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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哭喊道:「不要管我,快救田问出去。」可是话刚出口,从藤蛋外已有无数藤蔓钻了进来,将火小邪、田羽娘再度纠缠住。火小邪四处乱钻,而田羽娘则认了死理,不顾自己,很快被缠的动弹不得。
火小邪挥刀斩断几道刚刚缠上自己的藤索,怒骂道:「田羽娘,你办的好事!」
田羽娘拼死挣扎,厉声叫道:「救我儿子!救我儿子!」
可是已经晚了,本守在外围的土家四门宗主四人,也已无法抵挡,别说来救,自保也成问题,刚一分神,就瞬间被缠紧。而那藤蛋,也慢慢向回退去,土家四门,用尽最后之力,护住藤蛋的裂缝,任由藤蔓越缠越多,越缠越紧。
林婉急的清泪奔流,呀的一声大叫,将舌尖咬破,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惨声道:「木媻,放我们走吧!」
这一口血确有奇效,遍布的藤蔓攻势一缓,停止了运动,有的居然向回退去,但已经缠住人体的藤索,并不放松。
林婉一见,面露喜色,叫道:「有效!火小邪,快!不要管我,快点救田问!木媻暂时不会攻击你们!」
火小邪揉身上前,一边为田问割开腾条,一边叫道:「潘子,傻愣着干什么!来帮忙!」
金潘、乔二两人一直蠢蠢欲动,一听招呼,哪管三七二十一,飞身上前,从缝隙中钻入藤蛋,取出藏在腋下的手指长短的利刀,玩命切割。
火小邪解下田问,喊道:「潘子,乔二,把田问弄出去!快!」
金潘犹豫了一下,火小邪又骂:「快啊!」金潘这才急急忙忙动手,与乔二一起,将田问连拖带拽的架走。
田羽娘不顾自己,泪流满面的喊道:「谢谢你们救我儿子!谢谢!」
火小邪又去为林婉送绑,林婉流泪道:「不要解开我,我绑在这里,还能暂时抑制住木媻,先救其他人吧。」
火小邪并不停手,嘿嘿冷笑道:「林婉,你用你下半生的寿命,换一时止住木媻,我要不能救你下来,我们还是逃不出这里!还剩多久?」
林婉垂泪道:「木媻的主灵马上就过来了,不要管我……」
火小邪打断林婉的话,骂道:「闭嘴!怎么说你也是田问喜欢的女人!就算你想死,也死在田问怀里!要不然田问当人饵救你,实在不值!」说着,火小邪已经把林婉解下,抱在怀里,拖着便走。
林婉虚弱无力,只是流泪,再无言语,只好火小邪拖到藤蛋的开口处。金潘、乔二两人刚刚放下田问,再度赶回,帮着火小邪把林婉拖了出来。
火小邪叫道:「潘子、乔二,把林婉安置好!」松开手,又去救田羽娘。
林婉一个激灵,猛睁双眼,大叫道:「火小邪,快回来!木媻的主灵要来了!藤蔓马上就要动了!」果不其然,四周的藤蔓又沙沙沙的轻轻摆动起来,只不过一时不见攻击。
火小邪听了一愣,但手脚不停,还在为田羽娘送绑。
田羽娘老泪长流,说道:「火小邪,你快走吧。你和田问说,为娘对不起他,两颗土盘珠,就藏在祭坛的砖石下!让我儿田问当土王!火小邪,答应我,一定要让田问活下去,一定要让他拿好土盘珠,当上土王!」
火小邪嘿嘿笑道:「老娘们!尽管我想抽你几耳光,但老子从小没娘,也不想让田问没了娘!少废话,你使劲动一动!妈的,动啊!你吃奶的劲呢!」
田羽娘这辈子也没有被人,特别是火小邪这种低一辈的人如此训斥过,可听了火小邪这么一说,田羽娘反而激起了求生的欲望,发力大喝一声,真的把吃奶的劲也用上了。
火小邪借势一破,瞬时间救了田羽娘出来。
火小邪揪着田羽娘衣领,生拉硬扯着叫道:「跑啊!」
可田羽娘毕竟没有火小邪这般生猛,脚下只略略慢了一步,火小邪刚刚钻出,她只钻到半截,便被再度发动的藤索缠紧了脚踝,啪的一下拖了回去。
火小邪伸手一拽,抓住田羽娘的手腕,田羽娘冲火小邪惨然一笑,说道:「松手啊火小邪!田问有你这样的兄弟,我知足了!我后悔刚才没有听你的话!但田问能活着,我就很开心了。火小邪,松手吧,求你活着,帮帮我儿子吧,拜托了。」
火小邪一听,便将手一松,身子急速退去,踏上祭坛边缘,眼睁睁看着田羽娘消失在滚滚的藤蔓中。
那个藤蛋,再度被缠的密不透风,藤索加速而来,把土家四门的田遥、田令、田迟、田观四人也牢牢绑在藤蛋之上,缓缓退了回去。
偌大的一片藤蔓之海,暂时平静下来。
火小邪站在祭坛边缘,黑眼中微光点点泛起,大叫道:「田羽娘!你要坚持住!」
金潘唏嘘道:「母子情深啊,可惜我们都是从小没娘的孩子……刚才田羽娘不冒进的话,是不是我们都能幸免……」
火小邪默然道:「她做错了,也做对了……」说罢垂下头去,静默了片刻,低头把手一伸,让九品灵貂跳将上来,放入怀中,绕过金潘,向林婉和田问走来。
林婉俯在田问的怀中,依旧泪流不止,见火小邪上前,方才微微坐起,向火小邪点头示意。
田问沉睡在地,脸上已是微微发青,气息很是微弱。
火小邪翻开田问的眼皮看了眼,问道:「林婉,田问怎样了?」
林婉洒泪道:「他化解了我的毒身,却也被木媻的幻象侵蚀。他是至强的土命,但木媻的木性之强,不是凡人可以抵御的。田问这个模样,我很担心……」林婉扭过头去,掩面抽涕。
「把话说完。」火小邪并无怜香惜玉的神色。
「木媻的主灵不会放过田问,会让田问来替代我。」
金潘一惊,说道:「什么?」
「林婉,你和木媻到底什么关系?」火小邪也问道。
「木媻是一种奇怪的植物,我最初与木媻合为一体,尽管我现在脱离了木媻,但木媻却接受了我的意志,继承了我的想法。我刚才的想法,多是极恶,包括毁掉木家,也包括了我想永远与田问在一起……」
「怪不得。」火小邪点头道,「我去找你们的时候,藤蔓一路避让,是因为我和田问一样,是你的人饵。但你毒身解了以后,脱离木媻,那些藤蔓听你的又不听你的。林婉,我问你,木媻的主灵下一步会怎么做?」
「它会实行我所有的想法,但它会怎么做,我现在无法感受到。火小邪,对不起,是我害了大家,我,我根本不是一个值得爱的女人……」林婉说到伤心处,再度洒泪,哽咽着无法言语。
「别哭了!」火小邪骂道,「哭的人心里发毛!按你这样哭法,田问为你所作一切全是狗屎?事已至此,你哭死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