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办公室乱斗很难热闹（第2/5页）
坐在一旁的王志洋说：“我从销售上谈一下吧。咱们的东西太小众了，有气质是有气质，但不利于销售。市场这个东西就是这样，你放弃了大众化的客户群，那还谈什么提高销售？”
那一刻，钱宝珠灵光乍现。从一个七夕策划扯到公司发展大方向，这哪还是在讨论策划，摆明了是两个经理在合力挑战朗伯宁的定位，而谭月明则在立挺朗伯宁。看明白了这一层，钱宝珠再听这番争论就觉得有些好笑了。一件事，从来都有两面性，正说反说都有理，双方各执一词，抢的就是在公司里的话语权。怪不得谭月明会说策划要平衡各方的关系呢。
1钱宝珠想起不久前看到的一则新闻，忙举了举手，说：“打扰一下，我有个想法。谭小姐以前不是说过吗，家家都在做的，我们花大力气也不见得有多少回报，反正七夕也在八月，我们不如选个新视点和别家拼啊。”
在座的人大概没想到坐在外围的小助理也会有话说，大家都停止争论，摆出一副看热闹的姿态看着她。而迅速安静的氛围提醒了钱宝珠，刚刚自己做了什么？
满屋子总监经理，怎么会有她说话的份？她怔怔地坐着，额头迅速冒出一层冷汗。
谭月明鼓励地看着她说：“宝珠，想到什么就说。”
“我……我……”钱宝珠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朗伯宁之前对钱宝珠道歉有他自己的考量，其内心对她的厌恶，早已达到了鬼见愁的境界，他真不知道这个克星又要做出什么害人的举动。他皱着眉说：“没有想好，就不要讲了。”
钱宝珠忙说：“我就是看到一条新闻，现在流行过‘八·三’男人节。这个是时尚杂志主编瘦马提出来的，你们觉不觉得这个主题又本土又时尚，时间上，还刚好和七夕抗衡？”
会议室里真静，只有挂钟滴答滴答地发出声响。钱宝珠僵坐在椅子上，用眼睛扫来扫去。
谭月明第一个说：“还不错啊，能做做文章。”
宋为仁点了点头：“可以。”
王志洋说：“这个我没意见。”
朗伯宁瞥了她一眼说：“那就这么定了吧。”
钱宝珠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转了一圈，又落了回来。她暗暗思忖，以后可千万不能乱说话，风险太大。
回到办公室，谭月明拉下玻璃墙上的百叶窗，松了松脖子上的丝巾，斜躺在沙发上说：“真TM累，明知道不对，还要和你对着干。”
钱宝珠第一次听到谭月明爆粗口，有点不适应。她帮谭月明倒了杯水，说：“你没看到宋经理今天的脸都被你气绿了。”
“哼，那是他自找的。整天装‘闲人’，出一堆馊主意，最后还是我来收拾烂摊子。什么当务之急、势在必行，还要和人家老字号金店比传统，他有考虑过市场吗？有考虑过可行性吗？！”
“算了，月明姐，和他生气不值得。”
谭月明却像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宝珠，我有事问你。开会前，王志洋说我能力越来越强了，连他的人都使唤上了。”
“你什么时候用过他的人啊。”
谭月明坐直身子说：“我这不是问你呢？”
听谭月明若有所指的口气，钱宝珠醒悟了，肯定是罗满在搬弄是非。谭月明是没用过王志洋的人，她却借着谭月明的名头，两次替董哲宇解了围。谭月明正色道：“你和那个董哲宇到底什么关系？”
“我和他没关系！”钱宝珠连忙解释，“我只是看他总被欺负才帮帮忙。”
“你们没有谈……”
“没有！”钱宝珠连忙抢着回答，“真没有！”
“你和他的事我管不着，但下次不许拉上我。”谭月明缓和了口气说，“宝珠，如果你和那个董哲宇没什么，你最好也不要随便插手。”
“为什么？”
“董哲宇是公司里有名的呆瓜你不知道吗？”
听谭月明这么直接地贬低董哲宇，钱宝珠有点不高兴。她赌气地说：“既然他那么呆，谁都不喜欢他，干脆开了他不就行了。干吗还留着？”
“这你就不懂了吧。”谭月明满嘴前辈的腔调，“每个团队里都会有一个呆瓜，订外卖啦，领办公用品啦，打扫卫生啦……这些事，聪明人是不屑做的，所以呆瓜也有存在的价值。”
“那我帮帮他也不行吗？”
“宝珠，‘物以类聚’这句成语你总听过吧？”
谭月明话虽说得难听，但事实摆在眼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每天和呆瓜组成联盟战线，就别怪别人把你当呆瓜。而这种事，在同事间讲一讲无所谓，要是传到上面去，后果可就难料了。没听说过升职加薪这样的好事偏爱“呆瓜系列”的。
钱宝珠说：“谢谢你啊，提醒我。”
谭月明说：“你也帮了我的忙啊，今天的主意，好着呢。”
职场箴言
职场里确实存在“呆瓜法则”。
呆瓜易熟，智者难近。
把握好和各个圈子的距离，有时会影响决策者对你的认知度。
这天中午，企划部没有一个外出的。钱宝珠正觉得奇怪，有三只猪……从门外进来了……胖嘟嘟的大头挂着憨态可掬的笑容，一只抱着鲜花，一只拉着小提琴，还有一只捧着蛋糕。
是我吗？不会吧？
钱宝珠刚在心里问了自己两个问题，三只“猪”就给出了答案。他们一同高唱：“宝珠，宝珠，最可爱！宝珠，宝珠，最无敌！我们大家都爱你！祝你生日快乐，快乐，快乐！”
办公室里立时响起了掌声，宋为仁和谭月明都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宋为仁说：“不要太惊讶，公司传统，人人有份。”
钱宝珠捧着鲜花，有些晕晕的。宋为仁又说：“宝珠，你今天在会上提出的创意，我很看好，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出一份独立的策划案交上来，有信心吗？”
一个助理独立做一个提案，即便不用，也是一种肯定与褒奖。办公室里艳羡的目光漫天飞过来。
钱宝珠的眼神，却心虚地游向了谭月明。
谭月明靠在办公室的门上，微笑着对她竖了竖大拇指，说：“加油！”钱宝珠这才踏踏实实地笑起来：“宋经理，我有信心！”
这一天，全办公室的人都感受到了宋为仁对钱宝珠的重视，态度明显热忱起来，钱宝珠想不飘飘然都难。
午后，董哲宇在MSN上发来消息说：“Hi，晚上有没有时间？”钱宝珠摸着键盘，不知道怎样应对。谭月明的提点还在耳边，宋为仁的关注就在眼前，还有身边同事陡增的热情，这些从没有过的、特别的感受，让钱宝珠不想再站进呆瓜队。
她咬了咬下唇，回道：“今天要加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