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寻觅中国历史(第7/14页)

相传,五千多年前,在现在开封城附近,就出现了居民点,成为我国最早开发的区域之一。当时在这里居住的人们,主要是以农牧为生,过着原始社会的生活。到了夏商时代(约公元前21世纪到前11世纪),由于这个地区的生产进一步发展而开始从原始公社进入奴隶社会。到了春秋时期这一带是郑国的地方。郑庄公命郑邴在这里筑城,作为当时囤粮食的地方,取开拓封疆之意,命名为开封。

根据开封的确切历史,最早在这里建都的还应当说是魏国。那时正处在战国时期,当时在中国领土上,分别存在着一些大大小小的封建诸侯国,魏国就是其中之一。魏国由于任用李悝、吴起等人进行社会改革,成了当时最强大的国家。后来,远在西方的秦国,任用商鞅,实行变法,国力也逐渐强大起来,开始和魏国等一些东方的诸侯国争夺土地和人口。公元前四世纪中叶,魏国一方面为了控制中原土地,另一方面为了回避秦国的武力威胁,于魏惠王九年(公元前362年),迁移至今天开封这个地方,并在这里建筑了一座城,命名为大梁。魏惠王迁都到大梁后,又称梁惠王,孟子见梁惠王的这段历史就是发生在这里。开封作为一个城市的诞生,它的历史应该说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翻开中国的历史,可以清楚的看到曾以开封为国都的一共有七个朝代。这就是战国的魏,五代时期的后梁,后晋,后汉,后周,以及后来的北宋和金。另外,西汉时期的梁孝王,也曾把开封作为他的封国——梁国的都城;元末大起义的时候,红巾军首领刘福通也曾把开封作为他们所建立的农民政权的都城;明朝初年,朱元璋也一度把开封定为他的北京。至今留有“开封古城,十朝都会”之说。尤其是在北宋时期,借助漕运之有利条件,开封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人口上百万,富丽甲天下,成为当时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

开封的景点大多围绕龙亭而建。龙亭坐落于宋都御街上,建造在战国时期的魏、五代时期的后梁、后晋、后周、北宋和金朝末年皇宫的遗址上,气势宏大。我们从南门而入,过玉带桥,就来到了龙亭大殿,龙亭建筑雄浑,富丽堂皇,又有碧波荡漾的潘杨二湖环抱,气势壮观。

到了开封不能不看开封府,就像到了北京不能不去故宫一样。“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辩忠奸,江湖好汉来相助,王朝马汉在身边”。来开封府为的是那朗朗正气和刚正不阿。开封府是北宋时期天下首府,威名远扬,在府内游走,耳畔仿佛响起包大人升堂时侍卫们气吞山河的“威武”之声,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余秋雨先生在《古本江先生》中说过“文化无界,流荡天下,因此一座城市的文化浓度,主要取决于它的吸引力,而不是生产力。”所以开封也并非总板着脸孔,道貌岸然地对待我们,他也有上至天子下至“三教九流”的爱情故事,也有与开封帝都格格不入的才子、浪子们的故事。诸如风流天子宋微宗与名妓李师师在矾楼交盅吟唱;黑旋风夜闹东京……开封城每一粒的沙土,都乘载着历史抖落的一切。

开封有着“一统天下”的豪气、文化韵味。有如碑文,或遒劲明晰,或斑驳模糊;有如尖塔,根扎大地,上沐天光。据说开封的美好故事几乎都埋藏在厚厚的黄河泥土之中,只有这天下第一塔——铁塔,原建于山峰之上,保存至今基座完整。登塔眺望,可见黄河如带,大地似茵,游人至此,飘然如在天外,故有“铁塔行云”之美誉。岁月荏苒,当初的山峦和铁塔的基座因黄河数百年来一次次的泛滥而埋于地底,昔日“铁塔行云”的盛景已成为过眼云烟。看它迎着风向东微微倾斜着,是力量也是智慧。千年前建造者真的是绝对的智慧。开封因为大水淹了无数次,开封城下已是三座城,唯独这铁塔,立的好正,在阳光照耀下,五彩生辉,具有一种神秘的气氛。余秋雨先生借开封古塔,来寓意城市命运。将人类发展的进程,比作登塔,“塔顶塔尖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召唤”,“塔身中天地进行着青春和生命的接力赛”,启示我们只有“进塔”并不断攀登,登上古人不经意间留下的“物理上和心理上的两个制高点”,才能真正成为我们祖先有点出息、有点能耐的子孙,那么我们才有可能重塑古城现代的辉煌。

如现代社会的其他城市,今日的古都开封已不同往日,看上去似乎有些“破旧”,但开封的破旧中却透着一种古朴和风度。其实,这位被七个朝代留下来的老贵族,正以另一种面目延续着千年前夜晚的灯火。没有了宝马雕车,不再是钗头云鬓蛾儿舞,“珑鞋浅出,飘渺身”亦无处寻觅,更不会有塘溪渔船上“红乍笑,绿长颦”这许多可笑又矫情的做作。远离了踏在脚底百米以下的文明,灯火依旧阑珊。

面对开封历史年代的久远及它灿烂辉煌的过去,余秋雨先生说它曾“脚踏一个宋代”,将其与意大利的庞贝古城作了一番比较之后,就更加凸显出了开封古城旺盛的生命力。历史的长河推进到现代,“层层淤泥堆积,把宋代繁密的脚印深深潜藏”,开封“成了一个褪色的遗址”。余秋雨先生正是在感叹古城旧时的风貌、辉煌的同时,也表达了他对现实的关注及对现代辉煌的呼唤。

◎千秋画卷洗尽铅华

在富丽的大观园里筑一个稻香村未免失之矫揉,农舍野趣只在最平易的乡村里。时装表演可以引出阵阵惊叹,但最使人舒心畅意的,莫过于街市间无数服饰的整体鲜亮。成年人能保持天真也不失可喜,但最灿灿的天真必然只在孩童们之间。

——《笔墨祭》

开封人最爱之物要算是《清明上河图》了。连余秋雨先生也要说“开封最骄傲的繁荣,见之于《清明上河图》”。在开封,宋王朝的汴京,按图放大的清明上河园成为一个符号,诠释着千古兴盛和衰亡。在《清明上河图》里,凝视汴河沿岸店铺鳞次栉比,行人熙熙攘攘的喧闹繁华,好象听到一声巨大的开山炮响,水的波纹一圈圈向你荡来,你分明感受到面部的冲击,它们又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迹。透过那笔笔玲珑的画意,透过人马喧闹的大宋都市,恍然间仿佛回到了盛极一时的大宋帝国,但我看到的却分明是一个积贫积弱的封建王朝。

北宋末年,庆历新政和熙宁新法早已烟消云散。神宗皇帝、范仲淹、王安石、苏东坡等英杰已乘鹤仙去;蔡京、王黼、童贯等奸臣把持朝政。他们狼狈为奸、骄奢淫逸、收受贿赂、卖官买爵,致使朝政一片混乱。他们排斥、打击异已,极力搜刮财富。徽宗本人不思治国,迷信道教,大造道观。他纵情享乐,奢靡无度,一年的财政收入尚不足九个月的支出,使“累朝所储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