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复仇的黑手》(第25/46页)
「这不是妮莉亚吗?」
我、杉森和吉西恩很快地跑了进去。我们一次跨两三阶楼梯地跑上去,打开我们的房门。
砰!什么呀?呃。他被枕头打中了!妮莉亚用被单包住全身,丢了一个枕头过去,卡尔则是在房间角落挥着两只手。
「不,不是的。妮莉亚小姐,这是误会……」
那一瞬间,吉西恩和杉森用不堪形容的凄惨表情看了看卡尔,随即卡尔面如土色。妮莉亚继续很悦耳地喊着:
「你真是阴险!你是想侵犯谁呀?」
卡尔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他高声喊叫着:
「我,我以为你是尼德法老弟啊!所以想要叫你起床,就翻开了被单……」
妮莉亚露出叫他不要再编造荒谬说词的表情,气喘吁吁地喊着:
「修奇?你不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谎言!修奇干嘛到我的房间来?」
呃,唉唷我的天啊。杉森松了一口气说:
「妮莉亚……这里是我们的房间呀。」
妮莉亚眼睛睁得大大地,环顾一下四周围。妮莉亚数一数床铺数目,然后看看天花板花纹,慢慢地看看我们每个人的脸,终于钻进被单里面去了。妮莉亚把头盖在被单里面,用蜷缩的姿势喊着说:
「我丢了三个枕头,只揍我三下就好!」
「喀嗯!嗯,哼嗯!」
不管怎样,我们在这场骚动结束后,才得以下楼吃早餐。整件事好像是这样,卡尔把躺在我床上的妮莉亚误认做是我,静静地掀开被单,妮莉亚在被单被掀开的那一瞬间看到卡尔的脸孔,而吓了一大跳。
「对不起。」
「唉,是我做错了。」
卡尔很勉强地挤出笑容,原谅了妮莉亚。杉森对妮莉亚说『凭你这种长相,有可能诱惑得了卡尔吗?』等等的话,结果杉森被踩了脚背之后,连续一直在那里跳了好多下。
吃早餐的时候,杉森和吉西恩开始谈论刚才不久前比划过的剑术。我在一旁偷偷地听他们两个人说,杉森比较在行的是变招和临机应变,而吉西恩则是正统派的技术。我在想,只是挥挥刀剑,也有正统和变招之别吗?吉西恩一边撕开面包一边说话。端雅剑即使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只要吉西恩一放开剑柄,它就当场开始叫起来。嗡嗡嗡。
「挥剑的时候并没有分什么正统和变招。不管是哪一种武器,基本动作都是从使用拳头衍生出来的,所以都是一样的。」
「这个我以前听杉森讲过。可是……」
「只不过如果要谈论什么时候使用什么招数,就会出现正统和变招的差异。而且你不要问我有关它们的差异。如果要说明,得花上一个月。」
杉森一边笑一边舀汤起来喝。他突然环视周围,然后说:
「这个,吃饭时脚踝没有被绑着,我竟然会很不习惯。」
「那段时间好像和他多少有些情份了吧?」
「好像是吧。因为不管怎样,我们曾经同甘共苦过。」
「说的也是,真的是同甘共苦过。」
杉森和我嘻嘻地笑着,回想起温柴。他是一个知道如何施展杀气的可怕战士,但是他从来也不曾对我们做过那种行为。不对,他好像对杉森做过?说的也是!那时候是因为一片煎饼的关系。
我们吃完饭之后,一面剔牙一面走向大厅。
「嗯?」
杉森转头看我。
「怎么了?」
「那个人……」
在大厅的一角坐着的年轻人的模样。刚才在巷子路上乘着马车在观看杉森和吉西恩比武的,正是这个年轻人。
他姿势端正地坐在大厅边上底端的桌子前,在他旁边,可以看得出来是跟他一行的马夫。那个马夫是个身材很健壮的中年男子,用仿佛像是保镳的姿势,坐在那个青年的旁边。马夫背上有一把长剑,这也让人看起来像是保镳。
那个青年一看到我们就从位子上站起来。马夫也以迅速的动作跟随青年。他们分明是正要走向我们,所以我们在原地不动,站在那里看着那个青年。「对不起。」
我有遇过这么糟的情况吗?我们一行共有五个人,但是他一次对五个人说话,到底该由谁来和他说话?在这一瞬间,我们都愣住了。卡尔看了看吉西恩(因为他是王子),但是吉西恩看了看卡尔(因为他是最年长的人)。所以差一点就没有人回答这位青年打招呼的话。
「请问你是谁?」
这个打破沉默的声音是妮莉亚问的。呼,幸好有她在。我们看着那个青年,个个的脸色看起来就是一副非常好奇有关妮莉亚这个问题,对方到底会怎么回答。仔细一看,这个青年虽然长着带有王族气质的那种俊秀脸孔,但是现在却像在深深忧愁什么似地,脸色并不好。
「我叫涅克斯·修利哲。」
修利哲?他的姓是修利哲。卡尔首先回答说:
「请问,你是不是就是修利哲伯爵的……?」
「他是我的父亲大人。」
※ ※ ※
骑士修利哲,第九次阿姆塔特征讨军的司令官。从首都护送卡赛普莱到我们村庄的那个伯爵。嗯,我呀,只有远远地看过那个人而已。涅克斯·修利哲说他正是那位修利哲伯爵的儿子。
「我听说现在有人带了我父亲大人的消息前来皇城。我还很年轻,而且也没有什么势力,所以还没有办法听到更多相关的报告,好不容易打听到带来报告的人士住在这里。」
「所以,您就来这里,想直接得知消息,是吗?」
「是的。我来到这个旅馆,看到后院有人在比武的模样。我就大致猜想到就是这几位了。」
杉森和吉西恩同时露出尴尬的表情。但是卡尔以慎重的表情看了看涅克斯。
「你是因为年轻又没势力而无法听到相关消息吗?」
涅克斯稍微涨红了脸,回答说:
「是的。但是请不要认为我是那种会利用势力或地位,去任意碰那些不是在我管辖内的政府重要文件或情报的人。我知道我应该要等到正式公布下来才对,但他是我的父亲。我实在是无法再等下去了。」
「我能理解。」
卡尔点点头。是啊,我也是曾经因为很关心我爸爸的消息,而硬要参加哈梅尔执事的会议,我站在这种立场,所以能理解涅克斯的心情。
卡尔露出不知该怎么说的烦恼表情。但是涅克斯像是再也无法等待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