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2页)

海潮涌起来又落下去涌起来又落下去,落下去又涌起来,对着月亮叹息。叹息声不知几万里远。月亮只好按照自己的轨迹运行。

“老天,我不知道错在了哪儿。”男人说。

“不知道。”女人说。

“也许万恶之源就在猜疑。”

“你害怕失去她,这一点儿都不错。”

“也许应该相信根本不会失去?”

“凭什么呢?什么可以保证根本不会失去?”

“也许不想解释就别解释?”

“不是不想,是不能!是无法解释。”

“那就别解释。”

“可他想知道。不解释只会使猜疑加重。”

“他可以不问。”

“他可以嘴上不问。他眼睛里和心里不可能不问。另一方呢?

随时感觉到他在问。“

“心里也别问。心里也不问,行吗?”

“咱们又说回来了。除非你不怕失去她,这办得到吗?你要是不怕失去她,你也就不会那么想要得到她了。”

夏日的长昼为荒原提供了充足的阳光,上千种植物纵横挥洒把天底下的地方全部变作绿色,上千种野花怒放。雪水融成的溪流在草下伸展开,四处闪光。鹿群自在徜徉,偶尔踏入溪中便似拨响了原野的琴弦,金属似的震颤声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