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爱才心安理得(第2/8页)

但是,近来的贫富悬殊已有强烈的对比,有钱的更有钱,所以那些产油国,和经济起飞的亚洲国家,都增多了头等的座位,有些还以套房、浴室等服务招徕,收益会达到十五个巴仙左右,就拼命从这方面动脑筋,可怜的美国航空业望尘莫及,生意都被抢走了。

生活质量的提高,商务舱已是抢手货,不管是否公费,大家一坐过之后,已不能退步去坐经济舱了,自掏腰包,也非商务不可,有些航线,已是一半商务一半经济了,更夸张的,是整架飞机,只有商务的趋势。

人往高处,乘商务的,心中也一直想要坐头等,头等那么好吗?值得吗?

可以把座椅当床平卧,是最大的特点,但这种服务,多数的商务舱已能做到。

吃得好,喝得佳吗?也不是,所谓的香槟,皆非第一流的,鱼子酱更是咸得要死。坐欧洲的航空公司,头等还有一点头等味道,亚洲的,有钱人通街都是,不当你是贵客。头等,只能遇到一些不肯退休的空中服务员,反正不会被炒鱿鱼,也带狗眼看人低的眼光了。

说什么,也是商务物有所值,但物有所值这句话,是昂贵的,当今的旅行费,绝不便宜。

经济舱

自从那一程,我立志赚钱,一定要让自己在旅程中过得好一点。各位不想坐经济位,也只有和我一样,往钱看了。(蔡澜语录)

的确差。第一,座位狭窄得不得了,尤其对脚长的人来说。如果旁边遇到一个胖子,那更糟更受罪,他会拼命把手臂伸过来侵占你的地盘,如果是一个酗酒的,更令你受不了,而且是十多个钟头的受不了。

不过,喜欢旅行的人,最初谁没有经过坐经济舱的阶段呢?有得出国,已是幸福,哪管什么舒不舒服?那种兴奋的心情,已经盖过一切的辛苦,年轻的我,只要闻到飞机的汽油味,快乐得很。

当年商务舱还没设立,飞机只有头等和二等,前者当然不够资格乘坐,后者是唯一的选择。

一登机,即刻看有没有其他的空位,如果能够找到旁边无人的,已经可以把蜷曲的身体舒畅一下,把脚架了过去。要是碰上后几排没人,更像中了彩票,飞机一上天空,马上霸占。那时候的手柄还可以拉起,有了三个空位,就能当床,舒舒服服睡它一觉。

全机满座,那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随遇而安吧!幸运时,旁边坐着一个和你一样喜欢旅行的女子,和你一路分享她的趣事;倒霉时的丑女,喋喋不休,但也好在是异性;如果是一个永远话说不完的男人,更讨厌。

吃的当然是吞不下去的东西,最初旅行的经验,已告诉我千万别去期望。教训自己一定要带食物,我的随身行李总是大包小包,尽量是一些零食和当地美味,像叉烧、糯米鸡、Nasi Lemak之类。杯面更是不可少,这习惯到现在乘坐商务或头等,都是不变。

酒是最好的镇静剂和安眠药,也不求机上免费的供应,自带一瓶甜的,像Bailey或砵酒;另来一瓶烈的,白兰地、威士忌皆宜,喝到昏昏欲睡,醒来又把前者当甜品。总之无醉不欢,已经到达目的地。

看电影是最大的乐趣,当今的经济舱,前座的椅背是已有银幕,一部看完又一部,电影看完再看电视剧、纪录片、新闻,什么都看,看到眼皮重如石头为止。

阅读更佳,最好是金庸小说,亦舒也好,但要多带几本。励志书最能催眠,哲学、宗教的也有同样功能。

但经济舱对我来讲始终是一个噩梦,尤其想到当年由新加坡夜航到淡米尔那一程。当地禁酒,整架机的印度乘客拼了老命大喝,洗手间充满酒后秽物。想睡,盖的被有一阵难闻的味道。自从那一程,我立志赚钱,一定要让自己在旅程中过得好一点。如果各位不想坐经济位,也只有和我一样,往“钱”看了。

运动鞋

自己穿完一两次,就去换一对新的,把老的送给了母亲,强迫她穿,说这走起路来脚才不会坏,尤其在旅行时,不穿运动鞋不可。(蔡澜语录)

运动鞋,广东人叫为波鞋,是当今男女老幼必备的。名牌子和各种设计出完再出,报纸杂志上充满了运动鞋的广告。

从前较为简单,学生穿的,是一双单薄又原始的布鞋,通常是白色的,所以粤语也叫为白饭鱼。白饭鱼脏了,就拿去水洗,洗久了还是那么黑,便加白色颜料去粉刷,有时粉涂得多了,就像老太婆的化妆,一块块剥脱下来。

生活水平的提高,聪明的商人开始做高级运动鞋,底愈垫愈高了,矮仔大为高兴,今后穿的都是波鞋。

料子也愈来愈高级,什么真牛皮都派上用场,不管是多重。这还不止,在设计上大花脑筋,任何颜色都有,有些还会在黑暗中发光。最后加上LV二字,或者暗藏着一个H,就能卖出天价来。

别以为年轻人不知,有些简直是专家,不管这双鞋多少钱,他也认为那绝对是物有所值。一看到别人穿便宜一点的,即刻嗤之以鼻。

因此,运动鞋专卖店开个不亦乐乎,有些设计还加了弹簧,说穿了就会像羚羊那么跳跃,信不信由你。

这加那加,这双运动鞋已经愈来愈大,愈来愈重,有点儿像荷兰人的木屐,更似米老鼠的鞋子了。

自己穿完一两次,就去换一对新的,把老的送给了母亲,强迫她穿,说这走起路来脚才不会坏,尤其在旅行时,不穿运动鞋不可。

在机场,老人家穿得辛苦,也得强忍。终于有时间坐下,脱了千斤担,揉着脚那副痛苦的样子,我看到了,很想把她们的子女送去德国集中营。

痛快

埋单,也便宜得令人发笑,这一顿吃得痛快,是大家的评语。(蔡澜语录)

二楼有家叫“栢记”的,专为客人做自己买来的海鲜,主掌柜档的是一位女子,身材高,长得清清秀秀,人家都叫她为高妹。

“怎么做?”她问。

“全部清蒸。”这是朋友标准的答案。

那么多的虾一下子吃光,清甜得要命,不是饲养的就能够有这种味道。皇帝鱲上桌,朋友试了大赞,说意想不到。名贵的红斑跟着,但给便宜得多的皇帝鱲比了下来。

三尾黄脚鱲一人只够吃几口,朋友最高的纪录,是一人连吃十一条。

石松煲汤,清甜无比。

迷你象拔蚌用蒜茸和粉丝来煮,肉一点儿也不老。还有一些比东风螺还小只的细螺送酒,也不错。

以为买了那么多鱼已够吃,原来胃还有空间,我就到“栢记”的档口看看。哈哈,给我发现了找不到的杂鱼仔油惑,用豆酱和梅酱蒸了,一大盆上桌,有二十几尾。朋友吃完说比起名贵的大鱼,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