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二章 日月之王(2)(第4/5页)
阿鲁忽都脸色大变,道,“原来你在试探我?”
“这可是你自己招认的。”朱棣冷冷一笑,目光却转向了刘璃。
阿鲁忽都咬牙道,“好,好,那我就先杀了这个叛徒!”说完,举刀就往刘璃身上砍去,刘璃一侧身子,从马上滚落下来,他第二刀紧接着就砍了下来,忽然只见一道白光一闪,在阿鲁忽都闪神的时候,只听当的一声,朱棣的刀已经挡住了他的攻势。
“快走开!”他低喝一声。
刘璃赶紧连滚带爬的逃了开去,心里却是困惑不解,白光,又是白光,每次她有危险的时候,为什么总会出现这道白光?
也不知这阿鲁忽都哪来的一股子狂劲,居然越战越勇,连着砍倒了好几个骑兵,朱棣也是低估了他的爆发力,带的人也不多,几番纠战之后,朱棣所带的骑兵居然全被他砍于马下。
他自己也受伤不轻,浑身是血,疯狂的进攻着,双目尽赤,已经杀红了眼。
朱棣似乎也有些招架不住,节节后退。
刘璃也是焦急万分,难不成这就是意外?朱棣难道会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她一定要完成任务,一定要救回弟弟!
她跌跌撞撞的冲到了一具尸体旁,捡起了地上掉落的长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直的插入了阿鲁忽都的肩中,他顿时狂吼一声,刘璃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朱棣趁这个空档迅速将手中的刀准确的插入了他的胸膛中。
阿鲁忽都反手一掌,刘璃被他的掌风逼的倒退了几步,脚下忽然踩空,身子一斜,朱棣伸手想去拉她,也被她顺势拖了下去。
幸亏山底下是厚厚的积雪,两人倒也没有摔伤,只是这山丘虽然不高,一时却也很难上去。
“他——死了吧?”刘璃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还心有余悸。这么血淋淋的杀戮还是第一次亲身体会。
朱棣点了点头,“那一刀正中他的心脏,没想到他比我想象的厉害的多。”
“那么,”她犹豫了一下,“你只是利用我让他自己招认……”
“不错,我利用了你,只是,”他迟疑了几秒,低声道,“我也绝不会让他伤到你。”
刘璃心里微微一震,毕竟他出现的还算及时,而且还和自己一起掉了下来,也算是有难同当了吧。
“好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她转移了话题。
他站起身四下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我看只能等待援兵了。”
“可是,他们也未必找得到这个鬼地方啊。”她焦急起来。
朱棣对她笑了笑,低声道,“别担心,上面有不少尸体,如果他们找到这里,应该会发现这里的。”
天色越来越暗,雪,却越下越大了,冷冽的寒风夹杂着鹅毛大雪扑面而来,格得她的脸生疼生疼的。
“糟了,这么大的雪,恐怕把尸体都掩埋起来了,而且也很难行进啊。”她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朱棣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也想到了这一层。
“居然这个时候下这么大的雪,难道老天也和我做对。”他皱了皱眉,“也许,今晚要在这里……只是天气如此寒冷,恐怕……”
刘璃拼命的回想着现代社会里的知识,她可不想被冻成一根冰棍!
忽然,她想起了很早之前看过得一个记录片,顿时灵光一现,忙问道:“你带了火折子吗?”
朱棣点了点头,道:“只怕有火折子也抵挡不了一整晚。”
“放心,我们不会死的。”她笑了起来,站起身来,道:“让我们搭个爱斯基摩人的雪屋吧。”
“什么?”朱棣一头雾水。
“用雪做屋子,快点,别问了,照我说的话做就好。”刘璃一边说着,一边动起手来。
她记得在那部记录片里曾经提到爱斯基摩人在狩猎外出时,往往建造雪屋,他们把雪压实,切成雪砖,然后用雪砖垒成半球形的雪屋,用雪封住砖间缝隙,在室内燃一把火,把表层略略融化,房屋就密封住了。这样既保暖又安全。
虽然因为时间和技术的问题做不了半球形,像个洞应该效果也差不多吧。
两人费了好大劲,好不容易勉强做了一个类似雪洞的东西。
“大功告成!”刘璃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的成果。
朱棣还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怪东西,用雪造的屋子,不是更冷吗?不,这分明就是个洞。
“朱棣,我们不会冻死了哦!”她得意的说道,忘了自己居然直呼了他的名字。
朱棣也没在意,倒觉得这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似乎还挺好听的。
刘璃又去捡了一些枯枝,放进了雪屋中,接着就拉着朱棣钻了进去,点燃了枯枝,整个洞里立刻温暖起来,仿佛与外面的冰天雪地隔绝了。
“安哥,你到底从哪里知道这些的?”朱棣忍不住问道。
“嗯,之前听人说的。”
“我也听说过一些古代民族为了在冰雪自然环境中生存,常为穴居,以深为贵。看来似乎是同工异曲之妙。”
“嗯……”
两人忽然冷场了。
“安哥,你哥哥很疼你。”他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刘璃也不知到底实情如何,不过看观童带着妹妹投降,应该关系还不错吧。她点了点头。
“安哥,知道我有多少兄弟吗?”他顿了顿,“我有三个哥哥,二十二个弟弟,虽然贵为皇子,却像路边野草般无人关注。谁要想得到父皇的一点青睐,从来都是一种奢望。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赢,我要让父皇知道,燕王朱棣才是最像他的儿子。”
他的声音如一阵细腻忧伤的风,轻轻的在人的心中划出伤痕。沉着,却掩饰不住的茫然;强大,却不可避免的孤独。
刘璃忽然也有些伤感起来,生于战火,死于征途,似乎就是燕王一生的宿命。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李柏的?”她轻声道。
“我从来就没真正相信过谁。”他望着她,“无论何时何地,我从没有人可以信任,从小到大,一切都只能依靠自己,而想在这世上生存,只有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没有人敢来冒犯你,侵害你,才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