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甜情(第2/3页)

“弄个男人,难道长公主一点都不喜欢?”

“喜欢个甚么。”兰陵翻个白眼,“你看看那些有夫婿的妇人,要是夫妻和睦还好,要是不和睦,这一张脸简直和吞了黄连似得,等人死了,才算是熬出头,那又是何必。”

“我就喜欢眼下这样,一个人,反正身边也不缺人陪。”

“九娘得了个好夫婿,可是这世上也不是每个男人都和你家男人似的。”她说着一手把她给搂紧了,要不是这会在别人的地方上,兰陵都能把手伸到她的腰上去。

“男人有多讨人嫌,你家里看不到,看看别人家里的。糟心事一堆。而且身份放在那里,想要和离,考虑的事一堆。我之前已经替阿兄拉拢过一次人了,再嫁,那我就要凭着自己的心意行事。更何况,我还没想要嫁的人呢。”

兰陵说着,摇了摇团扇,想起公主府里的莺莺燕燕,弯了弯眉眼,“九娘,就别替那些人做说客,我现在过的可快活。”

玲珑看一眼兰陵,兰陵眉梢眼角暗含一缕春风,“只是可惜,你家男人太好妒,盯你盯的紧,不然我也带你去尝尝这滋味。”

“可别教坏我。”

兰陵嗤了一声,“这么多年,也没见着你学坏,看来你是教不坏了。”

她说着,见着一朵牡丹开的正好,伸手就摘了下来,簪到玲珑发髻上。

“不妥当吧?”玲珑扶了扶头上的牡丹,“咱们现在这身份,戴这个太艳了。”

“又不是老妪,干嘛在乎这个。”说着,她带着她往外走,“要不然去问问那些姑嫂,问问这么戴好看不好看。”

外面的贵妇还真不少,玲珑出去,兰陵还特意拦了几个人,问问玲珑这发髻配牡丹好看不好看。

贵妇们看了几眼,连声道好看,还有年轻些的特意去问平阳王妃讨要两朵过来,学着玲珑的模样簪到头上去。

兰陵见状,满面的得意,手臂在玲珑手臂上轻轻撞了下,对她扬了扬眉梢。

当河源县君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兰陵和玲珑收人追捧。这两人一个是皇帝的胞妹,出身高贵,另外一个,夫君是宗室里的新贵,才封王不久,炙手可热。旁边的贵妇绝大多数都是和她们一个辈分,追捧人也不遗余力。

河源县君见着两人,语气就不好,“又不是未出阁的姑娘,打扮的招蜂引蝶的,怕是心思不正吧?”

河源县君苦日子过多了,骤然富贵,看人都是拿鼻孔看的。上回被皇帝出手小小教训了一次,收敛了些。可人到底老了,为人固执,玲珑和兰陵又是皇后的女侍中,只当是以前在官署里看到的,上头的官郎和下头的小吏一样。

既然她是皇后的生母,说几句,就算长公主出身高贵说不得,那个更年轻的,总能说罢。

玲珑伸手扶了一把头上的牡丹,她看了一眼河源县君,河源县君年轻的时候应当长得不差,到了年老,满脸就剩下一股尖酸。

“县君言重了。”兰陵徐徐开口,她已经没了之前的那份随和。宫里养出来的金枝玉叶,若是真心交友,也能交心,和平常闺中好友没有任何区别。可若是真的端起身份来,通身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年轻新妇,自然要打扮的好看些。就为了自己看着心里舒服,那也是极好的。怎么可能是打扮的好看些,就是给男人看的?”

她姿态倨傲,没有说重话,可听在耳朵里,也足够叫人不舒服。

“有道是心中有尘,便眼前有尘。县君莫要魔怔了。”

有几个年纪轻的贵妇,已经忍不住笑了。高太后娘家她们自然不敢惹,那个是皇帝亲生舅家,可是眼前的算个什么,给面子情就已经足够,要是聪明人知道怎么来往,可惜这位明显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那几个年轻贵妇并没有压抑自己的笑声,也不怕被河源县君听到。

年轻新妇爱打扮怎么了,自家夫君都不说什么,哪里轮的到一个外家的老妪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李夫人来了。”不知是谁提醒了一句,只见着高照之妻,高皇后的养母过来了。

河源县君脸色紫涨,她连连退避到一边,李氏走过来看到兰陵和玲珑就笑,兰陵一把把玲珑带过去,“舅母看看,瞧瞧九娘簪的这朵,好看不好看。”

李氏闻言,仔细的打量了下玲珑,赞许的点头,“好看,人年轻做甚么装扮都好看。”

兰陵从头到尾没有看河源县君一眼,自顾自的和李氏说话。

河源县君敢仗着一张老脸教训年轻新妇,却不敢和李氏真正的硬碰硬,站在那里不敢动,等到李氏一行人都过去了,她才抬头起来。

送走李氏,玲珑伸手就把头上的牡丹取了下来,兰陵颇为遗憾,“取下来做甚么,戴着挺好看的。”

“我三年还没过呢,长公主把这个忘记了?”

兰陵还真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她和平原王府来往不多,说是叔父,其实没见过几面,情分也就那样。除去去过几次丧仪,还真的没太放在心上。

“哎呀,没事。”兰陵不好意思的拉住她,“反正就只是戴一戴,在场的只有这么几个人,料她们也不会说出去。”

“你家现在如日中天。除去那个老妪,谁敢那么没眼色的给你脸色看?”

朝廷现在战事四起,朝廷里能打仗的,几乎个个都忙得脚不沾地,原本被皇帝疏远的贺若家也被起用了。元泓哪怕自己还不能立刻亲赴战场,但外家的荣耀,还是能延续到他的身上。

“我在想,高皇后这样,是不是靠不住了?”玲珑过了好会道。

兰陵摇摇头,她的眼光,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若真是只有一张脸,脑中空空,也不会被选上。

“只是她生母这做派,我只怕她哪一日把自己给填进去了。”

“无事。我们当初只是想要那上面的人不是于家人罢了,至于皇后这样子,不是挺好么。太聪明的人,不好掌控。”

元泓在前面和平阳王等几个人说话,他因为还在三年孝期里,所以还没能参与战事中,但不参与,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贺若家有好几个人参与战事里,和元泓时常有书信往来。

“朝廷战事吃紧,六镇怀朔镇已经乱了,其他的听说,镇将已经压不住了,哪怕往冀州幽州送人,还是压不住这个势头。”平阳王说起这个势头摇摇头,“越闹越凶了哟。”

“不过一群武夫,乱糟糟的,和无头苍蝇一样。闹得再凶成不了气候。”

元泓坐在那里,他现在不喝酒,旁人就照着他现在的喜好给他上了茶水。不过茶水却是照着北人的习惯煮的茶汤,里头混着酥油,还有米粒,和茶叶炖成了大杂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