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能将世事看透的,必然是人精(第20/20页)
王勇明白了。
木仁清继续道:“我要杀你,没有别的机会,只能下毒。刚好你爱吃烤全羊,又爱喝酒。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这些年,我一直在外寻找名师,学习烤全羊。幸好烤全羊的技术比医术更容易,我才得以报了大仇。”
王勇一声长叹:“我该死,他们也死有余辜,只是我儿子王聪从小体弱多病,心地善良,从没有做过一件坏事,求你救他一命。”
木仁清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对王勇说:“你去吧,我会救你儿子一命,我能下毒,也能解毒。”
王勇死后,木仁清给王聪煮了洗心茶,一喝就好。木仁清把洗心茶的制作方法告诉了王聪。
王顺喜听了这个故事,背心一阵阵发冷。
王子祥微微叹息了一声:“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孩子,爹想不到你居然放弃家族的百年基业,而去贩卖鸦片,做出了丧尽天良的事情……”
说过,王子祥端起面前的碗,把一碗茶慢慢地喝光。他放下碗,微闭着双目,头微微向后仰,仿佛在沉思什么一般,又似乎在品味这种茶的特殊味道。
王顺喜扑通跪在父亲面前,不住地磕头,但一句话也没有说。
良久,王子祥站了起来,留下一句:“好自为之。”黯然回到自己房间。
王顺喜跪在地上,等父亲走了很久,才慢慢爬起来,嘴边浮起一丝冷笑。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文秀给王顺喜端来洗脚水,服侍他洗脚。王顺喜关心地问:“今天晚上爹吃的饭怎么样?”
王子祥年岁大了,住在二楼,晚上一般是儿媳送饭到房间里吃。
张文秀说:“爹今天晚上吃了两碗饭,吃了些青菜,喝了一碗鸡汤,还喝了半杯酒。”
王顺喜脸上神色不变,心中暗喜。随后,两人睡下,王顺喜一时兴起,拉过妻子,亲热了一回。之后,王顺喜还把妻子搂在怀里,伸出手慢慢地抚摩妻子光洁的皮肤。
张文秀渐渐平静下来,想着心事:“顺喜……爹是不是知道你的事情了?”
张文秀说的是王顺喜暗中经营大烟的事。
王顺喜点了点头:“按理说,爹早就应该知道了,爹可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张文秀有些担心:“爹知道了该怎么办?”
王顺喜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爹知道了也好,我也不想一直隐瞒下去,我们只是做的生意不同而已!”
张文秀往王顺喜的脸边靠了靠,手抱着他的脖子,说:“我们放手吧!我们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了,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王顺喜没有吭声。
张文秀继续道:“爹已经八十了,倘若一生气,我们就要背上千古骂名。”
王顺喜淡淡地道:“爹是一个生意人。生意人,一生不就为了个钱字?这一点,他比谁都懂。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张文秀惊讶地抬起头:“我很害怕,一直提心吊胆。”
王顺喜微微一笑:“你呀,操些冤枉心。我告诉你,今天,爹不是和我谈过话吗?实际上,他已经把话挑明了。我还一直为这事担心呢,怕他受不了刺激。现在看来,爹完全没有受什么影响。”
张文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明白原因。
王顺喜道:“你想,爹今天和往常的吃的一样,没有受任何影响嘛!如果他生气了,根本吃不下饭了。”
张文秀想了想,也觉得丈夫说的有道理,但仍然有些担心:“顺喜,每年吃年饭的时候,爹都要告诉王家儿孙,烟土是害人的东西,王家儿孙,一定不能沾染。”
王顺喜若无其事道:“你放心吧。爹说那些话,是不要我们染上烟瘾。这一点,我们王家人做得不是挺好吗?我们没有一个人抽大烟。至于经营烟土,我们不经营,别人一样会经营。这件事,爹已经想开了,八十而顺天命了。”
张文秀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早晨,王顺喜起来洗脸漱口,店里的账房,伙计都已经来了,忽然就听到楼上张文秀的惊叫声:“顺喜,你快来,爹走了。”
王顺喜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问道:“走了?去哪里了?”
张文秀从屋里冲出来,对着楼下的王顺喜哭着说:“爹……爹去……了。”
王顺喜心中一沉,扔下毛巾,就往二楼跑,刚跑几步,脚下绊了一下,摔了一跤。他顾不得疼痛,爬起来,继续向上跑,口里喊着:“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