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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大沥,他不会这样处理问题,可能只是一个把手指按在唇上的动作就可以解决。

一飞知道大沥的抗议,但他还在气头上。他追到小孩的房间,没好气地说:对待这种没教养的孩子,就得这样说话!

本来已经哭声减弱的小孩,又提高了八度。

大沥愤怒地看着一飞。

应璟听见声音赶上来了,她把小男孩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大沥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一飞看他走的时候与自己擦身而过,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火冒三丈地说:他什么意思?要是轻蔑我,就出来打一架!什么意思?

一飞,我们聊聊行吗?应璟觉得是时候了。她把孩子哄好,给了他一张白纸和一支笔。然后示意一飞去她房间说。

一飞进到房间,坐在床沿,把脸埋进手里。

他其实,非常非常苦恼。确实,曾经,发自内心地欣赏和喜欢这个女人,真的想放弃一切,跟她在这个偏远的地方生活。但是,那些决心,在到了这里的日日夜夜之后,逐渐淡去了。

应璟坐在他身边。

来这里之后,好像随时都会做错什么。一飞苦恼地说。

这不怪你,一飞,而是这里的生活不属于你。应璟说,你是属于城市的,属于你的工作的。哪怕每天堵在三环路上,你也会觉得比在这里过得安心和实在。

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适应这里了!

你要是真属于这里,就不需要适应。

……

……

然后,应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但是她知道,她想说的,一飞都清楚。就像一飞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她也都知道一样。

他们静坐了很久,一只飞蛾在玻璃窗附近撞来撞去,扑簌簌的声音弥漫在寂静的屋子里。

你应该回北京去,一飞。应璟说。

一飞沉默不语。

一飞走了。

巨大的热情,必然伴随巨大的失落。

应璟去送了他。

你多保重。

你也是。

他们之间,不用再说更多了。

送走一飞,她回来,像往常那样,做了饭,洗了个澡。坐到院子的平台上去,望着湖水,静静地坐着,等待黄昏的降临。

大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

热风吹过,在遥远的地方,灯火正通明,明天的明天,一飞就会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