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5年1月20日(第2/2页)

我拿出她的发束,编好辫子,我把它放在身边,时而亲吻。

她什么时候来?现在五点,漆黑依旧。哦!这揪心的等待让人痛苦不已!我来到窗旁,推开窗框,狂风呼啸,烛光摇摆,头发胡乱飞舞,我任冰雹打在脸上,脸颊几乎流血,我探身向前,在夜色里苦苦寻找她。我唤她,大风似乎带来了回声。我浑身发抖,似乎整栋房子也被带动着颤抖,就连瓦伊格斯也能感觉到我……我听见她床下的地板咯吱作响,她在梦境里辗转反侧,仿佛我的颈圈一紧,她就会翻一个身。她也可能听到了我的呼喊,梦中惊起。你何时来?你何时来?我又喊:塞利娜!冰雹又带来回声……

只不过,我觉得我真的听到了塞利娜的声音,她在唤我的名字。我呆呆地站着,希望再听一遍。瓦伊格斯没有动静了,她的噩梦离开了她。风也小了些,冰雹渐息。河水黝黑,波澜不兴。

我没有再听到她的声音,但我感觉得到她,她就在我的身边。如果她来,应该快了。

快了,马上就来了。就在天亮前最后的一个小时。

快七点了。夜晚已逝。街上马车来往,鸡鸣犬吠。塞利娜的裙子铺在我的周围,光彩似乎消逝了。过了一会儿,我把它们叠好,重新用纸包好。大风平息,冰雹化成雪花飘落。泰晤士河上起了雾。瓦伊格斯起床,为新的一天生火。好奇怪!我没有听到米尔班克的钟声。

她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