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五十个小孩与大法师费雷尔》(第22/41页)
在吊桶里,有一只腐烂的手臂和水一起被拉了上来。
「唔……呃啊啊啊!」
※ ※ ※
「竟然连水都不让我们喝。如此一来,根本就不用再费心思去治疗了。」
卡尔用失落的语气说。没有水,所以今天早上只能吃发酸的肉干和发霉的面包。卡尔一面抖掉面包上的霉一面说:
「应该要做个了结了。今天一定要找出这个领地变成神临地的原因,而且一定要赶走那个吸血鬼。不对,那个吸血鬼也是一种疾病!所以如果要让这个领地恢复成原本的样子,那么吸血鬼也应该消失才对。」
艾德琳摇摇头。
「吸血鬼并不会那样就凭空消失。当然,这里是基顿的神临地,所以也会产生吸血鬼,但是一旦出现了吸血鬼,在她死之前都是不会消失的。所以绝对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完全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卡尔做出了一个悲伤的表情。
应该要给病人喝的水,如今没有了,真的是很令人焦急难过的事。至于这些连水份也没有的干面包和肉干,就算是健康的人,也很难下咽。更何况,因为热气的关系,嘴巴里变得很燥热的那些病人更需要喝水。我、特克、杉森、克莱尔都到村里疯狂地翻找,结果只找到葡萄酒和白兰地,然而这些酒对病人虚弱的胃而言,实在是太刺激了。
卡尔再也无法忍受了,他站起来说:
「走吧!我们开始搜索吧。请问各位都愿意帮忙吗?」
特克一行人点点头。卡尔对艾德琳说:
「如果太阳升起的话,那些病患又会再恶化,是吧?」
「应该是的。」
「那么请艾德琳你在这里像昨天那样保护神殿。由我们去搜索这个领地。」
「好的。出发之前,请你们先接受我的祝福。如果在搜索期间得病的话,可就不好了。」
艾德琳露出怀着信心的表情,尖牙闪闪发亮着。卡尔像昨天一样郑重地接受祝福,而杉森和我也一样。特克和克莱尔则是莫名其妙地接受艾德琳的祝福,但是费雷尔和莎曼达则婉拒了祝福。费雷尔说:
「治愈之手艾德琳的神力,对我而言是很危险的。我使用魔力,而魔力是会抗拒神力的。」
这是什么意思啊?然而艾德琳点点头。莎曼达则当然因为是其他神的祭司,所以不接受艾德琳的祝福,还有伊露莉也像昨天一样,并没有接受祝福。可是莎曼达也需要一起去吗?
「嗯,莎曼达,请问,你没有武器,在这里照顾病人不是比较好吗?嗯,我这么说,请不要觉得不高兴……」
莎曼达看看我,然后笑着说:
「你是在为我着想吗?真谢谢你。但是我也有武器。」
我看着莎曼达拿着的木杖,然后叹了一口气。那是用橡木削成的,但是那支长竿子却比男人用来战斗用的粗棍棒还要轻。而且,以莎曼达的体格,要去挥动那根……然而莎曼达爽朗地说:
「而且在搜索的时候一定会用得到德菲力的力量。」
我的表情转为讶异。随即卡尔附带地解释着。
「半身人与岔道的德菲力的祭司们拥有岔道的权能。」
「岔道的权能?」
随即,莎曼达一面笑,一面从地上捡起一粒小石子递给我。她的眼神仿佛像是计划开一个大玩笑的顽皮小孩。
「来,修奇,你将它放到背后,再紧握在你其中一只手的拳头里,然后伸出手来。我会闭上眼睛的。」
咦?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呀?反正我就照她说的做了。莎曼达将眼睛睁开之后说:
「是在左手。我们可以走了吗?」
我掷出放在左手的小石子,觉得很不可思议。
※ ※ ※
「岔道的权能,就是在选择两者之一的时候,能够百发百中地猜对的能力,是吗?」
莎曼达一面弯进左边的路,一面脸朝向我说:
「大致是这样子。但是更正确地说,就像其他的祭司一样,那是在履行神的旨意。像刚才的小石子之类的事,并不是很重要的事。但是……嗯,举这个例子吧,我将匕首抵在某个坏人的脖子上。只要轻轻地一割,他就完蛋了。」
从祭司的嘴巴里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令人惊讶。
「当然你会收起匕首,然后说声『对不起』吧,」
「你这小子!你以为我是艾德布洛伊的祭司啊?总之,我握有那个坏人的生死人权。可是啊,这个坏人是我的情人的仇家。然而他收养很多孤儿,真是令人头疼的癖好啊!简单地说,他是个义贼!好了,这时是要割了他的脖子,还是不要割呢?」
这番话愈来愈……这真的是一个祭司所说出来的话吗?莎曼达竟笑着说割脖子之类的话,所以我的心情变得很奇怪,最后还问了很出乎意外的话。
「你也有情人吗?」
「他大概已经被故乡的其他女孩子给拐走了。哼!反正情况如果真的变成我刚说的那样,我就算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也能选择。而且是依照德菲力的旨意来选择,知道吗?我会依循神的旨意,并不是照我自己的意思来猜测。如果是照我自己的意思,那我就不是祭司,而是赌徒了。」
莎曼达往右边转,然后我也就跟着往右边转,接着我抓抓自己的眉头,然后问她:
「不过,德菲力一定不希望你变成穷光蛋,所以你如果赌博,胜算一定很大。」
「完全不对。我试过一次。」
「试,试过?你赌博过?」
「嗯,虽然赌场老板很没礼貌,但祭司居然进去那里,他只能当作是运气不好地瞪着我。像话吗?这是神的恩宠降临在他那里啊!不管怎样,我熬夜在那里喝酒赌博。虽然喝了酒,但是我还是和平常一样清醒,我很确定地按照我所判断的玩下去。我是玩二十一点的纸牌游戏。那是从两者之中选择一个,所以那是可以很明显展现德菲力之权能的游戏。要不要再来?不要了吗?就只有这两种选择。结果你想后来怎么了?」
「被逐出房门。」
「哎唷,我又没有被发现。」
莎曼达很自然地说『没有被发现』。她好像是认为如果没有被发现,就没有任何的罪。因为她往左弯进去了,所以我稍微跟着她走了一会儿之后,继续问她:
「那么后来怎么样了?」
「早晨我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的钱和前一天晚上带进去的是一样的数目。一分一文都没多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