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大翻领水手服的姑娘(第5/5页)

你的表嫂,南希。

亲爱的南希:

南希,我必须得说我认为你是在无端瞎发脾气了。泰莎自然是会被某个人发现并“写成文字”的,那么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呢?我是在去找她谈话时才逐渐想到应该写成一篇文章的。我也是非常认真地在实现我的科学探奇,这是一件就我的本性来说是永远也不会向谁道歉的事情。你似乎认为我应该先征得你的批准或是不断地向你报告我的计划与进展情况吧,而在此期间,你正在为自己的婚纱、洒向你的花雨、能收到多少只银盘以及上帝才知道的别的什么而操心,忙得四脚朝天。

至于泰莎,如果你认为既然文章已经发表,此刻我肯定已经把她忘得一干二净,或是压根儿就没有考虑过那会对她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那你就是完全错了。事实上,我曾收到她的一封短信,里面并未提到你所描写的那种混乱局面。至少,过不了多久,她就不必再在那里继续忍受着过以前的那种日子了。我和一些读过文章并非常感兴趣的人保持着联系。对这种现象是有人在进行合法研究的,有的是在加拿大,但是更多的是在美国。我想国界那边用在这种项目上的经费必定更为丰裕,兴趣也必定更加浓烈,因此我正在调查在那边进行的可能性——泰莎作为一个研究对象,我呢,则是一名跟踪报道这些问题的科学记者——地方不是在波士顿、巴尔的摩便可能是在北卡罗来纳。

我很难过,在你眼里我竟是如此不堪。你没有提到——除了一个半遮半掩的(快乐的?)宣告——你婚后的生活过得怎样。信中对威尔夫亦一字未提,不过我想你是带了他一起去魁北克的,我希望你们过得很愉快。我相信他的业务发达如常吧。

你的,奥利。

亲爱的泰莎:

很显然,你是把电话接头拔下来了,那必定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你现在都成了一个大名人了。我可不是有意要说刻薄话呀。近来,我说什么话,往往会被听成相反的意思。我怀上孩子了——不知你听说了没有——也许这正是让我脾气这么敏感急躁与忐忑不安的原因。

我猜想你一定是又忙又乱的吧,因为现在有这么多的人来找你。这对过惯了正常日子的人来说一定是挺不容易的。倘若你有机会走得出来,我的确很想和你见见面的。因此这就算是一个邀请了,希望你进城时能顺便来看看我(我在商店里听说你现在所有的食品用品都是让店里送到家中的了)。你还从来都没见到过我新家——我是指新装修的以及对我来说是新的——的内部景象呢。其实连我以前的家你也没有进去过呢,我认真一想——以前老是我跑出去见你的。我倒也不是说要请你经常来,虽然我很想那样。生活总是那么忙乱。为了得到什么并用掉它,我们总是白白耗费了我们的力量。其实又何必让自己这么忙碌,却无法去做我们应该做与愿意做的那些事呢?还记得我们用旧木勺去压黄油的情景吗?我真喜欢那样做。那还是我带奥利去看你那一次的事,我希望你并没有感到遗憾。

我说泰莎,我希望你没有以为我是在多管闲事和无事生非,不过奥利在写给我的一封信里提到,他在跟一些人联系,他们是在美国做研究工作什么的。我猜想他也因为这件事而跟你联系过了吧。我不知道他所指的是哪一类的研究工作,不过我必须说,他的信我读到这一段的时候简直都要毛骨悚然了。我内心本能地感觉到你离开此地决计不是件好事——如果这是你正在打算要做的事的话——离开这儿到没有人认识你或是把你看成一个朋友或是正常人的地方去。我反正觉得应该把这一点告诉你。

还有一件事情我感到必须告诉你,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是这样的一回事。奥利自然不是一个坏人,不过他有一种影响力——现在我又想了想,觉得那影响力不仅仅对女人有而且对男人也同样是一样的——问题不在于他不知道这一点而在于他在这件事上不是太负责任。坦白地说,我真想象不出来,天底下有什么事是比爱上了他更为倒霉的。他写文章提到你,还要做实验以及干各种各样的事,好像是想跟你搭伙一起干什么事似的,对你会很友好也很自然,不过你很可能会理解错他行事的方式,他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那可是说不准的。我说了这些你可千万别对我生气呀。来看我吧。吻你吻你吻你。南希。

亲爱的南希:

千万别为我担心。奥利做一切事情都没有瞒着我。等你收到这封短信时我们已经结婚而且说不定已经到美国了。我很遗憾没能去看你新家的内部装修。真挚于你的,泰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