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血夜狂想(第二夜)(第11/16页)

直接用火焰右拳打碎眼前金色的血翼剑,打了个哈欠的厄尔尼诺轻松切进对手身前,直接扯断了另一名士兵的脖子。

“舞步太差了,需要磨练。”

带着少许狂乱的表演很快结束,折断了最后一名贵族的手臂,厄尔尼诺随手将这个倒霉鬼倒轮了一圈,像是块纸板般拍在地上。

“最高的有七阶,我的殿下,不过都是些没什么天分的废物。”

对他这种洋溢着艺术与疯狂的杀戮,挑起眼帘的女孩似乎并没什么兴趣,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四散奔逃的血族。耸了耸肩膀的厄尔尼诺,只能叹息着一脚踩碎了地上贵族的脑袋,重新又追向了开始逃跑的士兵。

贵族和士兵们的尸体就像是被玩坏的东方娃娃般,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上,望着地上歪倒在尘泥中的居伊,巴特兹嘴唇嚅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你反对我的做法吗?巴特兹。”

“不,殿下,我只是觉是不是有机会可以……”

“我所有的教育,都在告诉我如何成为一个对梵卓来说最好的统治者。”

“而这,不正符合我所被灌输的准则吗?”

从地上捡起了一枚翻滚的徽章,那展翅的恶龙已经在争斗中被挤成了怪异的形状,拉尼娜洁白细嫩的面孔上,看不出是什么的神情。

“反叛者应该在恐惧中被杀掉,而软弱的同伴,比凶恶的敌人还要更早一步的清除,他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

“是的殿下,您的决定没有任何错误。”看着少女翻转了白玉般的手掌,让那枚徽章滚落进了路边的沟渠,巴特兹的神情凝固了,“您是作为统治者而生的,任何人都只是帮助你尽责的棋子,这是长老团赋予您的天命。”

“去守护这枚没有生命的徽章吗?还是家族利益?统治者的利益,还是被统治者的利益呢?”

“殿下?”

“不用担心,我只是一时的混乱而已。”

突然间少女向后靠去,手忙脚乱的巴特兹连忙一把抱住了这轻若无骨的娇小身体,怀中的少女就这样直愣愣地望着天空,空洞的双眼就像是迷失在这碧蓝的颜色中。

“不,你和厄尔尼诺不一样,就算你们有少许的软弱或是危害,你们也不一样……总有些东西不会一样的……无法用准则来决定……”

VII、恶之道

“我最可爱的侄女,你让我又想起了那伟大的兄长。”

“我尊贵的公主,你给梵卓带来了黑夜中的星光。”

“只有拥戴殿下,才能维持梵卓十三氏族之王者的血统,这一切都不容置疑!”

“她破坏了梵卓本身的稳定,这一切都是长老团的阴谋!”

“摄政王才是最适当的人选!把她还给长老团!”

“没有纹章,就不能继续梵卓的王座……我坚持这点。”

无数张灰色的面孔在空中飘浮,就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群蝙蝠,拉尼娜静静地站着,就像是无视眼前的一切。

一瞬间,周围所有的面孔都破碎了,一个穿着铠甲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依照西方巨龙外形打造的伟岸盔甲,闪烁着亮丽耀眼的赤红光泽,星星点点的火光顺着金质花纹四处流动。龙头形的面罩上有着赤红的火角,他的背上飘舞着缀着梵卓纹章的赤红斗篷。

看着眼前的身影,女孩轻轻探出小手,整片黑暗的世界却粉碎了……

“巴特兹,过了多久?”

用手轻轻搭在了因痛楚而轻轻跳动的额头上,拉尼娜睁开了有些彷徨的大眼睛,望着头顶上那片昏暗幽绿的石顶。身下的软轿随着前后脚夫的动作而摆动,丝绸的内衣被冷汗浸湿,显得格外冰冷生硬。

八名肮脏的破碎者背负着行李,充当着队伍的苦力,另外两个则充当着脚夫的角色,用软榻抬着拉尼娜小巧的身体。

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的无尽废墟,一行人就像是行走在死亡都市的尸骸中,两边到处是崩塌的黑塔,还有巨大的大理石柱散落在地。原本高达数十米的雄伟雕像,现在就像是一具碎裂的干尸般横卧在瓦砾中。

整片废墟中弥漫着一种死亡和沉寂,没有水,也没有光,只有微微吹动的冷风,在城市尸骸的缝隙中慢慢拂过。

“大约过了两个点,殿下,才走到旧阿什特里特的外围。”

抬头望着两边崩溃的建筑,巴特兹突然心底涌出了浓重的凄凉感,曾几何时,成千上万的士兵就站在这里,进行着一场最终决战。进攻方需要用尸体和鲜血来夺取最终的胜利,防守方需要用同样的东西去延缓自己的失败。

他踩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曾经被鲜血和尸体铺满,这座漆黑幽暗的城市,到处是赤红的血色……

“该死的爬虫。”走在软榻右侧的厄尔尼诺,举起了手中的长剑,一条形似蜈蚣的巨虫正在不停扭动着身体。褐黑色的躯壳上流出了绿汁,无数节肢不停起伏着,“就像我们屁股后面的那群一样,到处乱爬。”

“嗯。”

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巴特兹的眼睛不由扫向远处那处迷离的废墟。从踏进这片废墟的开始,就有几只烦人的虫子若有若无的跟在后方,尽管他们的技术不可谓不高明,但在这一片没有半点声音和人气的地方,还是显得太显眼了。

“继续前进!脚步利索点。”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灰黄的卷轴,巴特兹仔细辨认着上面已经残缺模糊的字迹,陈旧的它们依旧在昏暗中跳动着微弱的火光,“走过这里之后要向右转三度,才是公王遇刺的地方。”

用沙拉曼达兽血液加上鬼龙草汁写就的卷轴,是当年弗里德里希公王的亲随之一,亲兵队中只有他从那场灾难中活了下来。纸里的每一个字,都是他对当年战场的描述,不过这一切,也只是到了他落马昏迷的那一刻。不过对比当年的地图和他的描述,已经能够找出当年弗里德里希被谋杀的地方。

与混乱的东方不同,依靠律法和团结才能强大的西方只有这样才能生存下去。使用摄政的大印终究只能得到摄政的权限,火漆上始终不能加上梵卓之主的印章,随着弗里德里希一起消失在废墟中的那枚梵卓之戒,才是欧洲主人的真正象征。

看着身边的破碎者们服从的加快了脚步,巴特兹不由将手探进怀里,似乎握住了什么。身后的嘈杂声音已经越来越响,显然,对方也开始不用顾忌什么了。

作为拉尼娜赌约的最后一步,已经到了最终的时候,离摊牌的时间不远了……

用草和布片织成的鞋底踩着石块和碎片,破碎者们不由加快了脚步,常年在废墟和地底生活的他们,显然也察觉到了异样。这渐渐响亮的脚步声,不可能是旅行者常穿的软靴,其中夹杂着的金属相击声,只有战士穿的甲靴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