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现实主义、制度主义与合作(第5/5页)

最后一章对前面的论述作了总体上的回顾,并评估了合作的道德价值及其对政策的含义。我对道德问题的探讨,其结论是,尽管在原则上存在一些缺陷,但是当代国际机制在道德上是可以接受的,至少是可以有条件地接受的。这一点从强调国家自主权的重要性这样的标准基础上,是很容易被证明为正当的,尽管如果我们使用普世主义(cosmopolitan)与平等主义的(egalitarian)标准,评判会更加困难。本书的政策意义,很大程度上直接源自我对国际机制在供给和分配信息问题上的重视,也就是说,信息的提供者和接受者从信息的可获得性中得益。因此,如果别人也承担责任的话,那么在不确定的未来情况下,对自己的行动自由进行限制,并承担一定的义务就是有意义的,因为这些互惠行动的影响可以降低不确定性。因此,我们需要就在政策和行动上“保持更多的选择”(keeping one's options open)的价值作重新思考;在政策和行动上一味贪求诡秘与变化多端,其结果可能是有违初衷的,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就如尤利西斯的故事所告诉我们的一样,在有些情况下将某人束缚在桅杆上可能更好。


(1)“沉闷的科学”(dismal science)是托马斯·查利(Thomas Carlyle)创造的名称,特指经济学和政治经济学。——译者注

(2)移情(empathy)是一个心理学名词,具有“心灵相通”、“会意”、“移情”、“感情移入”等含义,这个词在后文出现较多。我们在本书中将其一律译为“移情”,尽管这种译法可能使读者感到非常生疏。——译者注

注 释

[1]在最初的书稿中,我把他们称为“功能主义者”而不是“制度主义者”,因为我所提到的这些学者,经常多多少少把自己划归到“功能主义”之中。不过,在一位读者的建议下,我对这个词语作了改变,以避免“功能主义”和第六章论述的“国际机制的功能解释”之间产生的混乱。应该强调的是,就如在本书正文中所指出的,我对现实主义和制度主义作了一种程式化的对照,特别鲜明地强调本书所要解决的那些问题,而不是用简单的因为一种立场或者态度的不同,来划定某个作者的派别。例如,虽然斯坦利·霍夫曼(Stanley Hoffmann)把国际关系描述为一种战争状态,但是他对世界政治高度细致入微的观点,一般并不被人们认为是现实主义的代表人物。同样,在制度主义的学者中间,也有根本的区别,例如厄恩斯特·哈斯(Ernst Haas)就比戴维·米特兰尼(David Mitrany)更加看重国家权力的作用,并对国际制度的成长持更加谨慎的态度。

[2]本书并不系统探讨美国霸权衰落的根源问题,罗伯特·吉尔平(Gilpin, 1975, 1981)曾以独到的但也引起争议的方式研究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