹。”丹尼·肖恩看看四周,微笑着简单回答,然后他指了指诸葛羽道:“你不用理我,现在他才是主事的。”

“诸葛,我白天已经接待过你。你又想做什么?这里是圣保罗大教堂,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英诺森大主教问。

“给我费烈格。我们就走。”诸葛羽面无表情道。

“我跟你说了他在列斯达大街。”英诺森大主教冷冷回答。

诸葛羽指了指丁奇手中的一大堆文书,高声道:“我有苏格兰场的搜查令,还有国际刑警的搜查令。你这里即便有豁免权,我也当作没看见。大人,你明白了么?给我人,否则我不知道这里会出什么乱子!”

“这不可能!”英诺森大主教提高了声音,他身后也有很多教士跑了出来。

“大人……让我跟他们走吧。”忽然在教堂深处走出一个灰发的男子,他穿着普通的神职服饰,稍许有些驼背。

英诺森大主教面色大变,高声道:“你回来了?你……”

“我不跟他们走,他们就会让家族让你们不得安宁。”那驼背人苦笑道。

“可是……”英诺森大主教又仔细看了驼背人,一下子张大了嘴。

诸葛羽冷冷道:“现在你自己承认费烈格在你这里了。”

“诸葛羽,你用我……”英诺森大主教愤怒道。

“阴的就是你!”苏七七由费烈格的样子,身上光芒闪耀地变回原本的模样。她愤怒道:“快说!你把唐飞灵儿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英诺森,你何必这样?”丹尼·肖恩适时地出来打圆场道,“你如果继续维护费烈格,梵蒂冈也很难维护你。那又何必?他不是你的子侄,也不是你的弟子!还是说,你其实很喜欢为别人背黑锅?”

白先生又看了看老伙计,肖恩这是又清醒了?老年痴呆这毛病,真是没人能躲得过吗?

英诺森大主教沉默片刻,忽然回头吩咐了几句,然后道:“其他人退下。丹尼,查理,还有诸葛羽跟我来。”

苏七七拉了拉诸葛羽的衣服,诸葛羽低声道:“我保证把他们带回来。”丁奇和苏七七只能等在外面。

丹尼,查理,诸葛羽和大主教一起走到了教堂的最深处。

英诺森大主教缓缓道:“在诸葛去列斯达大街的时候,有教士看他在附近出现过,我现在也不确定他是否还在这里。但费烈格在这的确有自己的房间。你们可以去那里看看有没有线索。他的魔法老师利诺特,是我的好朋友。而事实上是,我们教堂一直都给过往的朋友提供居住的地方,日子久了,有些朋友在这里就有了固定的房间,再日子久了他们还会介绍自己的朋友或者儿女过来居住。利诺特在这里就有一间房子,他去世后,这里的房子就由费烈格继承。”

“谁不喜欢圣保罗。”丹尼表示理解。

“费烈格性格内向,我听说他从前常在外面惹事,一开始还很不放心。但他在这里的两年一直很安分。他不太擅长与人交流,他经常来这里,并不是和我有什么联系,而是和一个东方过来的朋友接触频繁。那个人就住在这里,虽然年龄相仿,但从平时来看他似乎是费烈格的师长。”英诺森大主教低声介绍道。

“那个人叫什么?”诸葛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