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Ⅷ(第2/4页)

[21]的木版画是否还挂在书房。它的名字是《面对面》,表现了两个殊死搏斗的武士。如果能拿回它就好了。但我想,它恐怕已经不在了。至于所有还未被偷走的东西,很可能都已经被卖掉,以补缴税款。我想纽约市政府会这么干的。说实话,这房子还没住进新的人家,这本身就已经让我很吃惊了。我就这样注视着它,好确定没人。该死,我有的是时间。现在我没别的地方要去了。

之前,到达比利时后不久,我就联络了杰拉德。我已经决定暂时不和本尼迪克特交谈。如果我这么做了,恐怕他还是会以某种方式直接向我进攻。

杰拉德非常仔细地端详着我。他正站在某个空旷地带,似乎是孤身一人。

“科温?”他问道,然后接着说,“哦,是的……”

“是我。本尼迪克特怎么样了?”

“我在你说的地方找到了他,替他松了绑。他本想立刻出发去追你,但我跟他说,从我见到你到我找到他,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既然你说他一直不省人事,我想这是最容易让他接受的说法。而且,他的马也已经非常疲劳。我们回到阿瓦隆。我留在那儿,和他一起参加了葬礼,然后借了匹马。现在我正在返回安珀的路上。”

“葬礼?什么葬礼?”

杰拉德又摆出那副审慎的表情。

“你真的不知道?”他说。

“如果我知道,妈的,为什么还要问?”

“他的仆人都被杀了。他说是你干的。”

“不,”我说,“不!这太荒唐了。我为何要杀他的仆人?我不明白……”

“他回家时仆人们没有出来迎接,所以没过多久本尼迪克特就开始寻找他们。结果,他发现这些人已经遇害,而你和你的同伴却消失了。”

“这么说来确实很像,”我说,“在哪儿发现的尸体?”

“被埋起来了,但不深。就在屋后花园外面的小树林里。”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最好先别提我知道那个荒坟。

“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以为我能做出这种事?”我辩解道。

“他很困惑,科温。现在更困惑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你有机会却不杀他;也不明白你本可把他扔在那儿不管,却把我叫去。”

“我们搏斗时,他一直说我是凶手,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但——你告诉他我说在阿瓦隆没杀任何人了吗?”

“当然。一开始他只把这当成无力的狡辩。但我跟他说,你听起来很真诚,而且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我想你坚持抗辩的态度让他有点动心,他曾多次问我是否相信你。”

“你信吗?”

他垂下眼帘。

“该死,科温!我该信什么?我是半途卷进来的,我们都已经那么久没见过面……”

他迎上我的目光。

“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他说。

“什么?”

“为什么你叫我去帮他?你拿了一整套牌。你可以联系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我说。

“不。我要听答案。”

“很好。你是唯一值得我信任的人。”

“就这么简单?”

“不,本尼迪克特不希望自己的下落被安珀知晓。据我所知,你和朱利安是仅有的两个肯定已经知道他下落的人。我不喜欢朱利安,也不相信他。所以我找到你。”

“你怎么知道朱利安和我清楚本尼迪克特的下落?”

“不久前,当你们在黑路遇到麻烦时,是他伸出援手。而且他留你们住下,直到复原为止。这是黛拉告诉我的。”

“黛拉,黛拉又是什么人?”

“是一个孤女,她的双亲曾为本尼迪克特服务,”我说,“你和朱利安出现的时候,她也在场。”

“你还送了她一只手镯。你把我召唤到那条路上时,也提到了她。”

“没错。有什么问题?”

“没有,不过我不太记得她了。告诉我,你为什么离开得那么匆忙?你得承认,这看起来像是个罪人的行为。”

“是的,”我说,“我有罪,但与谋杀无涉。我去阿瓦隆是为了取得一些我想要的东西,我拿到了,所以就拍拍屁股走人。你见过那辆马车,你也看到那上面有批货物。我在本尼迪克特回来前离开,只是不想回答他可能提出的有关这批货的问题。妈的!如果我只是想逃跑,怎么会一直把货车坠在屁股后面?我会骑马,轻便又快捷。”

“那马车上有什么?”

“不,”我说,“我不想告诉本尼迪克特,也不想告诉你。哦,我想他会找到答案的。但如果他一定想知道的话,就让他自己费点工夫去找吧。我可以告诉你,这是种原料。我去阿瓦隆是为了找样东西,现在已经得到了,这线索已经不少了。在阿瓦隆,它价值不大,但在另一个地方就不同了。够清楚了吗?”

“嗯,”他说,“这听起来比较合理。”

“那么回答我的问题。你觉得是我杀了他们吗?”

“不,”他说,“我相信你。”

“本尼迪克特现在又怎样?他是怎么想的?”

“现在见到你,他不会当即动手。起码会先谈谈。我敢说在他脑子里也有问号。”

“很好。无论如何,这好多了。多谢,杰拉德。我现在要走了。”

我准备断开联系。

“等等,科温!等等!”

“什么事?”

“你是怎么切断黑路的?你在越过它的地方,摧毁了它的一部分。你是怎么做到的?”

“试炼之阵,”我说,“如果那东西再找你的麻烦,就用试炼阵对付它。当影子开始失控,万物陷入疯狂时,你知道该怎么把它印在心里,对吧?”

“当然。我试过,但不管用。唯一的收效就是头疼。它不是影子。”

“是,也不是,”我说,“我清楚你说的这种情况,你只是不够努力。我运用试炼阵直到头疼欲裂,直到痛苦得双眼模糊,几乎要昏过去。但最终裂开的是黑路,而不是我。这么干不舒服,但确实有效。”

“我会记住的,”他说,“你现在想和本尼迪克特谈谈吗?”

“不,”我说,“我们刚才谈到的事,他都知道。现在他应该冷静一下,然后就会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宁愿让他自己想清楚,再说我也不想冒再和他打一场的风险。等我结束和你的谈话后,我会沉寂很长时间。而且我会阻止任何与我联络的企图。”

“安珀呢,科温?安珀呢?”

我垂下目光。

“当我回去的时候,别挡我的路,杰拉德。相信我,这次没有竞争的余地。”

“科温……等等。我请你重新考虑一下。不要现在进攻安珀。她此刻十分虚弱,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