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约翰的故事:所谓命运究竟是怎么回事(第2/5页)
“那你呢?”我问道。“父母还在吗?”
“分别过世8年和10年了。”
“你和他们关系良好吗?”
“应该是吧。他们喜欢交际。我小时候是被保姆带大的,我的爹妈经常带我一道旅行。从我12岁开始,当他们设宴款待客人时,有时候会让我和他们一起吃晚餐。而只有我们三个人时,我们会一起吃饭,但是并不经常。”
“客人都是一些什么人?”
“他们的朋友,当然啰,主要是邻居。他们来晚餐时,我也会在那里。他们吃过晚餐以后喜欢玩桥牌,那时我大多已上床睡觉了。当然也有商务宴请啦,不过在这类的晚宴上,我被禁止出席。我爸是所谓的‘国际金融家’,不管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所有杰出银行家都会来我爸的聚会,包括一些来自南美洲以及偶尔会出现的欧洲大人物。玛格利特·撒切尔夫人也曾经来参加过。总之很热闹喧腾的。”
“我敢打赌,这对你这样的小男孩成长并不太好。”
“那是自然,根本就不好,”约翰说道,“我总是感觉到,在我爸的心里,他的事业及合伙人比我重要多了。”
“你妈的心里呢?”
“大概比我爸更不注意我。”约翰笑了笑。
这可说是一种笑话,但是我可以感觉到笑话之下的痛苦。他的妈妈将注意力集中在父亲身上,不是他身上。
“你有兄弟姐妹吗?”
“我是独子。忽视一个小孩已经够他们受了,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
“那你孩童时期的朋友是谁啊?”
“有非常多的熟人,但不是亲密的朋友。我的父母会为我举行大型生日宴会,就好像佛罗里达州的每个小朋友都被邀请来了,但是我很快地认识到他们是为食物、小礼物和骑小马而来的,不是因为关心我:学校的同学,对我来说也只是同学罢了,他们也是被保姆带大的。事实上,现在我听到街头混混或少年感化院时,还会有些忌妒。对我来说,那些男孩拥有的生活比我更好更棒。”
我想,他小小的冷嘲热讽是在掩饰巨大的伤口。作为父母亲生命里的附属品并不好受。从我动手匆匆记下约翰第一次要求治疗的笔记内容,我了解到,他之前从没有找过心理医师,尽管他的不快乐已经持续很久了。我怀疑可能有什么特殊的事件迫使他来看我。
“所以说你感觉你的成长过程与世隔绝?”我问道。
“完全处在父母的看管里。我就像墙壁上的挂毯,虽然有美丽和精细的手工,但只是一个装饰品。”他想了一下,“我仍相信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在爱我。”
“大学怎么样?到那时想必你可以逃离一切。”
“我跑到远远的南加州大学。”
“你的生活改变了?”
“我在那里三个月。”
“你被退学了?”
“哎呀,没那么戏剧性。我辍学。”
“为什么?”
“因为作业太多。”
“你讨厌读书?”
“我无法读书。读书根本没意思,拿起一本书对我来说比登天还难。”
“你不想拿一个学位?”
“不想。我用不着靠学位找工作。”
“在18岁时你想过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吗?”
“不是刻意地,但是潜意识里有这样的想法。”
“那为了兴趣而读书呢?或是只是为了知识而兴奋?”
“我有学到一些事情,但从没有感觉到喜悦或兴奋。”
“没有任何事情使你感兴趣?”我有些恼怒。
“我做过许多事情,但从没有超过一个月。好比辍学以后,我尝试了一系列的工作:中介所、银行、保时捷汽车推销员、运动器材。没有一件事成功。”
“你的父母感觉如何?”
“我不确定他们知不知道。他们一定不在乎。你知道,21岁那年,我的信托基金生效了。一年100万,够我勉强生活,我在加州的马里布城(malibu)租了一间房子,把时间花在一个持久的兴趣上:从15岁就开始着迷了。”
“是什么?”
“女孩子。女人。女性形体,女性肉体。”他微笑着,“就像我说的,从15岁我就开始沉迷了。”
“所以你有恋爱,浪漫史……”
“是的。一夜情,消磨鬼混,可以这样称呼,我从不买性,至少不是叫个娼妓或应召女郎这类的玩意。不过我得到每一个女孩的代价都很昂贵,从最奢华的晚餐、小玩意或买个华而不实的东西送给漂亮女人,直到最后会用高级轿车送她们回家。”
“你有过多少个女人?”
“几百个。”
“你对每个女人的热衷会维持多久?”
“我通常专注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
“而你的妻子……”
“罗丽,她当然是漂亮的女人之一,要不然我不会娶她。”
“你结婚多久了?”
“26年。”
“听起来好像超过你的专注时间很多很多。”
“也不是这样。我们确实是结婚很多年了,但我们两个结婚不久后就对彼此失去兴趣。对我们来说,婚姻比较像是商业安排。”
我听到这里心开始发凉。我问他:“这么说,你是为了更有钱而结婚?”
“从来没有!你把我看成什么?不,罗丽她自己和我的生意都很赚钱。我们在一起可以整合资源扩大生意,我们可以买任何想要的东西,任何东西。”
“举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