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9/11页)

“不小心摔的。”

“怎么摔的?”

花佐伊心虚,总不能说,自己去挑战水塔失败反被水塔咬了一口。

见她沉默不语,潘凯臣的眼色一沉,他的指腹突然拂过花佐伊泪痕未干的面孔,惊得她连连往后缩。

“哭过了?”

花夫人过世后,花佐伊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倒不是她无情也不是坚强。只是花佑玲随时在她的身边,如果她哭了出来,或许本来就瞧不起她的妹妹,会觉得她过于软弱不足以撑起这个家。

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她不想破坏。

“在家里我哭不出来。”花佐伊呐呐地说。

所以,有他在的地方花小姐放松不下来,哭不出来,怪他咯?

潘凯臣叹息了,这世上能让他着恼的事不多,花佐伊却很懂得如何命中红心。他一手按在腹部,一手打着方向盘,踩下油门驶离这个能让花佐伊放松到哭出来的地方。

“学长,你的脸色好差。”

潘凯臣不理会她,深皱眉头浑身紧绷。

“是不是又没吃晚饭,我早上看到你有喝黑咖啡,胃不好的人不要折磨自己好么?”见他没有理睬自己,花佐伊继续说话,“学长,我在网上看了,不吃晚饭并不能保持体型,反而会影响睡眠。”

潘凯臣抽了抽嘴角,疼痛和疲惫已经让他不想开口说话。

花佐伊一直在看他,所以当潘凯臣的额头滋出薄汗,她就立刻发现了。现在天气并不热,车里空调正好,潘凯臣额头的是……冷汗!再往下看,他撑着腹部的手,像是痉挛地按压着。  

这人是不是又犯胃病了。怎么老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非要严重到住院么,花佐伊竟然有些生气。

“学长,你不能为保持身材就苛求,你看人家CQ那样肌肉发达的身材也是三餐正常,还偶尔吃垃圾食品。”

潘凯臣猛踩刹车,轮胎尖叫,迅猛地停在路边。花佐伊险些一头撞到前玻璃。他帅气地开门,出门,甩门,一气呵成,同时没有忘记落下车锁叫她无处可逃。

他摸出了烟,点了几次,总算是上了火。尼古丁的气味无法缓和紧皱的心绪,只绕出了一层烟雾将他的表情掩去。夜色里,挺拔俊朗的身影站在无人的道路中央,晚风把他的西装吹开,领口松开的领带飘飞,周身烟雾腾腾,像是有一种傲世孤立之感。

花佐伊贴着车玻璃,呆呆地凝视,竟移不开视线。学长真的超帅的,幸好性格冷淡又冷漠,别人都不知道他的好,否则那还轮得到她。仔细想来,或许就是她这个时常以加油为借口蹂躏胖学长的罪魁祸首把他原本开朗的个性扭曲了。

花佐伊,干得漂亮。她忍不住要为自己鼓掌。

仿佛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潘凯臣转身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花佐伊前所未有的惊悚,只觉得向来沉静严肃的潘先生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潘凯臣丢了烟蒂潇洒地开门上车。密闭的空间中,他冷着脸,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凑近,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

“听好,我不希望你伤心的时候跑去别的男人那里,这个要求很简单吧。还有,我再三告诉你了,练成欧美人那样的魁梧体格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办到,我不可能变成你喜欢的魁梧型肌肉男,但我的确没有肥肉。” 

“啊?”花佐伊傻眼,一下子跟不上节奏。

把一脸震惊不已的表情当做怀疑,潘凯臣当着她的面,褪去西装外套,一颗颗解开衬衫扣子,敞开衬衫下隐约可见结实的胸膛。

花佐伊吞了口口水,不由红了脸。

“学,学长,你干什么!”

潘凯臣将她的手抓过来,强按在自己的胸口,冷冷地说道。

“你摸。”

在强壮富有弹性的胸肌下,她的手掌能感到一颗炙热跳动的心。花佐伊几次想要逃离的手,被他牢牢按在胸口。一逃一抓,让她的手指不由弓起,花佐伊已经羞愤地讲不出话。

潘凯臣一定是气疯了,平日里一本正经又有洁癖的家伙才不会有这么孟浪的举动。

“有很差吗?”

他抓着花佐伊的一路往下,从胸肌滑到腹肌腰肌。本来是勉强被他抓着手竟像是有了意志慢慢变成自己在游走, 他的皮肤滑顺得如同丝绸,其下却包裹着钢铁。每根肌肉线条分明,被她抚过之时,先绷紧,再放松。

天,要流鼻血了,花佐伊猛吸一下鼻子想要保持冷静,身体却不听话,像发烧一样热起来,就连呼吸都有了困难。

她艰难地抬头看他,发现这个男人正红着眼,咬牙瞪着自己。起伏的身躯竟因为她时轻时重的触摸,微微发颤,气息混乱地一塌糊涂。

自己简直像在调戏他!

花佐伊一个激灵,手不知轻重地往他腰侧一捏。他终恢复少许理智,出手将花佐伊乱动的魔爪牢牢固定在座位上。

可那克制又故意压低的闷哼,已经刺激了花佐伊的感官,她血气上涌没有思考,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拉下他脖子上领带,不顾一切地主动吻了上去。

他身上永远有一股清新的好味道,现在更是沾染了烟草沉稳的香味,原本还羞涩的唇舌像是受到了鼓舞,一再掠夺他口中的空气。

一时间静谧的车厢里只剩下两人失控又紊乱的喘息。花佐伊原本被牵制着的手再次开始探索他精壮的胸膛。上升的热度,让车玻璃升起了一层水雾,他顺势将她压在身下,想要扯掉两人之间碍事的布料。

忽然,潘凯臣的动作停止了,只手撑起自己。但领带却被身下的花佐伊牢牢缠绕在手指上,他不得不一再低头,被她急躁的双唇一吻再吻。

“小花……冷静。”

沙哑的嗓音在与她深吻的间隙中响起。他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克制了满身乱窜的火,最后喘着粗气,用额头抵住她。

花佐伊眼眶浮着水汽,满脸红晕,脑袋当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潘凯臣有些无奈地瞥了她一眼,眼中哪还有平时咄咄逼人的犀利,只留下未退的激情和浓到窒息的温柔。

他慢慢抽出自己被她饶了好几圈的领带,坐直,把衬衫纽扣一颗颗扣回去,胸口仍剧烈起伏着。

“咳,你满意你摸到的么。”

花佐伊也坐起来,慢慢恢复清明。起雾的车窗上有个鲜明的手印,顺着掌印留下好几条水带,可以想象当时那男人浑身有多炙热。

这才发现,自己差点把自控能力超强的潘先生,逼到差枪走火。花佐伊捧住烧红的脸恨不得钻到座位低下去。

反观潘凯臣,他的热潮早就褪去,面无表情,眉头深皱,连脸都是白的。哪里还可得出刚才的激情。

脸白是有原因的。肾上腺素急退,腹部的不适更加明显,只是在花佐伊面前,潘凯臣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仅按了下腹部,重新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