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虚假之爱的真实(第12/50页)
温柴的眼神一下子锐利了起来。
“如此悲惨的方式?”
“啊,失败的挑战者将会用一种很特别的方式处死,也就是棒杀法。”
其他人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个个面露讶异的表情,只有温柴与帕哈斯将身子蜷缩了起来。温柴一脸狐疑地问道:
“你是说杰彭式棒杀法吗?”
“咦?你知道吗?是的。就是用这种方式结束他们的性命。”
妮莉亚伸手戳了一下温柴的腰。很紧张的温柴急忙愤怒地回头,妮莉亚却一脸天真地问道:
“什么是棒杀法?”
“……用棒子打到死为止。”
“什么?”
温柴内心百感交集似地解释道:
“不会先打头部、腹部、心脏之类的地方,会从不影响生命的四肢开始打起。行刑者会拿钉头锤从手脚开始打。受刑人会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就像在厨房里把肉打碎那样,先持续不断地打手脚,慢慢才会打到身体上去。到最后人已经差不多要死了,才会一棒打在头上把他的性命解决掉。这可是连行刑的人都会被弄得非常辛苦头痛的一种死法啊。”
每个人的脸都变得铁青。市政府职员点了点头,说:
“就是这样。也许你听了不怎么害怕,但是大多数人可是都吓个半死。所以没有人会连小孩子都带去看。”
这时骞突然说:
“意思是只有解问题的人会被杀吗?”
“咦?这是当然的吧。”
“如果有些人在旁边帮忙解问题,那些人不需要被杀。对吧?”
“啊,是的,没错。举例来说,你们来辛斯赖夫宅邸之前,也可以向其他人问答案。在这种情况下,帮忙出主意的人不会受到任何处罚。如果各位要挑战这个问题,各位可以透过讨论找出答案。但是解问题的时候,你们各位当中只需要一个人出面,接受处罚的时候也只有那个人要被行刑。”
市政府职员环视他们一行人的眼光好像在说‘你们只要推一个人出来当祭品就行了,成本很小,要不要试试看啊?’然而只有唯一一个满心想挑战问题的人--妮莉亚--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其他人则是都面无表情。妮莉亚面露决心放弃的表情(虽然内心远不是如此)问道:
“那个,我再问一个问题。假定我回答了问题,答案对错到底是由谁来判断的?如果谁都不知道答案,那么对错也是谁都不知道喽?”
“当然喽,小姐。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答案。但是根据遗嘱,讲出正确答案的时候会出现某种象征。象征不是别的,就是跟遗嘱一同留下的盒子。”
“盒子?”
“是的。那盒子是用魔法锁住的,只要讲出正确答案的时候就可以打开。据说那里面有辛斯赖夫的第一一份遗嘱。但是因为从来没有打开过,所以里面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这样一来,温柴立刻皱着眉说:
“等一下。如果是用魔法封住的,那不是用魔法就可以解开了吗?要是有魔法师假装要讲答案,其实却是在念解除魔法的咒语,那怎么办?”
市政府职员好像有些不耐烦了,不过这问题似乎还满有趣的,所以还是爽快地回答:
“啊,也有人试过几次。但是无论哪个魔法师都没有成功过。”
“都失败了?”
“是的。都失败了。”
温柴再一次进行确认。
“你刚刚说后天中午?”
“是的,没错。”
“也许那个人,就是比我先报名的那个人,如果我想知道他的名字或是跟他见个面,我应该要怎么做才行呢?如果我想对那个人说请他让我们先试试。”
“这个嘛……他不是本地人,所以名字我也记不清楚了。喂,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一个坐在稍远处书桌后面的职员连头都没转过来,就说:
“魁海伦。”
“啊,没错。应该是叫魁海伦吧。”
魁海伦?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用的是本名。温柴原本想要多问一些公证人的事情,但还是决定算了。就算是公证人,应该也不清楚侯爵的位置所在吧。因为侯爵也不会告诉他们。温柴喃喃感谢了市政府职员几句,接着就立刻转过身。
有实体质感的黑暗满满渗入大气之中,笼罩四围。望着这模糊的黑暗,温柴的眼中发出锐利的光来。后天中午?到时该怎么做呢?这是很正式的活动,侯爵应该会现身吧。要刺杀他吗?但是侯爵身边还有宓这个人质。这还真是聪明。侯爵只要在公开场合现身,宓就能发挥人质的作用。这还真是一石二鸟。
其实也很难说侯爵一定会现身。如果是用魁海伦的名字申请的话,可能不是由侯爵而是由魁海伦出面也说不定。这样要刺杀侯爵就更困难了。
温柴稍微摇了摇头。骞映入了他的眼中。
骞脸上完全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可以用作了解他内心的线索。但是温柴能读出围绕他身边的气流,那是暗沉苦涩的气流。从市政府建筑出来的过程中一直鼓着腮帮子的妮莉亚噘起了嘴唇说:
“呿。不管是要打死还是怎样的,侯爵一定会答对问题的。因为宓在他们那里……”
提到宓的名字之后,妮莉亚自己吃了一惊,连忙偷偷看骞的脸色。原本毫无表情的骞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还紧咬着嘴唇。搞不好侯爵正在拷打一必呢。妮莉亚还在烦恼要怎么道歉的时候,帕哈斯为了转变气氛,连忙悲叹般地说:
“啊啊,这实在是太奇怪,太糟糕了!”
“你说的是指什么呢,帕哈斯?”
“妮莉亚小姐,我太痛苦了。我美丽的家乡居然产生了如此可怕的习惯!用钜额财产为诱饵把人骗去活活打死,这是人类能想出来的主意吗!那个叫辛斯赖夫的混蛋,我真怀疑他的精神构造到底是怎么样。”
温柴冷冷地插嘴说:
“这个嘛……比起其他人的生命,对自己的生命更珍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有人都可以这样说。可是所有人都这样说,就代表了没有一个人的生命比其他人更特别、更贵重。哈!其实我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的生命,应该就不那么珍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