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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想到,余威仅仅讲了这么几句。等到他走下台阶,掌声才响起来。李化对丁安邦道:“这个余部长哪,哈哈,有思想嘛!”

“这你还不清楚?不是你的兵吗?”丁安邦笑道。

周天浩正在宣布结业典礼结束,丁安邦接到了省委党校徐记副校长的电话。徐记说:“安邦哪,你怎么搞的?这事早不跟我说,现在可……”

“怎么?”丁安邦问。

“我听说南州市委对党校的常务人选已经报上来了,可是,不是你啊。怎么回事嘛?”徐记问。

丁安邦也有点吃惊,但随即就平静了,道:“是谁都一样嘛,服从组织安排。谢谢你啊,老同学!”

结业典礼结束后,钱王孙问余威:“余部长哪,我听你的发言,觉得有一种悲伤哪。是不是为我们班长……”

“哪是,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余威解释道。

钱王孙一笑,说:“其实我们也有这样的感觉。不过我听说,任晓闵只是配合调查,应该没事的。据说她从没动过王的一分钱,也从没提出过其他的要求。一个女人,唉,无奈啊!”

“……”余威嗫嚅了下,没有做声。

中午,党校招待,这是惯例。每期县干班结束,党校都要举行一次宴会。用马国志的话说就是:既是对学员们结业的祝贺,也是为下一步党校工作打下感情基础。一共五桌,全部放在一楼的大厅里,丁安邦说这样热闹,有气氛。酒上来后,丁安邦和周天浩先代表党校敬了大家一杯,李化也跟着敬了。

酒都喝了,可是,丁安邦明显地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压抑感,在大家心中缠绕着。这些平时在官场游刃有余的县干们,今天好像霜打的茄子,一个个蔫着。周天浩也感觉到了,就问丁安邦:“这……”

丁安邦点点头,拿了酒杯,下了桌子,开始一桌一桌地敬酒。一轮下来,气氛总算缓和了些。周天浩也如是炮制了一回,大家的酒兴渐渐地起来了。有情绪的人,最怕酒。而一旦放开了,又最能喝酒。虽然不再有大声喧哗,可是酒却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倒着。钱王孙和余威炸起了雷子,一个,两个,一直到五个。丁安邦赶紧过来劝住,说:“酒须喝好,但不许醉。这是你们县干班在党校的最后一条纪律!”

可是,到了这一刻,丁安邦的话还能怎样呢?

一个小时后,几乎一半以上的县干们都醉了。大厅里开始有不断的叫声、歌声、骂声,混合着酒精的浓烈的气味。李化摇摇头,对丁安邦道:“这些……唉!”

丁安邦看着,竟然眼睛一热。

李化问:“吕校长呢?”

“身体有点不太舒服,请假了。”丁安邦应着,吕专昨天还跟丁安邦联系,说中央党校那边来电话了,同意接收他。如果这边行,他想马上开始办理相关手续了。丁安邦劝了会儿,吕专说:“这是个是非之地,还是走为好。”丁安邦也就不好再劝了。虽然到目前,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黄小雅打了电话,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电话进一步促成了吕专要离开南州的决心。唉,走吧,走吧!四个副校长当中,一个安静地睡在病床上,一个即将要走了,而另一个,还在等待着组织上的处理……

李化的手机响了,李化接了起来。听了一会儿,李化道:“什么?什么?啊,另外设个党委书记?不会吧?怎么可能?这可让我……是啊,是啊,我是……可是……好,好了,我过后再跟你联系。”

丁安邦望着李化,两个人也没说话,出了大厅的门。

外面,阳光灿烂。

而大厅里,却一下子静了……

半个月后,南州市委党校人事调整尘埃落定:

李化任南州市委党校常务副校长。

丁安邦任南州市委党校党委书记、副校长。

汤若琴、延开辉任南州市委党校副校长。

免去周天浩的南州市委党校副校长职务,另有安排。

几乎与此同时,吴雪向周天浩提出了离婚。而吕专,正式收到了中央党校的商调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