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空性论(第5/5页)
哈伯斯塔姆去世之后不久,我飞去纳什维尔出差,那里是哈伯斯塔姆报道民权运动的成名地。我本来心情还不错,但系上安全带的那一刻,我彻底崩溃了。搭飞机总会给我带来分离和悲伤的感觉,仿佛是聚焦在放大镜下的阳光,灼热难耐。坐在那,在等待如平常一般的起飞时,泪水瞬间溃堤,在哈伯斯塔姆去世后第一次倾泻而下。
那个夏天,母亲和我看的都是比较薄的书。可现在我们开始一本接着一本地看长篇巨作。或许,那意味着另外一种表达希望的方式。你需要很多时间才能看完波拉尼奥、托马斯或哈伯斯塔姆的书,连胡塞尼的也属于这类。我跟母亲说,我们看的这些书不仅都是大部头,还有一个相同的主题:人们对于命运承担了选择后的结果。
“我觉得大部分好书都是关于这个主题的。”母亲说。
母亲还在担心妮娜不肯搬去日内瓦。“告诉她,她去了可以随时回来,但她必须得去。”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掏出《疾病的礼仪》中记下的三条注意事项,然后决定什么也不说。接着我给妹妹打了电话。
“我会去的。”妮娜说,“我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她。我们会带着孩子常回来看她。她也说了会经常来找我们。需要我们时,我们可以随时回去。妈妈坚持让我去,如果我不去,她会很不高兴的。”就这样,妮娜决定去日内瓦。
“净不净苦乐,是故无颠倒。”无论如何,妮娜决定按照原计划搬去日内瓦,这不仅让母亲高兴,也让我们大家感到欣慰。母亲病了,但生活仍在继续。至少那时候是这样的。当需要做改变的时候,我们就会这么做。
非常,非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