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9/9页)

锤子的几个同伙扑上来,把宁伟围在中间,宁伟灵活地闪过对方的攻击,频频出击,凶狠地将几个同伙一一打倒,那几个同伙被打得血流满面,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宁伟又一把拎起锤子,向他的软肋处连连猛击,锤子发出了一阵惨叫,宁伟一脚踢中他的膝盖,锤子捂着腿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宁伟咬着牙向躺在地上的锤子一脚一脚地狠踢着。

锤子发出的惨叫声惊动了附近巡逻的保安员,几个手持警棍的保安员扑向宁伟,想合力制服他,却没想到被宁伟轻易地夺过了警棍,他凶狠地用警棍将几个保安员打倒,然后转身继续用警棍不紧不慢地猛击锤子的双腿,锤子的腿骨在警棍的重击下被砸得粉碎……

吃了亏的保安员们自知不是对手,他们谁也不敢动手了,只是不远不近地围住现场,一个被打得满脸是血的保安员用电话报了警。

十分钟以后,锤子已经变成一堆悄无声息的烂肉,宁伟仍然在不紧不慢地踢着。

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呼啸而来,几个警察跳出警车,纷纷掏枪向前冲去……

就在宁伟被捕的那天晚上,被关在看守所里的钟跃民也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事后钟跃民承认,本来他只想看看热闹,谁知自己却被稀里糊涂地卷进去了。

那天睡觉前,迟宝强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别看迟宝强当着熊瞎子的面嘴硬,其实他心里早就哆嗦了。这个熊瞎子可不是一般的罪犯,他是东三省有名的惯匪,此人自幼和高人习武,练得一身好武艺,后来入了黑道,干下了不少大案子,东北的警方曾数次抓捕他,却都被他逃脱了。两年前,熊瞎子带着手下一个兄弟流窜到北京,他本来是想到北京踩踩道,看准机会抢劫个银行,没想到他那个兄弟嫖娼时不给钱,和迟宝强发生了冲突。迟宝强在北京的黑道上不算重量级人物,他只是纠集一群马仔欺行霸市,收些保护费,他地盘里的娼妓当然也归他管,那些娼妓都和他定了口头协议,迟宝强负责向她们提供保护,她们每月交纳一定的费用。那天熊瞎子的兄弟就撞到了迟宝强的手里,那家伙在东北横惯了,嫖娼向来不给钱,也没人敢向他要,就这样,他几乎忘了嫖娼还有付款这回事儿,到了京城也这么横,当妓女向他要钱时,他随手赏了妓女两个耳光,打得那个妓女脸蛋乌紫,一个月不能接客,这就显得太过份了,迟宝强当然不能不管。他带着一群弟兄把那家伙绑到郊外,用镐把将他的腿骨砸成了三截,然后又意犹未尽地把那家伙扔进了运河,差点儿淹死。就这样,他和熊瞎子结了仇,有一次熊瞎子和迟宝强狭路相逢,迟宝强自知难逃一死,他急中生智举起了提包,声称提包里装着炸药,熊瞎子若是不让路就同归于尽。熊瞎子当时不明底细,没敢轻举妄动,迟宝强算是逃过一劫。两年来,熊瞎子和迟宝强玩开了捉迷藏,一时谁也奈何不得谁,没想到事情就这么巧,这一对仇人竟被关在一个监号里。

那天夜里钟跃民在想心事睡不着觉,而监号内的室友们都已入睡,他本能地感到熊瞎子也并没有睡着,因为他的翻身很有规律,这引起了钟跃民的警觉,他装做已睡熟的样子,暗暗观察着熊瞎子,他发现熊瞎子的眼睛睁开一道缝,他翻了个身,眼睛在观察监室内的情况,当他确定大家都睡着以后,便把手放进嘴里,轻轻掏出一颗假牙,钟跃民看见不锈钢齿桥上的环状钢丝,才明白他的打算,于是心里暗暗称赞,这家伙的脑子倒是真好使。

熊瞎子将钢丝弯成九十度,插进手铐的钥匙孔里,轻轻地转动着……钟跃民听见一声轻微的响声,手铐被打开了,熊瞎子慢慢爬起来,用手拎着脚镣的铁链,竟没有一点儿声响。

熊瞎子走到迟宝强身边,猛地骑在他身上,双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迟宝强在睡梦中被惊醒,他拚命挣扎着,企图摆脱出熊瞎子的双手。熊瞎子狞笑着,死死掐住他的脖子,迟宝强无声地挣扎着,眼睛渐渐向上翻,挣扎渐渐减弱。

钟跃民本来想看看热闹,他希望双方打个头破血流才过瘾,可他马上就发现情况不对,迟宝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再有个几十秒钟,他就被掐死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钟跃民顾不上多想,他窜起来扑向熊瞎子,使出擒拿手法想制服他,熊瞎子不得不松开双手,和钟跃民翻滚在一起,他似乎对近身肉搏很在行,猛地用额头撞击钟跃民的鼻子,钟跃民被撞得血流满面,他咬着牙挥拳猛击熊瞎子的软肋,熊瞎子双腿将钟跃民蹬出去仰面跌倒,这一脚的力道非同小可,钟跃民凭经验就能判断出,自己的肋骨可能被踢断了两根……熊瞎子一招得手,马上毫不留情地压在钟跃民身上,伸出双指直插钟跃民的双眼,钟跃民曲肘扫中熊瞎子的下颚,熊瞎子被打翻,钟跃民顺势翻了上来,狠狠用拳头猛击他的脸部,两人又厮打翻滚在一起……

老白毛等人拚命拍打监舍的铁门大声呼救。

几个看守员冲进来,制住了熊瞎子,他发出了一声长长嗥叫,拚命挣扎着,看守们七手八脚地把他拖了出去。

满脸是血的钟跃民用毛巾捂住鼻子,他感到右肋一阵巨痛,连呼吸都有些困难,钟跃民觉得很窝囊,他在战场上都没受过伤,没想在监狱里被踢断了肋骨。

刚刚缓过气来的迟宝强一下子跪在钟跃民面前大哭道:“钟哥,谢救命之恩,我迟宝强对不起你……”

钟跃民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骂道:“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