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师太小气了(第3/4页)

八点来钟,外婆、妈妈回来了。

妈妈见蛋糕没有动过,很是奇怪。当刘夏告诉妈妈。她想和她们共同分享这16岁的生日蛋糕时,妈妈的眼睛顿时湿润起来。但是妈妈没有也不愿意在女儿面前过多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借口去厨房热菜,离开了。

刘夏问外婆:“我妈妈生我的时候,受了好大的苦,是吗?”

“怎么问这个?”

“嗯呐,我想知道。”

“刘夏,你妈妈有心脏病,不能怀孩子的。可她还是悄悄怀上了。等我们知道时已经没办法了。到了该生你的时候,却生不下来。当时太可怕了。医生问保母亲还是保孩子,你妈妈执意要保孩子。后来施行剖腹手术,总算母女平安。”“是吗?”刘夏听说自己是剖腹出生的,很感慨自己的生命来之不易。同时也很惊讶。她从不知道这段“历史”。

“可不是。你这条小命来得可不容易了!”

刘夏看过电影电视中产妇生孩子情景:披头散发,龀牙咧嘴,哭天喊地……痛苦万状。每每这时,刘夏就暗暗地想:“将来我可不要受这罪。”

想到妈妈为她付出的代价,刘夏感动极了。

“那,那我生下来时是什么样子的?”

“嗯,你刚生下来,特别丑。嗯,这么大。”外婆比划着,“脸红红的皱巴巴的,头发稀稀的……”

刘夏漂亮的眉头一拧,嘴一撅:“我小时候那么丑吗?”

“可不是。现在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水灵!”

刘夏进了卧房,换上妈妈新买的裙子,把头发放下,梳整齐,走到镜子跟前。

她猛地一惊,她看见对面一位娉婷的少女正望着她,她的睫毛那么长,那么密,像是人工装上去的,眼睛大而明亮,鼻子微微上翘。皮肤光洁如玉。刘夏呆住了,脸红了起来,原来那正是她自己啊。啊,一个清纯秀丽的少女,一个娜娜多姿的少女,一个娇柔可爱的少女……刘夏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惊喜震动了一下。刘夏喜欢照镜子。打小就喜欢照镜子,从镜子里从别人口里她知道自己长得不错,可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美!从丑丑的“布娃娃“变成了窈窕淑女,多么不容易呀。刘夏借感生命的可贵和母亲的艰辛。

“我16岁了!”刘夏想向全世界宣布。

吃晚饭时。妈妈夹了一条鱼,习惯性地把鱼身子夹给刘夏,把鱼头留在自己碗里。刘夏也很自然地就吃起来。这时,外婆夹了另一条鱼,把鱼身子给妈妈。刘夏叫道:“外婆,别给我妈鱼身子,她不吃的,我妈爱吃鱼头。她说鱼头十八味,最有营养了,可以补脑。”

“傻丫头,鱼头要是真能补脑,真的那么好吃,你妈早让给你吃了。外婆看了刘夏一眼,“爱吃鱼头,是为了把好肉让给你。谁爱吃鱼头,不爱吃鱼身子?说出去真是要让人笑话……”

刘夏愣了会儿,看着正吃鱼肉的妈妈,看得眼泪盈盈。是啊,谁不爱吃好东西?可是自己在这点上却信了妈的话,一直让妈吃鱼头。

切蛋糕时,刘夏端起酒杯,送到妈妈的面前。刘夏第一次认为生日是两个人共有的,因为孩子的出生日便是母亲的受难日。

“妈妈,谢谢你!”刘夏动情地说。

刘夏面对妈妈的脸,不禁悲哀起来。这还是以往那个漂亮活泼总是笑眯眯的母亲吗?这张脸怎么变得如此苍老,如此难看?记得小时候,妈妈不管是梳两条大辫子还是烫个头发都有人赞美。小朋友来家里,也都说:“刘夏的妈妈真好看!那时刘夏很为妈妈自豪,把妈妈当作一棵树。现在不了,自己已经成了树,不再需要大树的庇荫了。她们的关系已不像过去那么亲密了。

刘夏总觉得妈妈变了。妈妈总爱没完没了地唠叨,烦死人!有次刘夏病了,妈妈一个早上足足问了五遍药吃了没有。问得她烦透了,就回答说:“吃了,吃了,我一瓶药都吃了。”急得妈妈连忙跑到她的床前看个究竟。看到妈妈惊慌失措,刘夏却偷偷直乐,觉得过瘾。

她很赞同贾宝玉的结论:女孩子一变成女人,都可恶了。她渐渐疏远了妈妈,妈妈似乎并无察觉,还像以前那样。唠叨不停,有时还责骂,甚至骂得很难听,但是仍然每次都把鱼肉夹给刘夏,把鱼头留给自己。今天,刘夏才发觉,妈妈是多么值得她深爱的。

妈妈十分快活地将酒一饮而尽。妈妈很久没有这么快活。尤其是在离婚这段日子里。

这个生日,遗憾的是爸爸不在,不过刘夏没说出来。

“爸爸妈妈,我爱你们。”此刻刘夏真想把这句在心底默念已久的话喊出产来,却又担心大人受不了,他们毕竟是两代人。

妈妈轻轻稳稳地在刘夏生日蛋糕上插上16支生日蜡烛,要刘夏一口气吹灭,只有这样,才能证实她又长大了一岁。

是啊,又长大了一岁,对生日又有了深一层的认识和理解。这对母亲,对孩子都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公开课的小秘密

早读时,英语白老师告诉大家,第三节有人来听她的课,大家作好准备,把课文读熟,上课积极举手,不会的也举手,叫谁发言她心里有数。白老师一说完,同学们都乐了,这不是作弊吗?

余发站起来,开玩笑说:“老师,你作弊!”

白老师笑着说:“我是跟你们学的。”

之后。把谢欣然叫出去。

白老师是个30不到的青年人。她20岁大学毕业,在上海有份很好的工作,是外贸局的翻译;上海住房很紧张,她年轻轻的却拥有自己的小天地。但她毅然决然放弃这一切,不顾家人反对只身南下。时处特区建立初期,衣食住行与上海相比,不啻天壤之别。许多赶潮流的人打了退堂鼓,白老师硬是咬紧牙关坚持留下来。她是一个出色的拓荒者,学校常以她的事迹激励学生。可她一点没有“排头兵”的架式,对学生随和得很.和同学们的关系不一般。她不管上哪个班的课,都说“我最喜欢你们班。这点同学们都清楚,但并不反感。照样爱上她的课,照样喜欢她。

白老师递过一张纸条给谢欣然:“这是这课的复述要点。你拿去背,上课我叫你。”

谢欣然接过纸条,看了看:“这次公开课那么重要?”

“可不,校领导什么的都来,说是对老师的一次考核。你好好帮我一把,回头我请你吃雪糕。”

“老师,你这是贿赂?”与白老师熟了讲话也很随便。

白老师一翻眼皮,故意一本正经地问:“谢欣然,你是哪儿人?”

“上海人。”

“就是嘛,咱们是老乡!老乡帮老乡。其实,这些公开课也没什么劲儿: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们来听课不一定都懂英语,不过是看看你们发言积不积极,上课认不认真等等。我也不过是投其所好。说真的,我讲课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