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轻一点还是重一点?(第2/3页)
唉,作茧自缚就是说她呢!萧紫依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萧紫依坐在书房内,眼睛虽然是对着面前的书本,可是注意力却落在在她书房内整理书架的萧湛和李云渲身上。
今天是孩子们的打工日,独孤炫也按照独孤老阀主的承诺回到了学苑,萧紫依欣喜对方肯守承诺,但是另一方面却有些担忧。因为她发觉,独孤炫多多少少有了些改变,原来挂在他脸上那种开朗的笑容减去了许多。
既然是打工日,所有孩子们也都不用上课了,也算社会实践日。谈星阅、萧湛和李云渲同时选择了在萧紫依的书房打扫书架,但是谈星阅那小子只做了几下便抽出一本书来看,气得萧紫依把他扔了出去。
“湛儿,小云渲,到点了,不用做了。”萧紫依看着两个身高都够不到上面的小孩子爬上爬下地擦着书架,略微有些心疼。
“到一刻钟了吗?”萧湛累得一下子坐在长凳上,一点都不想起来了。
李云渲知道其实可能还没到一刻钟,是公主心疼他们才这么说的。她有些鄙视地对萧湛说道:“湛儿,你体力好差哦!我都没说很累哦!”
萧湛揉了揉胳膊,奇怪地说道:“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最近就是很想睡觉。”
夏天犯困了嘛!而且独孤烨的体育课也好久没上了,那种体能训练一旦没有人强制他们练习,立刻就会懒惰下来。萧紫依寻思着,恐怕需要沈玉寒尽快上岗。
“小姑姑小姑姑,我们的铜板!”萧湛只休息了一下下,就想起来他们来擦书架为的是什么。
萧紫依轻笑着把两枚铜板放在他的小手里。萧湛分给李云渲一个,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铜板揣到怀里。
李云渲把铜板拿在手中,想起以前哥哥带着她去买东西的情景,不觉愣住了。
萧紫依只消看一眼,就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她试探性地建议道:“小云渲,若是你想你哥哥,那么你就和湛儿他们一样,每天回去和哥哥一起住怎么样?”
李云渲摇了摇头道:“听说最近因为公事很忙,哥哥都是住的官署。”
萧紫依闻言不禁皱眉,是不是她太不了解宫里的规矩了?她之前刚从若竹那里得到的消息,说皇太后的寿诞因为并不是整生日,而且皇太后老人家说不许铺张浪费,所以打算小办。难道这个小办也是要很大办吗?
萧湛隔着衣服摸着怀里的小铜板,本来疲惫的身体又有了力量,笑嘻嘻地说道:“小渲渲你在这里休息会儿吧,我去外面的花园浇水去!”说完便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萧紫依轻笑出声,看来她这个活动还挺受欢迎的嘛!她在宫里的很多地方都安排了宫女和太监,像是打游戏通关一样,只要完成一件事就能有一个铜板作为奖励。很多地方的活还不是体力活,需要动脑筋才能完成。她昨天和谈月离考虑再三,都觉得这个可以用在游乐园的一个项目里,唯一可惜的就是孩子们现在还太小,很多好玩的点子都没办法让他们来玩。
这个时代并没有电脑游戏,那她就用其他方法来补偿下吧。
萧紫依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见屋内只有她和李云渲在,连忙把身子前倾,好奇地问道:“小云渲,你知道湛儿现在最想要什么吗?应该是轻一点且小一点的东西。”
李云渲想了想,摇摇头道:“不太清楚耶!不过,倒是前几天听他说想要天上的月亮呢!嘻嘻,公主,我也出去浇花啦!”说罢也噔噔噔地跑了出去,留下萧紫依一个人在空旷的书房里发呆。
天上的月亮?胡说!那个是轻一点还是小一点的东西吗?萧紫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赶紧掏出萧湛写的那个字条,仔细辨认。
果然,心有成见之下,确实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这些印痕中有着“月亮”这两个字。萧紫依束手无策地叹了口气。正好此时敲门声响起,萧紫依抬头看去,见南宫笙捧着一碟点心站在门外。
“你来得正好,帮我想想怎么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送给湛儿。”萧紫依甩了甩手中的字条,有气无力地说道。
“月亮?”南宫笙也是一惊,随后好笑道,“确实像是喜欢幻想的皇孙殿下想要的东西。”
“昨天我问他的时候,他说是轻一点小一点的东西,月亮怎么可能是那样嘛!”萧紫依仔细辨认着手中的字条,心存侥幸,可能月亮是湛儿最先写的那个,后来也许改成另一个了。
南宫笙放下手中的碟子,若有所思地说道:“月亮可不就是轻一点小一点的东西吗?在孩子眼里,如果不是那么轻,怎么可能飘在空中,而且举起手来比较下,月亮也不过是他们的掌心大小。”
萧紫依这时也辨认出来字条上重叠的那个印痕,除去“月亮”的笔画,剩下的是“母妃”两个字。这个礼物她也无法替他达成。肯定是湛儿写上之后听到她说不能写上人,所以才改掉的。
但是这个月亮她也没办法摘下来啊!
“要不然,弄一盆水,里面有月亮的倒影,这样行不?”南宫笙坐在萧紫依对面,两人隔了个桌子面面相觑。
“拜托,湛儿虽然小,但是还是见过什么叫倒影,他之前在池塘边玩曾经问过我为什么水里也有一个他,我早就教过他了。这招行不通的。”萧紫依翻了翻白眼,伸过手去把他的胡子摘掉。哎呀呀,还是帅哥的脸比较养眼。以后决定了,若是两个人独处,她就要看帅哥脸。
南宫笙把刘海拨到一边,摸了摸光滑的下颌,苦笑道:“很疼耶,我怕被他们拽掉,所以特意涂了很多胶。”
萧紫依又想起之前他被夏侯奉节拽掉胡子的画面,笑得前仰后合:“你在家里也这么留胡子?连家里人都没见过你真正的长相?”
南宫笙俊秀的眉眼间露出回忆的神色,略显窘迫地一笑道:“也许爹爹和大哥知道。但是箫儿可能就没有记忆了。大约是几年前,我在官署辞官之后,曾经大醉过一次,一个月未出过屋子,胡子大概也就这么多。”
“出了什么事?”萧紫依很想知道他的过去,不过她不认为南宫笙会是为情所困借酒浇愁的人。
南宫笙用手抹了抹脸,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当时是在我爹的手下做事。你也知道户部,有时候可能是最肮脏的地方。一笔钱可以凭空消失,而你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账簿上的数字束手无策。”
萧紫依默然,无论多强大的国家,都无法避免这种内部腐败的事情,而且从古至今都无法杜绝。
南宫笙向后靠在椅背上,仰头看向天花板上精美的雕花,自嘲地笑道:“年轻气盛的我绝对无法接受那种事实,尤其是当我知道这些钱是用来救济灾民的。我当时和父亲大吵一架便辞官回家,但是后来我才知道,父亲并不是助纣为虐,而是希冀在自己能做到的范围内努力地坚持自己的原则。呵呵,没办法,就算是我读透了独孤皇后留下的手札,也无法改变这一切。况且,还有些事情发生,我不想提。或者,等我心理准备好了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