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影子不会自己行走(第51/55页)
“我从来没有谋反过,所以我不知道那些叛徒需要些什么。这里难道还会有什么叛徒吗?”
“有。”
这次轮到帕哈斯大吃一惊了。只是无心地抛出一个玩笑,没想到居然听到肯定的答案,帕哈斯开始不安地望着格兰。格兰烦恼地看着帕哈斯片刻,结果叹了口气,对着温柴说∶
“你说明一下。我字汇不够。”
温柴欣然接受了格兰的要求。
“格兰就是叛徒。”
然后温柴就闭上了嘴巴。等了好一阵子的格兰马上朝着温柴开始咆哮∶
“这个我也会说啊。”
“那你就直接说啊。”
格兰口中吐出了呻吟,然后开始用他的语言来折磨房间里所有的人们。他用鳖脚的海格摩尼亚话坚决地为自己辩护。格兰将‘我的家人遭到了哈修泰尔侯爵的毒手,我为了让他获得应有的惩罚而与叛乱者联手,但是失败了。然而优比涅的秤台是公正的,最后侯爵自己反而成了叛乱者。我以待罪之身前来追捕他,好洗清自己的罪过,并且想要同时报自己的深仇大恨’这样的内容,用相当复杂的方式说完,妮莉亚则是对扮演翻译的宓感到了深深的怀念。
听到了这个不幸的故事,为了不犯下抱着肚子大笑这种极度失礼的行为,帕哈斯用难过的表情说∶“那、那么格兰,能不能请你说说看逃亡中的叛徒需要些什么东西?”
“快马,一大笔钱,安全的地方。”
帕哈斯点点头,回过头去看骞。
“这些东西里面,有哪种是宓小姐能够提供的呢?”
“元全没有。”
“错,有的!”
妮莉亚在高喊的同时走向了托尔曼。托尔曼为之一震,妮莉亚雷鸣般地说:
“就是那个啊?辛斯赖夫问题!小鬼啊,我说得对吧?”
大家都清楚看到托尔曼听了妮莉亚的话,表情为之大变。妮莉亚洋洋得意地说道∶“对吧?宓能够看到过去的时间。所以呢,她当然也能看到辛斯赖夫活着的时候。这样不就可以看到问题的解答了吗?对吧!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吧?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卷走那笔财产了。那可是一笔大钱啊!”
帕哈斯啪一声用力地拍了自己的膝盖一下。虽然没像他那么激烈,但其他人好像也都叹服于妮莉亚的推理。然而托尔曼只是皱起了眉头看着妮莉亚,没再说什么话。
帕哈斯对着妮莉亚拍手,像是演话剧一样地说:
“太过分了,卡兰贝勒啊!您将必须分给许多少女的美德全都花在这位仕女身上了!我太惊讶了,妮莉亚小姐。这真是精采到让人屏息的推理啊!”
朝着露出无比自豪表情的妮莉亚,温柴也用很愉快的表情说:
“她日日夜夜都在想这件事,当然可以想到啦。”
“温柴,你!”
因为已经开始习惯了,帕哈斯现在总算渐渐可以忽视妮莉亚与温柴之间的骚动,继续对托尔曼询问:
“那个,哈修泰尔先生。你虽然不肯说话,但是第一个问题我们已经解开了。你想否认吗?”
“蠢货,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喔,好。那么我们跳到下一个问题。你是被抛弃了吗?”
在询问第二个问题之时,帕哈斯也淋漓尽致地发挥出一个大诗人应有的面貌。帖哈斯不经意般地询问,却深深打进托尔曼心坎的问题,逼得他高喊了出来:
“才没有!”
“好,你似乎觉得很有保障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根本没办法把这么困难的事情交给像你这种少年啊。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会回来救你?应该不会吧。如果他真想救你,那打从一开始他就会叫其他家伙办这件事了。其实这只要花一瓶酒就够了。只要将一个人灌得烂醉如泥,将衬衫塞到他手里,再拚命跑走就可以了。这样说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喔,原来宓小姐是人质啊。难道他打算交换人质?那个侯爵大老爷还真是懂礼貌啊。他把宓小姐借走,居然还记得要把你留在这里当作担保品。‘请各位不要担心宓小姐的状况,我留了个证明会保障她人身安全的担保品在这里。’他没有留下写着这些内容的信件吗?”
托尔曼觉得很不公平。这是因为虽然他自己只说了短短几个字,但是帕哈斯却用了好多句话来回答他。
妮莉亚夸张地摇摇头,抱怨说:“帕哈斯,你讲得太快了。慢慢来吧。”
帕哈斯为了对妮莉亚道歉,又再次花费了相当多的诃藻。这段期间,其余的人都慢慢听进了帕哈斯的话,并且消化理解了。格兰笑了。
“你高聪明。”
“这样的情况下,一般会说‘太’,不会说‘高’,格兰。”
“啊,你太聪明。”
帕哈斯再次回头对着托尔曼说:
“那么你应该是相信他会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让你被抓,最后一定会拿人质把你换回去就对了。那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对待重要的人质。”
帕哈斯一说完这句话,温柴就起身了。
“我要到托比的市政府去一趟。我想打听一下侯爵什么时候、在哪里会对那个问题进行挑战。因为财产是由托比市政府保管的,所以应该没办法私底下进行。”
温柴一起身,骞也跟着起身了。
“我也想要一起过去。”
“随便你。”
葩与帕哈斯马上从椅子上起来,妮莉亚也跟着起来。温柴皱着眉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把视线停在格兰脸上。格兰朝着温柴点了点头。
“你去。任务监视给我就得。”
意思是他要一个人守在这里吧。这样就只剩下托尔曼.‘哈修泰尔’与格兰.哈斯勒两人留在房里。温柴直视着格兰的眼睛。就算再憎恨哈修泰尔这个名字,但是他应该不会对这个养子做些什么。
“好,我去去就回。小心不要被小孩子给打了一顿。”
格兰的鼻子哼了一声。
其他人一出了房间,格兰就只是默默地拿起椅子放到房门边,然后坐了上去。托尔曼则是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格兰的行动。格兰只稍微瞄了托尔曼一下,接着就转过视线,用拜索斯语说:
“坐到床上或椅子上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