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7/7页)
白小姐:“不是我不给,可是你不要的噢!”说完,扭着就走了。
“山羊”看她远去了,才去敲一个房间的门,三长两短,显然是暗号。
这会儿,是汪洋在指控钱之江,他有点儿激动,尽量在控制情绪。
汪洋:“首先我要说明一下,我指控老钱不是因为他指控了我。”
唐一娜嘲讽地:“就是这个原因也是允许的,代主任是不是?”
钱之江:“你请便。”
代主任:“不要插话,往下说。”
汪洋:“我跟老钱是在广州密码破译培训班上认识的,这是党国集中培养破译专业人材的第一个班。在培训班上,老钱是没人能比的高材生,学习期间就曾破译了英国两部高级模拟密码,被老师和同学一致誉为破译天才。毕业后,他参加了北伐战争,他的破译才能得到了充分展示,先后多次单独破译北洋军和西北军的多部军事密码,令我等其他破译人员望尘莫及。然而,这些年在破译共军密电时,他过去的天才好像消失了,连我都可以破译的密码,他都破译不了。为什么昔日的破译天才,一旦破译共军的密电就不行了呢?这是一个怪现象,也是我指控他为共匪的一个理由。第二个理由,他刚才也说到,每次我破译的共军密码总是很快失效,破了等于白破,他以此怀疑我是共匪,这简直荒唐。其实,大家可以想想,为什么会这样,肯定是有人跟共军通风报信嘛。谁通的风,报的信,我怀疑就是他,钱之江!第三个理由,我前面跟童副官也说过,作为一个总破译师,他应该知道像这样重要的密电,是不能对外说的,他一是跟闫京生说了,二是说了还让我向领导汇报此事。为什么?因为……我就不知道了。”他在说话期间,钱之江始终面无表情,仿佛不是在说自己。
在石门饭店的一个套房里,“彩云”把罗进和“山羊”迎了进来。他西装革履,派头十足,一头往后梳的银发一丝不乱,既是年老的暗示,又是身份的象征。
“彩云”:“你好,‘大白兔’同志,好久不见。”
罗进:“你好,我又打扰你了。”
“彩云”:“我也正想找你呢。”
适时,“山羊”神秘地打开一个柜门,对“彩云”:“这是暗道,有情况你从这儿走,我在门口。”便出去了。
“彩云”风度翩翩地,对罗进:“坐下说,有什么情况?”
罗进把一张纸条递上。
“彩云”看了纸条,久久盯着罗进:“这个情况确凿吗?”
罗进:“绝对确凿。”
“彩云”:“‘公牛’是谁?”
罗进:“就是‘毒蛇’的妻子。”
“彩云”:“噢,是‘毒蛇’的爱人。”
罗进:“而且,从很多事情上也可证实,这个消息绝对可靠。”
“彩云”:“其它还有什么事?”
“昨天一早上海警备司令部曾致电南京,说是截获了我军重要密电,请求派人来帮助破译,下午南京就派来一位少将,显得很重视。”
“‘白兔’同志,这个情报很重要,我马上要上报中央。现在你的任务是,必须和‘毒蛇’取得联系,搞清楚密电破译的进展情况。另外,党中央派来的特使已经到上海,我们要万无一失地保证他的安全,会议召开在即,我们必须睁大眼睛,提高警惕,不要出现任何差错。这是特使同志在上海召开的第一次会议,与会者都是重要人物,稍有闪失都会可能使今后宁沪杭三地的地下工作陷入绝境,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要成功,就必须充分掌握敌人的动静,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你的侦听电台是我们的千里眼、顺风耳,现在这边只有你一部,独一无二,一定要时刻守好,不要丢失任何一份敌报。还有,与‘毒蛇’的联络一定要保持畅通,他是我们插在敌人心脏上的尖刀,也是我们的又一双千里眼、顺风耳,万万不能失去。”
罗进:“嗯。”
“彩云”:“记住这里的电话号码,下午四点之前,你要找我可以打这个电话。之后就不要打了,我会跟你联系的。”
罗进:“我一有‘毒蛇’的消息就跟你联系。”
“彩云”:“还有没有事?没事你可以走了。多保重。”
门打开,罗进出来,他警觉地看向四周——