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J和女孩K 从来没有唯一答案(第5/5页)
“你知道好多明星八卦吧,快说说,×× 和 ×× 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见面采访都是说得比较空泛,好多八卦也是看网站才知道。”
“喔……那你的工资很高吧。”
“也没有很高啊,就和一般的白领差不多吧。”
“不都说记者吃青春饭吗?你可得好好干,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文笔不错。”
“嗯,其实我已经决定辞职了,年后就离开这家单位了。”
“啊?那你去哪儿?知道稳定的好处了?准备收心坐办公室了?”“不是啊,就准备在家当主妇,顺便开淘宝店,然后写点东西。”话题到这儿戛然而止,她的表情几乎和那年散伙饭上的表情一模一样,带着些不理解,以及若有似无的怜悯,还有一种“这背后一定有隐情,既然你不方便说我也就不方便评论了”的心领神会。
我也不愿意把话题继续集中在自己身上,就跟她说,我有一次在海滩碰到K小姐了。
“真的这么巧?她现在干吗呢?去周游世界了吗?”她带着点嘲讽。
“她现在在广州一个公司做同传,一年工作几个月,休息几个月就出来玩,也挺好的。”
她好像不太感兴趣地“哦”了一声,接着问我们是在什么海滩遇到的。
我说是在普吉岛,她好像有点不甘示弱:
“我准备蜜月去马尔代夫,你说好不好?明天放假在家,我就开始选岛了,你去过吗?听说有的岛都是中国人,跟下饺子差不多,我不想去那样的。”
“没去过,但我的一个好朋友去过一个叫W宁静岛的马尔代夫岛,说是挺好的,人特别少,很适合蜜月。好像就是有点贵。你可以看看啊。”
她当即用手机查了查,说还好,价格没有在预算之外。
演唱会开始了。我们在包厢里俯视着舞台。歌者放肆地用高音和舞技取悦着观众,观众也享受着这份被取悦的快感,尖叫着,在新年到来之前尽情放纵。
她前倾着,看得很投入,都没有注意到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稍微有点散开了。她随着观众一起鼓掌,还和与她一样明艳又得体的同伴不断地评论着台上的表演者。
属于她的安稳如歌的生活已经拉开了序幕,应该和她当年对自己未来的设想不差分厘。
回去的路上,车上广播里一直放着关于新年的颂歌。我和X先生又说起她来。我问他:
“你说,她这样的性格到底是好是坏?咱们看过的小说里,这种非常善于规划自己的人,最后的结局不是都不会特别好吗?但在现实生活中却未必如此,其实善于经营自己的人还是最受宠的,对吧?”
我们总是喜欢闲扯一些像这样的无关紧要的问题。但我没有一次能争论过他,就像我下五子棋总是败给他一样。
“你总是会以文学或道德水准的角度去解释一个人的命运,但这是不科学的。其实可以试着用经济学的角度解释看看。在外人看来,J可能是步步为营的,但实际上,她活得最有效率。她限定了她的目的,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很明确,加上本身的资源又适合她的环境,在一定时间内,她当然过得最好,因为她不会轻易偏离她的航道。话说回来,命运无须解释,它只能就单独的个体而言,你从中总结规律的话,本身就是不科学的。”
“那如果非要解释一下呢?按你的经济学解释方法,那我呢?”“你本身也有一定的资源,但你不限定你的目的。你想要自由,也想要成就感,也不放弃物质,所以在一定时间里会比别人多一些困惑也是必然。”
他不紧不慢地说着,做出一副自己说的话都很有道理的样子。我当然也不甘示弱:
“那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幸运的嘛。”
“对啊,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你有我吧,哈哈。”
他开着车,含笑看我一眼。这是我喜欢X先生的一点,他某些时候有种跳脱当事人的严谨和理智,但又总是恰到好处地把他的理智给收回来。
新年的音乐继续响着,我们飞驰在长安街上,左右的车子都在各行其道。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