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3页)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肯定?”Alpha的声线落下。

不知道为什么,林昼忽然停了动作,他倒想听听看,宁纵会说什么。

这时,身后忽然伸出一双修长的手,指骨嶙峋,骨节笼着金属的冷色。指尖轻轻地按在门上,把门轻轻一推。

半开的门刚露出一道窄光,光就消散,黑暗笼罩。

Alpha却没收回手,手仍撑在门上,身子微微俯下,高大的阴影几乎把Omega整个覆盖。

寂寂的黑夜里,宁纵越加俯下身,漫不经心地贴近林昼的耳侧。

宁纵嗓音微哑:“因为我现在对你……”

他盯着Omega冷白的耳垂,不紧不慢地吐出几个字。

“很有欲望。”

“现在懂了吗?”Alpha神情自若,像是刚才的话不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

林昼一怔,一把推开宁纵,后退几步腿抵在另一侧的墙上,双手环着肩:“我不信。”

他知道Alpha有时会被Omega的信息素勾得易感期提前来临,但是这话从宁纵嘴里说出,怎么就这么假呢?

宁纵也倚在那里,偏头,语气高傲地好似理所当然:“这位Omega,是你勾得我易感期提前发作了。”

“你是不是该帮我?”

“不行。”林昼立即拒绝。

帮宁纵度过易感期?这样他总感觉他成了宁纵的工具,他亏大了。

宁纵似是能猜到林昼所想,挑眉:“这么无情?我帮你解决信息素外溢,你帮我解决易感期发作,我们谁都没亏。”

林昼沉默,他发情的时候宁纵帮过他,而且宁纵还帮他在网上说过话,现在宁纵易感期了,他是不是也应该帮宁纵?

他不想欠宁纵什么,每人一次扯平了。

林昼终于松口,抬眼看向宁纵问:“怎么帮你?”

闻言,宁纵直起身,一步步走到林昼面前,骨节分明的手在黑夜里缓缓展开,微妙不明的话落下。

“用手就可以。”

林昼瞬间炸毛,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用手怎么解决?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禽兽。

宁纵瞥了一眼处在暴躁边沿的Omega:“我说的用手,是指……”

“我碰你的腺体而已。”

“我碰你的腺体,既可以安抚你,减少你的信息素外泄。”宁纵眸色深沉,“也可以让我好受一点。”

林昼狐疑:“这样你会好受点?”

这哪门子的邪门歪道?真的有用?

根本没有处在易感期的宁纵,面不改色地点头:“当然。”

林昼还不知道今晚的一切全是宁纵的谎言,他僵硬地开口:“要弄就快点,我很忙的。”

说完,他就偏过头,颈线绷得很紧。

林昼没动,宁纵蓦地迈开脚步,站在他的面前。他垂眸,俯视着Omega。

宁纵抬手,手轻轻覆在林昼的腺体上,微凉的气息瞬间包围,林昼下意识就想把宁纵推开,但他生生忍住,只是紧抿着唇。

任由他的腺体暴露在易感期的Alpha面前。

欲望攀上宁纵的眼底,他指骨微曲,仿佛羽毛一般,掠过Omega颈后的腺体。

像是发泄,又像是执着地要在上面印上自己的痕迹。

今晚他在林昼身上闻到了其他人的味道,他很不喜欢。

冬日的夜晚冷又潮,Alpha圈着Omega的身影,空气寂静无声,却在黑夜里开出了悸动的花,灼灼生光。

林昼和宁纵并不知道,当宁纵生气地把林昼拉走的时候,已经有狗仔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两人后来进了房间后,狗仔被工作人员发现,被他们赶走,这才没有继续跟过来。

虽然狗仔只是拍到了两人黑脸吵架的照片,但是这个料已经足够惊爆网络了。

-

宁纵和林昼离开后,碰到了娄恒和万骊,娄恒奇怪道:“你们俩去哪了?怎么一直找不到你们?”

林昼不想说话,宁纵瞥了他一眼,只说了几个字:“有点事要处理。”

林昼坐上娄恒的车,宁纵坐上万骊的车,分道而行。到了家里,宁纵打开灯,他直接走进浴室淋浴。

他仰头,水划过他的下颌。

这时,清晰的画面浮现在宁纵的脑海。

黑暗的房间,Omega屈颈,腺体清楚地展露在他眼前。

他抬手,触过Omega的颈后,指尖泛着令他心颤的悸动。

宁纵的喉结又开始涩涩地痒。

之后,宁纵躺到床上,面上看不出表情,黑夜让他的眉眼更加清冷。

他今晚根本没有易感期发作,林昼也没有信息素外溢,他之所以把林昼留下,是因为他在林昼身上闻到了其他人的味道。

他这次回国,和林昼拍亲密戏也是他特意为之,他所有的谎言都是为了同一个人而编造。

林昼。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久,宁纵散散漫漫地笑了。

因为他一直都知道,他对那个少年,有着欲望。

冬夜的空气沉寂,窗帘微动,墨色流淌进房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林昼的欲望就成了茧,他处在网中,越陷越深。

宁纵思绪浮动,那时候他父亲和林昼的母亲已经交往了很久,虽然他们没有领证,但林昼早就搬进了家里。

那一天,林昼玩游戏输了,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他。当晚,宁纵就做了一个旖旎的梦。

和白天一样,同样是那个闷热的季节,熟悉的蝉鸣喧闹,熟悉的蔓草郁葱。

炽热的阳光像慢镜头一样缓缓推进,照亮了那个逼仄的房间。

昏暗的房间里,少年背抵在墙上,他紧紧拥着少年,俯身,贪婪地掠夺少年唇间所有的空气,不知疲倦。

少年的呼吸很烫,像长春藤一样攀爬缠绕。

他们彼此的呼吸逼近,欲望升腾,理智崩毁。在感官彻底沉下去的那一刻,少年勾住他的脖子,看着他叫了一声。

“哥。”

宁纵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在黑夜里,脸上血色寸寸褪尽。少年的面容在他脑海清晰回放,竟然是那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林昼。

他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然而这只是开始。

后来,宁纵反反复复在做这个梦。每一次惊醒后,他都会用冷水一遍遍从他头顶淋下,浇熄他的欲望。

今晚也是如此,宁纵黑发淋湿,他站在镜子前,死死盯着镜子。

他又看见了,那个无时无刻不在蛊惑着他的噩梦。

梦里的少年从后面缓慢地拥住他的脊背,像拥抱爱人一样的姿势,下颌抵在他的肩颈。

少年偏头,引诱般的声线在他耳侧响起。

“哥,抱我。”

这一刻,宁纵好像听不见了,也好像思考不了了,他却记得在那个四十度的炽烈夏日,少年唇上冰凌凌的触感。

似冰,又似火,很冷,又很烫。

烫的是他因为触碰骤然焚烧的神经,冷的是他心里不敢细想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