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僵尸和伏都教(第7/15页)

莫麦

黏土图像一般是用别针固定住的,这在一些非洲西部文化中是很常见的,但这并不是普遍现象。这个魔法的目的在于塑造一个受害者的形象,并且如魔法般与人类形象联系在一起。因此,降临在这幅画中的一切都会降临在这个受害者的身上。其不利的一面在于一些英国和大陆女巫试验的特征。在英国这被称作“莫麦”,出现在苏格兰和西方国家的许多指控中。在非洲,巫术玩偶有时用于激发理想伴侣心中的热情,或者用来迫使一个人做些他通常不会做的事情。偶尔,这幅画所蕴涵的寓意会伤害到人们,而画也因此受辱。但是,这种现象在那些非洲西部奴隶身上并不常见。玛丽将欧洲信仰引进伏都教中,她对这个玩偶的见解是当她面对敌人的时候,玩偶会给予她力量。

爸爸利姆伯

玛丽在伏都教的世界中也有许多敌人。在新奥尔良时不时会有一些伏都教徒想篡夺她的位置,但都被她识破了。

其中最出名的是一个自称爸爸利姆伯的男人(Papa Limba在克里奥尔语译为圣-彼得的名字,这个名字在奴隶中拥有巨大的、不可思议的内涵)。

他于19世纪40年代后期管理一所位于法国街的房子。外人并不了解有关他的太多信息,只知道他是一个相当雅致的老绅士,一个对色彩很随意的人。

出现在公众面前时,他通常穿一件受欧洲服饰时尚影响的黑色外套。据说爸爸利姆伯能够控制阴影,这些阴影都是他派出去用于从事“黑色生意”并加害于民的。

这个观点或许是当时风行新奥尔良的僵尸故事的源头。爸爸利姆伯经常夸口说自己的魔法比玛丽·拉沃还要强大,并且符咒有助于在选择好除掉她的时机后帮助他达成目的。

他还声称自己确实是约翰医生的直系后裔,而玛丽只是一个冒充者。一段时间里,他自诩能对玛丽建立的帝国构成一定的威胁,或者这是真的,但是其令人费解的突然死亡宣告了那些挑战的终结。这一切只是更加巩固了玛丽的地位,并且使人们普遍相信了玛丽拥有更加强悍的力量,从而杀死了他。

妈妈尤妮斯

另一个竞争者是妈妈尤妮斯,她在圣-约翰河湾附近出售符咒和药粉。人们曾以为她无法对玛丽构成威胁,但她组织了许多聚会。在聚会中,人们疯狂地饮用由红酒和火药混合而成的东西,并表演性感的舞蹈—这简直就是玛丽自己聚会的镜子。

这些激怒了玛丽,玛丽警告她停止。

刚开始,妈妈尤妮斯没有在意,她继续在这个城市中散布自己的魅力,并且在聚会中做出性感的动作。

最后,玛丽公开以死亡威胁她,这才禁锢住了妈妈尤妮斯的思想。玛丽指示她离开新奥尔良并永不返回,妈妈尤妮斯似乎欣然服从了。

白房子

最后,玛丽在米尔伯格(Milneburg)附近买了另外一所房子,名为“白房子”。尽管她自己在房中举办各种各样的活动,但这所房子还是成为了她女儿的操作中心,这个女儿会成为第二个玛丽·拉沃。这所房子共有6个房间,其中一个大的普通房间是用来举办仪式和舞会的。玛丽所有的礼拜信徒都受到了欢迎,很多称作彼得伏都的伏都教仪式都在那里举行,那些从圣多明各来的奴隶们演绎着场面盛大的活动,他们似乎经常在这所房子附近活动。

玛丽现在以一个影视明星的形象在这个城市中活动。在《寡妇帕里斯》上映的地方,都能看到她被保镖和侍从陪伴的身影,那些保镖和侍从们对公众和法律置之不理。他们的领头人是克里斯托弗·帕里斯(Christophe Paris)—玛丽的一个儿子,这个男人长得粗粗壮壮的,在玛丽出现的场合里,他总扮演着一个“保镖首领”的角色。

这种聚会逐渐变得狂热,少了些许压抑。玛丽经常穿一件长长的蓝色大衣,并且很多时候她都是唯一穿着这种衣服的人。这种公共裸体伴随着性感舞蹈的展示,激怒了那些新奥尔良社会的道德监护人。

在19世纪50年代中期,玛丽·拉沃开始对犯人福利感兴趣。先前,在黄热病流行期间,她曾经照顾过病人,这在现实中为她赢得了极其善良的声望。她开始造访教区监狱并且成为那里熟悉的人物,尤其是那些正在等候死刑的男人们。据说她有时和他们一起祈祷,或者有时在监狱的小礼拜堂里给他们祈福。她给他们带来食物,有时甚至和一些暴力囚犯坐在一起认真地交谈。渐渐地,她的造访被新闻界知晓了。

约翰·亚当和安东尼·戴里索

第一次报道她的造访事件是在1852年(尽管在这之前她就已经多次造访过监狱),在视察关押两个杀人犯—约翰·亚当和安东尼·戴里索的牢房时,她发现他们都是因为残忍杀害年轻女孩而获罪。他们准备抢劫切维耶尔伦夫人(Madam Chevillon)的房子时将用人用棍子打死,他们当即被捕,接受了审判,并获罪,被判处死刑。因为犯罪的邪恶性,这次审判在新奥尔良引起了人们很大的关注。玛丽经常造访他们,并和他们尤其是戴里索认真地交谈。

在行刑当天,一个绞刑架安装在了奥尔良的大街上,一大群人聚集在那里。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光芒四射。很多人都带着他们的孩子前来观看行刑。

当戴里索出现在绞刑台上时,他开始了一个漫长、杂乱无章并且近乎歇斯底里的演说,他声称自己是无辜的,并且严厉地批评了那些“残暴的美国人”。作为一个法国人,他声明并要求一个只有法国人才能参加的豪华葬礼。

在他高谈阔论时,他突然发出害怕的尖叫并且手指上方。抬头看时,只见一片乌云突然而至,像一个生物体似的旋转。刚刚还阳光明媚的早晨,突然犹如阴暗灰色的黄昏。一会儿,天几乎全变黑了,底下的人们低声说依稀看到了当年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情景。

随后,雨像洪水般泻下。尽管越来越多的民众开始紧张不安,滋生事端,但行刑仍按原计划进行着。当两个躯体坠落时,紧接着响雷夹杂着闪电突然划破天空,昭示着即将发生的厄运。

人群尖叫、恐慌,但依然坚守着。两个躯体悬挂在已经断掉的绳子底端,尸体落在了地上。突然,戴里索的躯体开始蠕动,他试着爬行,尽管右臂已经受伤并且在流血。亚当好像也有呼吸。

人群汹涌前行,警察不得不使用棍棒使他们后退。警察将犯人带进监狱,他们试图使犯人逐渐恢复意识。

十分钟后,犯人被带出来并再次被绞死,这一次相当成功。突然,乌云散去,太阳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