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头案(第4/20页)
“好吧。但总部晚上有场宴会,是招待那些俄罗斯人的。那时候你必须到。”端木笙叮嘱了几句,挂断了通讯器。
克格勃第零局……苏联人……诸葛羽心里重复了几遍,有那么巧的事情吗?道路两边的景物飞逝,诸葛羽默然看着前方,菲尔和伯格,两个人到底有什么联系呢?铁南则盯着电脑屏幕,根本不理会几乎到了极限的汽车速度。
大约半小时后,他们在伦敦富人区的一处小别墅外停下。
理乍得·伯格离婚两次,无儿无女,独自居住,爱好是打猎和收藏军刀。作为失意的外交官,虽然仕途不顺,但日子还是过得相当不错。
铁南轻而易举地打开屋门,诸葛羽看看四下无人,一个飞纵就跃上了二楼阳台。铁南走入客厅,忽然觉得心头一懔,转身看向卧室走廊,但什么都没看到。诸葛羽从二楼走下来,两个人楼上楼下搜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危险,房子也没有被人破门而入的情况,才开始认真打量起周围的布置来。墙上的鹿头和长刀挂件,都说明主人的与众不同。等到铁南看到那个巨大的酒窖,就更不能把伯格和同事嘴里的,那个性格保守的公务员联系起来了。
“也许他只是对外低调,内心深处仍然是几年前那个外交官。”铁南给自己一个解释。
“这里没有非法闯入的痕迹。”诸葛羽从二楼走下来,“但我还是建议你把那台设备拿出来,看看昨晚有没有异能者进入这里。”
“听你的。”铁南很快就把三脚架搭了起来。
诸葛羽则扫视四周道:“玛丽·菲尔的家我没有去过。说起来,两处房子有共同点吗?”
铁南想了想道:“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住的地方都方便他们观察别人的房子,而不方便别人观察他们。这两个死者果然是有问题的。”
诸葛羽里里外外搜寻了一遍,他感觉这里有点眼熟,嘴里慢慢重复着之前那几个词,血族、苏联、死灵……如果说之前找到血族的元素,是因为端木笙到了现场,那么苏联和死灵应该就是突破方向。诸葛羽站在客厅里,忽然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很有俄罗斯风格?”
“不,我倒觉得有点瑞典的风格。”铁南看也不看道,“除了建筑,室内设计我也研究过。”
诸葛羽慢慢道:“其他风格都是掩饰,这家伙有东欧范。”他很认真地一块块墙壁敲击着,在客厅的一块树根造型边,挪开了一块砖头。“吱呀呀”的声音传出,墙壁整个旋转了起来。那是一条狭窄得仅仅容得下一人通过的密道。
“有钱人果然喜欢修密道,这个不错嘛。”铁南咋舌道,三脚架上的黑盒子在他的操作下散发出了红色的光芒。
诸葛羽给了铁南一个脑瓜子,冷笑道:“我看,你如果去玛丽·菲尔的家里重新搜索一遍,也能找到这种东西。”他小心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圆石朝密道深处抛去,侧耳倾听石头滚过的反应后,快速地走了进去,铁南赶忙跟上。
过道的尽头是一个修在地面上的保险箱。铁南蹲下仔细研究了一遍数字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对应的装置插上去。保险箱被打开,却是空的。铁南深深叹了口气,原本以为的突破性线索断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三脚架上的黑盒子再次发出蜂鸣。二人跑到外面,这次屏幕上只显示了一个标记,苏联的旗帜。
“我们假设杀手没有来过,而且这个保险箱密码排列是克格勃风格,那这个标记是否代表伯格是苏联的间谍?”铁南小心翼翼地问道。
诸葛羽摸着鼻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血族、苏联、死灵。这三个标记,只剩下死灵不知道是什么了。你说会不会和诺兰有关系?”
和死灵有关的诺兰在伦敦只有一个,那就是被称为世界第一死灵法师的查理·诺兰。查理和诸葛羽的上司丹尼·肖恩是好朋友,曾经也是异现场调查科的探员。但他更重要的身份则是欧洲黑暗魔法界最强力量诺兰-赫本联盟的魁首。
铁南不由自主地觉得有些发冷,低声道:“你没有证据不能乱说。”
诸葛羽转身朝外走,说道:“去苏格兰场停尸房。”他在伦敦一年半的时间,凡是没能破获的案件,多少都和诺兰有关。所以尽管查理·诺兰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诸葛羽却一直都很排斥这个人。
(二)
苏格兰场,是英国伦敦警察厅的代称,它的总部当然不在苏格兰,而是在伦敦的威斯敏斯特,位置上距离上议院非常近。这个特别的名字源自1829年,当时首都警务处的办公地点在旧苏格兰王室宫殿的遗迹那里,现在那边当然什么都没有了,这就是所谓的欧洲历史吧。像中国那样,在一个古城中一条街名使用千年的情况,在欧洲是非常少的。
异现场调查科的总部,就在苏格兰场的后街,绝大多数的办公室都在那栋不起眼儿的建筑的地下。不知内情的人,会以为ECIS是苏格兰场的一部分。
铁南把异能元素收集器的数据送回了总部数据中心,被诸葛羽通知去苏格兰场的食堂见面。铁南很讨厌警察局的食堂,和大多数公司的食堂一样,那边伙食根本不能称之为食物。他过去的时候,看到诸葛羽正拿着咖啡发呆,很难想象这样的异能者也有咖啡依赖症。
“冷面法医不让我进去,说解剖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诸葛羽摊手。
苏格兰场和异现场调查科合作的法医是个面目冰冷的老爱尔兰人,身上经常一身酒气,但工作效率却相当出色。由于平时求对方的事太多,诸葛羽轻易也不敢得罪法医大人。
“总部数据库的数据也没那么容易出来,预计需要几个小时。魔法科学也是科学的一种,你能想象吗?”铁南打开自己的笔记本,“但我的数据模型有了点新收获。两个受害人的相似度对比,有了新的发现。”
“随便吧,我对科学没兴趣。我只要结果。你发现了什么?”诸葛羽扫了眼他的电脑屏幕,上面各种图表眼花缭乱。
铁南敲了几下键盘,屏幕上显示伯格在1990年以前,每年都会去一次波兰,他调职后才停止。而玛丽·菲尔,从1990年开始,每年都会去一次罗马尼亚。铁南又道:“另外,根据今天拿到的伯格的档案,我才发现原来英国人的档案有一些特别规则。然后我根据那些规则,重新看了遍玛丽·菲尔的档案,发现了一个关于菲尔的档案问题。她的档案所在的数据库,在1988年损毁过,现在系统里的数据是重建后的。我做了对比,1988年之后,1988年之前的玛丽,外形固然一致,但很多细节都不同,比如穿衣服的品位、做头发的频率、看牙齿的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