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7/7页)

汪林客气地,不停地哈着腰:“是雷班长啊。不是我不听组织的话,我要以实际行动,来报答组织上对我的关心和爱护,化感动为力量,在工作中洗刷自己以前不干净的思想。你要我休息,我哪里休息得了啊,羊饿死了怎么办?是集体财产。我心里慌!坐不住!”

“羊饿死就饿死了,不是你的责任,不会叫你来承担的。如果今天放你出去了,这个责是要我负的,知道吧。所以,打死我不会让你出去。”

“为什么?”

“不知道。想从我嘴里套话,那是与虎谋皮。我们是小兵,只负责执行任务,不负责解释说明。”

汪林还想说什么,雷班长摆摆手,进了屋子。

汪林看着一步之遥的门外,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

哨兵厉声道:“退后,今天你不能出门。”说着,把子弹顶上了膛。

黄依依坐在窑洞门口,焦虑不安地等着。她饿了,从挎包里掏出一袋饼干,想了想,咽了咽口水,又放了回去。

哨兵在站岗,黄依依又渴又饿,再加上劳累,显出分外无助的样子。她迟迟疑疑地来到了岗亭。

哨兵问:“你找谁?”

黄依依:“我找汪……”

“找他干什么?”

黄依依拍拍挎包说:“我给他捎了点吃的东西来。”

哨兵显然得到过“指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哨兵:“不行,他来这里是接受改造,接受再教育的,凭什么还要给他送吃的?”

适时,雷班长又出来了,他相对客气一些,问:“你是黄研究员吧?”

黄依依点点头。

“你回去吧,他已经走了。”

黄依依吃惊地问:“去哪里了?”

“不知道。”

“什么时候走的?”

“走了有三、四天了。”

“还回来吗?”

“不好说。你早点儿回去吧,今天这儿也没车来,你只能走回去了,迟了,天黑前就回不去单位了。一个女同志,会有危险的。”说完,他进了值班室,关上了门。

黄依依悻悻地走了。

黄依依垂头丧气地往回走着。突然,她停了下来,蹲在了地上,先是小声,随后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声中还夹杂着“安在天”的名字。

安在天伏案在琢磨密钥机,突然,他像听到黄依依的哭声一样,抬起头,侧耳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