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 柳生的秋天 白马(第4/4页)
他们争抢着马缰,缰绳松脱了,白马胜利碎步通过马戏团幽暗的夹弄,穿越门框的时候,马头熟练地下俯,就像人那样低了下头,庞大的身躯便顺利地挤出了狭窄的小门。现在,白马胜利站在明亮的光线下了,昂着头,侧身四十五度站立。白马的皮毛显得肮脏不堪,马眼睛依然湿润澄澈,目光如同两颗宝石,闪闪发亮。柳生终于看清楚了,马背与马腹洒满的那些暗红色斑点,其实是血痕。它是一匹白马,不是花斑马。他知道那是瞿鹰的血。柳生从来不怕血,但这次不一样,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他晕血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晕血了。他扶着墙走了几步,找到一个墙角蹲了下来,背对着龚阿姨和白马胜利,干呕了几声。他放弃了他的权利。算了,反正不是我的马。他挥了挥手说,算了,不关我的事,你把马牵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