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光阴荏苒(第2/3页)
飞机降落,缓缓的滑行到等候在一边的五辆轿车前,停了下来。五个武士跑到机舱门旁边,笔直站稳,纹丝不动。
机舱门打开,一个人影出现在舱门口。
五个武士立即齐声大喝,齐刷刷的鞠躬。
舱门口的男人稳步走出,一身赤红的和服。他并不着急走下扶梯,而是站在舱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遥望着远处的群山,低声说道:「我终于回来了。」
这个身穿赤红和服的男子,正是离开中国已有七年的火小邪!
火小邪低头一看,见舱门下几个武士毕恭毕敬等着,丝毫不觉得别扭,他在日本甲贺孔雀山学习忍术七年,同时对日本文化中的尊卑之分亦有深刻了解。火小邪也已认可自己日本忍军少主的身份,而且在日本见识颇多,所以再有类似恭敬迎接的场景,再不会忐忑不安。
火小邪稳步走下扶梯,随即宫本雅子、土贤藏丰从机舱内尾随而出。
有武士赶忙上来迎接火小邪,用日语说道:「火邪大人,请这边走。伊润大人正在车内等你。」
火小邪对日语虽不敢说熟悉如中文,但听懂和简单交流已没有任何问题。
火小邪同样用日语答了声好,回头向雅子和土贤藏丰点头示意一下,由武士领路,快步向一辆轿车走去。雅子和土贤藏丰则被恭迎到其他轿车乘坐。
火小邪坐入车内,伊润广义一身素白的和服,早就端坐在后座等候。
火小邪赶忙用日语问好:「父亲大人!」
伊润广义点了点头,说道:「平安到达就好。」说着手指轻轻一摆,副驾驶位置上的武士见到,立即指挥司机发动汽车,疾驰而去。
五辆轿车先后发动,平稳而急速的驶出了机场,奔驰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向着奉天城方向行去。
火小邪用半生不熟的日语说道:「父亲大人!您这么辛苦,还要抽空来接我,真是太感谢了。」
伊润广义呵呵一笑,反而用地道的中文说道:「火邪,你日文的水平提高的很快,非常好。但你既然重回故土,在中国的土地上,你和我说话还是直接用中文吧。」
火小邪连忙正色用中文说道:「是!父亲!」
伊润广义说道:「火邪,你离开七年,今天回来,高兴吗?」
火小邪很平静的说道:「高兴,特别高兴。」
伊润广义问道:「那怎么看不出你有高兴的表情?」
火小邪说道:「因为要忍,要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
伊润广义哈哈大笑,说道:「火邪,你已经学的很好了!这几年我和土贤藏丰是对你要求严格了些,现在你学成归国,可以放轻松一点。」
火小邪仍然很严肃的答了声是,可是话刚出口,就察觉到伊润广义右手向自己的胳膊肘闪电一般抓来,无声无息。若是持械,就算能避开手肘,这么近的距离,肋部也无法躲过,必然中招。
火小邪来不及细想,只是条件反射一般,身子前移,手臂后撤,胳膊一弯,避开了伊润广义的先势,接着猛然发力,用臂弯将伊润广义的手腕夹住。这一夹,将伊润广义的劲力引至了侧面后背,避开了向肋部的攻击。
火小邪毫不慌乱,低声道:「父亲大人!你是考量我吗?」
刚才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只是眨眼工夫,而且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如果没有人亲眼看见,很难猜到刚才他们两人做了什么。
伊润广义呵呵一笑,一松劲力,将手收回,说道:「火邪,你二年前就已经学成了忍术,但你又花了两年时间,领会火盗双脉,结果如何?」
火小邪说道:「父亲,火盗双脉我已经能够驾御了,但现在还是不能随心所欲。主要是副脉的劲力杂乱,时强时弱,更麻烦的是,出力的方向经常是以为是向左,其实是向上、向下,与意识到的不一致。」
伊润广义点头道:「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火小邪说道:「父亲,我母亲的火盗双脉到了什么程度。」
火小邪说道:「父亲,我母亲的火盗双脉到了什么程度。」
伊润广义说道:「收发自如,身意和一。甚至能够将主脉停止,只以副脉行动。」
火小邪略微吃惊道:「能将主脉停下?以副脉行动?这会是什么样的?」
伊润广义点头道:「行为上与常人并无太大区别,但对事物的感受完全不同,很难形容,你母亲也描绘不清楚。」
火小邪说道:「到我母亲的程度后,能够做什么?」
伊润广义说道:「能盗破五行,金木水火土五行世家,均可盗入,故而能做贼王之王。」
火小邪沉默片刻,沉声道:「我母亲去偷过五行世家吗?」
伊润广义说道:「你母亲珍丽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她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
火小邪曾经在日本多次问过伊润广义母亲珍丽的具体死因,伊润广义从不细说,每次都显得悲痛莫名,所以说到此时,火小邪也知道不好再问下去,以免触动了伊润广义的伤心处。火小邪在日本学习的时候,在甲贺孔雀山中主要由土贤藏丰教导,伊润广义则通常是每个月会来四至七天不等,第一是检查火小邪的修习情况,第二也是将他的忍术心得传授给火小邪,第三是尽父亲的义务,时不时教导火小邪一些人生的道理。
火小邪对伊润广义的感情,在这七年内积累颇深,伊润广义虽然不苟言笑、气质肃然,其实不断的接触下来,觉得他通情达理,坚毅豁达,举重若轻,颇有些旧时评书演义中的大侠风范。伊润广义在火小邪看来,严肃而又亲切,威严而又平易,居高而不自傲,可秉烛夜谈,也可嬉笑玩闹,更重要的是很有主见,一眼九鼎,言出必诺,绝不摇摆,所以伊润广义非常符合火小邪心目中父亲的形象。只有在谈到珍丽的时候,浅谈几句尚可,若谈的深了,伊润广义就会有点失态,想必珍丽之死,对他而言是不堪忍受的痛苦回忆,无法释怀。时隔七年,火小邪尽管坚信了伊润广义就是自己的父亲,但对母亲珍丽之死,还是云山雾罩一般,难以理清头绪。
火小邪不再说话,可心里却想道:「虽然我不知道母亲的性格,但我也不愿去偷五行世家,没什么野心,这点应该象她。」
半晌之后,伊润广义才又慢慢的说道:「火邪,你看外面的景物有什么变化吗?」
火小邪向窗外略一打量,马路边的田地中麦穗金黄,小山上果林密布,田间地头沟渠齐整,远远能看到农人在忙碌着。更让火小邪吃惊的是,有许多电线杆,拉着电线,这可是在城市里才能见到的高科技,不是郊区的农民能享受的。火小邪不禁说道:「山山水水都是老样子!很熟悉!只是多了不少东西,比如这条路就修的真好!以前哪有这么平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